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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五百年?!”

虞舒月还以为他最多也就三百多岁,没想到居然是五百岁。

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活这么久吗?

“怎么,小施主不信吗?老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世间万物──”

“等下等下,这……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虞舒月瞧着面前这个带着一点富态的怀让大师,他的眉毛和胡子都是白色的,整个人慈眉善目。

此时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扶着长长的胡须,一脸高深的模样。

如果不开口说话的话,还真的有点仙风道骨那味,不对不对,他不是和尚吗?

应该是得道高僧才对。

“什么不一样?”

怀让好奇地看向她,不明白她忽然打断他,自己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

“你真的活了五百年?”

“小施主不信?”

“那野史记载三百年前大齐的开国皇帝萧帝曾把死后的龙体交付与你?”

虞舒月虽然心底已经信了十之八九,但还是觉得这个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况且这个怀让大师看起来精神抖擞,可不太像是一个活了几百岁的模样。

“小施主方才不都已经看见了吗。”

怀让知道她这是在试探他,他摸了摸胡子,笑得一脸自得,脸上尽是一副所有事尽在他掌握之中的模样。

“你……你居然知道!”

怀让听闻只是笑而不语地看着她。

“可是不管是这顶上的图案还是那间石室里面的图案元素,都是与道家有关的,你一个佛门中人,忠诚佛祖的人怎么还用道教的东西?”

虞舒月总算想起来怪异之处在哪儿了。

从看到这些太极八卦图开始,她就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这里是华严寺的后山,是佛门之地,怎么还出现了道教的元素。

“呵呵,小施主,佛道两教虽说是两种不同的信仰,但是我们都会取众家之长来融合,这并不是什么奇怪之事,若你仔细观察这些图案,就不难发现里面也有我佛门奥秘。”

怀让法师倒是一脸坦然的模样,佛门中人向来讲究的是一个缘字,他游历四方时有幸得了道家的机缘。

既然得到了,且有不用之理。

虞舒月听闻再次抬头看向头顶的图案,经过他的提醒,她确实看到了佛门的东西。

“野史上记载,姜国公主时安在亡国之日便已经跳下城墙而死,那她的尸体怎么会……”

想起之前在那石室内看到的面色红润似桃花的那张脸,尤其是还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虞舒月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伸手指了指山洞里面。

“呵呵,佛曰不可说,时候到了小施主自然会知晓。”怀让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高深莫测道。

“那方才我为什么能够看到那些东西,我是怎么进去的?”

“不会这个也不能说吧?”

“不会,这里设置的一切都是为了防止不怀好意之人去打扰萧帝与时安公主的清净,至于小施主你,这里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这些东西自然也挡不住你。”

他本是在给虞舒月答疑解惑,可虞舒月心中的困惑确实越来越大。

可不等她再问,便瞧着面前的怀让法师对着她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就看到怀让的身体渐渐透明。

“怀让大师,大师你这是——”

虞舒月的话还没说完,怀让的身影便已经消散在原地,只有他最后那句话的余音还在空中萦绕着。

“小施主,老衲送你一个礼物,望小施主喜欢,我们有缘再见。”

“什么礼物?难道人活得太久所以都喜欢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地上空空如也,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虞舒月甚至不知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可不管是方才在石室里面看到的东西还是和怀让法师的对话,都是这么真切,不太像是她幻想的东西。

虞舒月心中带着疑问凝神看了一眼怀让之前站地地方后又看了一眼山洞,挠了挠头转身离去。

她出门时除了贴身丫鬟芍药和紫菀以外没人知道,她出门已经够久了,该回去了。

而且今天的收获也着实不小,她需要时间和空间来好好的整理一番。

华严寺,主持所在的禅房内。

主持盘坐在蒲团之上闭眼参佛,怀让的身影忽地一下便出现在禅房内。

“嘿,小本寂,我交给你的事情可有办妥啊。”

“阿弥陀佛,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您这是回来了?”

本寂瞧着这个不知道活了几百年的老者外表与自己一般,又以大人逗弄小孩的语气喊着他,要不是他从小就见他这副模样已经见怪不怪,他可能会被恶心到吧。

“行,不愧是我能干的小本寂,事情交给你我是极为放心的,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监督你的功课。”

说罢,怀让的身影便如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禅房内。

本寂刚抬起来的手停在空中半晌,最后小声地叹了口气,随即再次坐下盘腿闭眼参佛。

他老人家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前些日子他传信回来让他去把之前他交代的事情提上日程,本寂前些日子已经进宫面圣把事情给办了,想来这两日便能够收到消息。

虞舒月并没有把怀让说的礼物放在心上,等她回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她才刚准备从后门回府,便瞧见兄长和爹爹两人正满脸严肃的在那儿等着她。

“额……爹爹和阿兄今日怎么回来的如此早——”

“要是为父不早些回府还不知道阿月偷偷一人溜出府,爹爹也不是不让你出门,你怎么还一个人偷偷溜出去呢,为何不带着婢女和护卫?上次在晏秋山所发生的事情你都忘了?”

虞父很少板着脸严肃地训她,只是看着她一个人偷偷溜出去心中甚是着急紧张。

“爹爹,女儿错了,您别生气嘛。”

虞舒月瞧着他生气,赶紧过去挽着他地胳膊撒娇。

“怎么还带着佩剑?做什么坏事去了?”

虞舒月极少用剑,她今日出门既没有带人又是偷偷溜出去现在身上还带着剑,这一看就不是单纯地去游玩这么简单。

“哎呀,没有,上京城天子脚下,戒备森严我能走什么坏事,关键是我也没什么坏事可做啊,这不上次晏秋山遇险,我现在走哪儿都觉得带上武器更加安全一些。”

“好了,父亲,阿月能够做什么坏事,还是说说那事吧。”

“爹爹,阿兄,什么事啊?”

虞舒月抬头好奇地看向他们,不知道俩人在打什么哑谜。

“方才来了圣旨,皇上赐婚了。”

虞舒月还以为皇上给兄长赐婚了,毕竟兄长早已经及冠,如今还没有成家,也没有和哪家女子有婚配。

只是她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来得及展开,便听到父亲接下来的话。

“皇上为你和太子殿下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