墙上的时钟指向六点整，小院巷子里陆续冒出袅袅烟雾，家常饭菜的味道顺着风飘过来，像极了放学回家后母亲做的羹汤香气。
吴文哲低头，腹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肚子瘦得像个麻杆，这个时候跟没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不断发出咕噜的声音。
他好奇抬头看向三楼，那个古怪的家伙，丝毫没有要吃饭的样子。
对了，似乎从没看见他吃东西？
“老板，你想吃什么？先点外卖，这个瓜适合边吃边说。”安琪拉热心提议。
“别绕弯子，直接说。”吴文哲收回思绪，眼睛却还注视着窗户里的靳南城，幽深的瞳孔一点点收缩，视线距离拉近，放大，越来越清晰。
黑白色调的房间，那张波澜不惊的侧脸有种说不上来的质感，一个眼神都能让人退避三舍，然而他手上拿着研究的......像一块骨头？
靠！
人骨头？！居然还拿到鼻子边闻！这人不是有什么大病！
“这个线索是关于蒋建国的，有确定消息说他和他的贴身女秘书关系不一般。”安琪拉酝酿出这个劲爆消息炸弹，脸上满是期待等着吴文哲反应。
吴文哲的脸上却是一片惊恐，惨白一片，像是在看恐怖片。
“老板，我保证这消息属实。虽然蒋建国对外一直单身，也没有结婚，但是他的花边新闻真的很多，这还只是其中之一。”安琪拉赶忙解释。
“恩？”吴文哲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安琪拉的脸涨得更红，继续解释，“老板我真不是故意把线索拆开放宰你钱，这些线索也是我花钱一个个分开买的.......”
吴文哲回过神来捋她话里的信息，“你刚才还说了什么？”
安琪拉见他真认真起来，吓得抖了抖，立马机枪缴械，“老板，你别生气，要不买一送二，这几个线索都不收钱。”
吴文哲眼睛瞬间亮起来，内心窃喜，表面不动声色，“你下次再敢趁火打劫，立马卷铺盖走人。”
安琪拉不敢开玩笑了，急得眼睛都有些泛红，“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你千万别赶我走.......”
到底还是个小丫头。
吴文哲不再捉弄她，摸摸她的头，“鬼丫头，连老板都宰，胆子是比之前肥。”
安琪拉一颗心落下来，犹豫着试探性地小声问，“那钱怎么算？”
“富豪有情人很正常，最多5000。”吴文哲眯了眯眼睛，算了个大概，一锤定音。
安琪拉欲哭无泪，太抠门了，她买消息走关系都花了4000多。
“蒋建国秘书是什么情况？打探到多少？”
“听说长得像大明星冰冰，身材也好，蒋建国一出事就人走茶凉，他们这些员工也陆续离开寻找新出路了。”
“有她联系方式吗？”
“有。”
“还愣着干嘛，拿来。”
安琪拉心在滴血，这个消息她原本准备卖一万块，如今看来没戏。
“这件事过了，我去给你多当一期特邀嘉宾。”吴文哲叹气。
“真的吗？真的吗？老板太好了！”安琪拉兴奋得跳起来，差点没扑过来。
吴文哲挡住她的热情攻势，拿出手机开始输入蒋建国秘书的电话号码。
额，手机关机了。
怪不得下午一个消息都没有。他还以为20万的佣金是不是不够诱惑。
充上电，手机打开，信息爆炸，微信显示有3000+未读，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事实证明，钱的力量无限大。
吴文哲和安琪拉对望一眼，默契点头。
吴文哲给秘书打电话，一旁安琪拉用ipad登录他的微信开始筛选有效信息，他们的网络渠道是非常有效的，很多小道消息网络上都不一定查得到。
电话接通，手机里传来一个台湾腔的年轻女人声音，“是呀，我就是冰冰呢。”
吴文哲继续选择用c站采访收集咨询的借口，只是他才提到蒋建国三个字，手机里的女人立马就像炸毛的猫，说话腔调都变成了四川重庆的火爆口音。
“蒋总？那个没良心的狗渣男，早就该死了！他把我算害惨了才给我一套三环的破房子！说死就死，这样就把我打发了！上次他给前台的小妖精都转账了三百万！祝他下十八层地狱！”
“嘟嘟嘟.......”
电话挂断，房间里二人都是一头黑线。
这些信息基本没用。
一个半小时过去，二人才看完一小半，除了筛选外，还需要单独和信息来源方详细确认真实性。
“天啊！老板！这里有真正的瓜！”安琪拉忽然惊叫起来，抱着ipad冲到吴文哲跟前。
屏幕上一个头像是小猫，名字叫露露的女人发来一系列照片，里面的主角正是蒋建国和一个大学生模样的清秀美女的亲密合照。照片尺度越来越大，二人相差30岁左右的距离，令人看得非常不适。
吴文哲皱眉，“这个女人又是谁？”
今晚他们已经加深了对蒋建国这位慈善家的恋爱史的认知，了解他的口味很多变，以及他有数不胜数的情人，只是这个看起来最多18岁的小姑娘还是让他们大跌眼镜。
安琪拉深呼吸两次，表情格外认真，“老板，这个露露也是蒋建国公司的员工，她是做会计的，跟着蒋建国时间很久。你继续往下看，最关键的照片在最后一张。”
吴文哲正要往下看，这个时候只见聊天记录嗖嗖地消失了。
“撤回？这是什么操作。”吴文哲抬头看安琪拉，“最后一张照片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震惊？”
屏幕上露露的女人打出一句话，“帖子里说的20万，我现在就要。先打钱，然后照片全给你，我这里还有很多。”
吴文哲沉默一会，问安琪拉，“值吗？”
安琪拉用力点点头，坚定地答，“值！”
“好。”吴文哲打开手机，毫不犹豫地将游戏的装备挂出去，不到两分钟就卖了出去。
二十五万，到账！
吴文哲二话不说，立刻转了20万给微信里的这个露露。
下一秒，ipad屏幕上出现一张蒋南归和那名清秀美女的拥抱照，地址就在蒋建国的别墅里。
“卧槽！他......结婚的对象不会是.......”
这么五雷轰顶的狗血剧情，编剧都写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