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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从晏秋山回来后,虞父因为女儿受伤坠崖之事大发雷霆。

他斥责虞衡越没能保护好女儿,对他进行了家法处置,虞舒月虽说自己身体无大碍,可虞父还是让她安生在府上休养。

这一休养,便是半月之久。

“小姐,太子殿下又差人送来了东西。”

虞舒月看话本正入神,便瞧见芍药领着另外一名太子府上的丫鬟端着一个果盘上来。

“哦,何物?”

“回姑娘,这是上京城有名的枇杷,甚是酸甜可口,枇杷不易储存,太子殿下一早命人采摘让奴婢给您送来。”

“替阿月谢过殿下。”

虞舒月瞧着果盘中的枇杷个个果头大如小新生婴儿拳头般大小,更甚有阵阵枇杷成熟的香甜气息在空中弥漫着。

“小姐,太子殿下对您可真好,这半月来送来不少的珍奇玩意,更是在这上京城的第一批枇杷成熟之际便差人给您送了过来,真是有心。”

芍药把太子府上的人送走后,瞧着桌上新鲜可口的枇杷,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笑容,甚是自豪道。

“小姐可是救过太子的命,对小姐好不是应该的吗?”

“佩兰,休得胡说。”

虞舒月本来有些走神,一听到佩兰这大逆不道的话,赶紧冷下脸来轻声呵斥。

“太子殿下是君,我等是臣,在那等危机时刻,保护太子是我们的责任,太子事后嘉赏那是殿下宽厚,怎么能说是我应该得的?”

即使是在这府上后院,她的地盘,但是经过晏秋山一事后,她得事事小心谨慎起来。

“小姐教训的是,奴婢失言了。”

佩兰和芍药两人纷纷跪下,脸上带着些许惶恐。

从晏秋山回来后,她们就总感觉自家小姐有心事,本想说些话讨巧,令小姐欢喜些,却没想到不小心说错了话。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是。”

待她们都退出房间后,虞舒月长长地叹了口气,用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桌上果盘里的枇杷愣愣地发呆。

这半月来,祁修尧送了不少的奇珍异宝过来,她不过是一个三品将军之女罢了,怎么受得起?

这些东西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她心中烦闷不已。

从晏秋山回来后,兄长曾对她说当时他们去寻她与太子时,起初毫无线索,并且还要与那些黑衣杀手进行搏斗。

但是后来黑衣杀手忽然都不见了,并且之后找到他们的过程更是出奇的顺利。

而带头的则是太子殿下身边的随身侍从华安。

兄长的话让虞舒月忽然想起当时在山洞里隐隐约约听到的说话声。

当时她正处于梦魇之中,还以为是幻听了。

醒来后她也一直受梦中情景的影响,没有对之前听到的说话声深究。

可是当听到兄长这么一说后,这事便闪现在她脑海之中。

只是当时她被梦魇缠身,那说话声音又极为低沉,她并没有听清说话的内容。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事,让她才刚对祁修尧消散的怀疑又重新涌了上来。

如果当时她没有幻听呢?

那与太子殿下说话的人是谁?

这人是不是真的留下了一些记号,才会让原本毫无头绪准备搜山的华安这么快便带着其他人找到了他们?

虞舒月本不想为这些事劳神费心,可是她心中又焦虑不安,便不断的回想那天之事。

那天的事情,经不住仔细推敲。

她醒来后往上瞧过山谷的高度,数百丈之深,可是她和太子的身上既没有被山谷树枝划伤的痕迹,从数百丈高的地方摔下来,虽然落到了深河里,但是也不能如此的完好。

当时她醒来时查看她与太子身上的伤势,除了被那些杀手弄出来的伤以外,再无其他。

这,怎么想,也是不合理的。

只是当时的情况,不容她仔细去想罢了。

原本她因为在那种危急情况之下太子都未曾出手,便打消了他就是那个要挟她的黑衣人的想法。

现在细细想来,也许是她过早的下结论了。

瞧着眼前这盘飘着瓜果清香的枇杷,虞舒月狠狠叹了口气。

算了,不管主人如何,这枇杷是无辜的。

无辜的枇杷就由她来消灭好了。

想不明白的虞舒月决定先暂时把事情都抛之脑后,最后愉快地吃起了枇杷。

不过,她才刚吃上一颗枇杷,芍药脸上带着欣喜之意,脚步飞快地进了屋内。

“小姐,柳姑娘到了上京城了,此时正在府上前厅。”

“什么,你说若溪到了?!”

虞舒月心中烦闷一扫而空,直接高兴地站了起来。

“是的,柳姑娘到了,此时正在府上前厅。”

“那你怎的不直接把若溪给请过来,真是该罚。”

虞舒月也顾不得芍药的回答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一路小跑着去见好友了。

“若溪,若溪。”

柳若溪还没有见到好友,便先闻其声。

她脸上也挂着笑意,笑吟吟地盯着好友声音传来的方向。

下一刻便瞧见好友普通一只彩色的蝴蝶一般向自己飞扑而来。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你,你终于来了。”

年前她就收到了信,一直掰着手指头数日子。

只是柳若溪正式从塞外出发时,居然没有告诉她启程的日期,所以今日见到她,虞舒月才会如此惊讶。

“若溪也十分想念阿月,近来可好?”

柳若溪被她牵着手做到一旁,一边笑着与她说话。

“甚好甚好,若溪,看到你我太开心了。”

虞舒月的欣喜之情由内而外,从见到好友,嘴角就未曾落下来。

“真的好吗?我怎么听说前些日子你受伤坠崖了,可有伤到哪儿?”

柳若溪说着便开始检查她身上。

“安心了,我真的没事,没受啥伤。”

虞舒月把好友担忧的手握在手中,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放心。

“呼,那就好。”柳若溪长长舒了口气,放下心来后,便有些忍不住眼神往外看了看。

“若溪可是在找兄长?”

虞舒月一瞧她这模样,便猜出她的心思。

“兄长在军营当值,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这样,阿月,衡越哥哥近来可好?”

祁国本就民风开放,再加上柳若溪从小也是塞外长大,对男女之事也就更加的不拘小节。

她喜欢虞衡越这事早就与好友袒露过心声,这次更是毫不犹豫地直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