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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柳书芹脸上的表情此时已经换了,她这会儿甚至没有心思管捂着脸还处于呆愣中的华芊潋,反正她有仆人关心,她飞快地翻身下马朝着祁修尧而去。

祁修尧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他让侍卫把轮椅放在地上,手中的弓箭递给侍卫,由着华安推着他脸上带着担忧的走到虞舒月的跟前。

“阿月,我看看。”

祁修尧脸色担忧,语气着急,他甚至都来不及管什么男女之防,也无法顾及一旁的虞衡越,直接小心翼翼地抬起虞舒月受伤的那只手臂仔细查看。

手臂被树枝划了一个很大的口子,也幸好紫菀身上随时带着金疮药,已经对她的手臂进行了简单的处理。

祁修尧瞧着她手臂上刚刚缠着的手巾已经慢慢被鲜红的血给满满浸透,他低垂的眼眸里满是杀意。

虞舒月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低气压,被他握着的手臂感受着他过高的体温,她心中莫名慌乱起来。

利箭朝着她来的时候,她心中无所畏惧,被树枝划破手臂时,她连眉头都不曾皱过,可是现在手臂被他握着时,她的心却忽地凌乱了起来。

“太子殿下?末将见过太子殿下,舍妹受伤了,臣先带舍妹退下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虞衡越就看到自家妹妹的手臂被一个小白脸握住了,他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握着弓箭的手不自觉的用力,随后走过去把妹妹的手臂拉了过来,弯腰把小姑娘抱起来不卑不亢地对着祁修尧道。

在小姑娘纤细的手臂被人从他手中拿走后,祁修尧眼中风暴聚骤,但待他抬头看向虞衡越时,眼里已是一片平静,丝毫不见方才的暗潮汹涌。

“孤随行带有太医,让张太医给阿月瞧瞧。”

祁修尧并不是和他商量,语气虽然很平静,但是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却是不容他拒绝。

虞衡越倒不是因为他给自己无形的压迫感,而是因为他说带着太医。

在他这里,一切都以妹妹为主,所以一听说有太医,就把虞舒月放了下来,让张太医为她处理伤口。

“姑娘就是虞将军爱女舒月小姐吧,我是顾菁言,谢谢舒月小姐几次解救太子表哥。”

这边由着紫菀扶着自家小姐坐到一旁让太医帮她处理手臂上的伤,而忽然虞舒月的眼前有一片阴影,一道如同黄鹂一般好听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她抬头便看见一张明艳精致的脸,女子正扬着嘴角含笑地看着她。

女子肤白唇红,上半身穿着红色的窄袖衫,下着浅灰色长裙,柔顺的黑发挽成螺髻,头上只别了一根素净的玉簪,整个人看向去既清爽干练,又给人不容忽视的视觉冲击。

主要是那张脸,美得太有侵略性了。

“顾小姐你好,叫我舒月便可。”

虞舒月当然知道顾家,前两天她打探太子行踪的时候就了解过顾家。

相府顾家,是太子生母娘家,太子生母难产而死,没了娘爹不疼又一身疾病的祁修尧之所以还能够稳坐太子之位,与顾相有莫大关系。

她既然打探了顾家的消息,那么顾家嫡女顾菁言当然也有了解。

京城第一贵女顾菁言,她今天是第一次见到真人,明艳大方,气质逼人,不愧是相府之女。

“我可以唤你阿月吗?”

虞舒月脑海里顿时出现的是那人眼含期待地看着自己,试探且不容忽视的声音‘我可以唤你阿月吗?’一时之间她有些愣住了。

“嗯?好不好阿月~”

顾菁言略带着撒娇的嗓音把她从愣神之中拉回了思绪,“当然可以。”

虞衡越够着身子看了看,在太医的处理下,虞舒月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此时正在用白色的纱布给她缠上,虞衡越狠狠地松了口气,这会儿他才有精力把思绪放在其他事情上。

传言太子殿下不良于行,疾病缠身,弱不禁风,性格更是懦弱的可以任由他人欺辱。

但方才阿月受伤那会儿,他可是在这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压迫感,那可不像是一个性格懦弱的人会有的。

且方才另外一支射向华芊潋的箭矢,那个力道,丝毫不逊于他这个长期驰骋沙场的粗人,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人能有的力道。

虞衡越的眼神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一旁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只是瞧着他一直盯着自家妹妹的方向,看得目不转睛,他不禁缓缓皱起眉头。

“谢谢太子殿下借您的太医给舍妹治疗伤口。“

虞衡越一边沉着脸说着,一边用身体挡住了祁修尧那毫不掩饰的视线。

“阿月为孤解围数次,这都是孤应该做的。”

祁修尧收回视线,身上清冷孤僻的气质稍微收敛了些,嘴角含着笑意道。

阿月?

虞衡越的那双浓眉皱得更紧了。

但是人家是君,他是臣,还不能说什么。

“太子殿下,您来了,芊潋的脸也受伤了,可以请张太医给她瞧瞧吗?”

柳书芊被他们几人忽视的彻底,看着方才祁修尧对虞舒月的亲昵以及对她的紧张,让她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

还有那向来眼高于顶不屑于与他们这些官宦之家的女眷相处的顾菁言,居然主动去和那塞外来的虞舒月说话!

她心中妒火难消,再次朝着祁修尧靠近,但是却被一旁的侍卫给挡了下来,她深呼一口气,换了娇滴滴的声音再次对着祁修尧道。

祁修尧闻言看向已经从马背上下来的华芊潋,这会儿她总算是缓过劲来了,一手捂着受伤的脸,一脸愤愤地紧紧盯着他和虞衡越。

“祁修尧,还有你……居然敢伤本郡主!“

华芊潋见他们两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气得抬手指着两人怒吼道,不过在指向虞衡越的时候,她还是迟疑了一会儿。

”谁给你权利可以这样指着孤?”

祁修尧的话音刚落,他身旁的侍卫身形如电一般快速的闪了过去,下一秒变听到了华芊潋的惨叫声。

她方才指着祁修尧的手指已经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