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心里发慌。
姐姐凌小小是个生活很简单的人。
除了公司就是家里，很少出去应酬。
最多就是跟好朋友崔茉莉逛个街，如果连崔茉莉不知道她的下落的话，那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除了报警之外，没有别的好法子。
就在凌霜打定主意准备报警的时候，崔茉莉开了口：“你姐不在家？”
“没跟叶北城在一起？”
她开号一直在跟网上那些黑子对骂，一夜未眠。
听凌霜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凌小小不见了，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凌霜听着她有些犯迷糊的嗓音，把叶北城打电话给自己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茉莉姐，如果你知道我姐在哪儿的话，告诉我一声，我真的很担心她。”
崔茉莉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抹了一把脸。
“小霜，网上有一段关于你姐姐的视频，对她很不利，很多人都在网暴她，我想……她可能是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所以才躲了起来。”
“你看看只有你和她知道的一些地方。”
凌霜眼前一亮：“茉莉姐，谢谢你，我这就过去。”
打开网络，找到那条视频，一眼就认出了视频里的人是凌小小。
看姐姐被人肉搜索，还被全网网友网暴，气不打一处来。
开了号，上微博替姐姐说话：你们看清楚了，视频只有短短三秒，这分明是剪切过的，并不是完整视频，一堆疯狗就在这里乱叫，脑子都没了吗？
刚回复完，一条辱骂留言就跑到了他的回帖底下：你是凌小小的舔狗吧？凌小小是你妈？你这么护着她，像你这样的舔狗，马上就一会一无所有。
凌霜看到对方的回复，气到骂娘。
不过……
他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暴脾气，打开手机软件，追踪那人的Ip地址，直接让他的手机故障了。
不想被这些没有任何卵用的谩骂声冲散理智，说了一句后，便退出微博，给叶北城打电话。
把他知道的合盘托出。
“姐夫，你要相信我姐，她绝不会做任何伤害别人的事！”
“视频不是完整视频，一定另有隐情。”
叶北城听完凌霜的解释，瞬间想到唐莹在病房跟自己说的那件事。
淡淡应了一声：“我来处理！”
随即挂断电话。
车窗外有霓虹的光洒落进来，落在男人俊美的脸上。
一边明亮，一半晦暗。
夜色中，男人像是蛰伏在暗夜中等待狩猎的兽，慢慢伸出了他的利爪。
修长如玉的指尖抵着太阳穴，眉眼里满是戾气。
许暮山正在研究这段视频。
叶北城说要把这件事交给他全权处理，视频里的受害者是叶家的座上客，说什么也不能落了叶家的面子。
因此……
接完叶北城的电话后，他就在对着这段视频研究。
短短三秒钟的视频，没有前因，没有后果，只看到一个脸上被打了马赛克年轻女孩，拿着洗手液朝佟思佳的脸喷呀喷。
这能说明什么？
断章取义的东西，没有前因后果，纯粹是博眼球。
他并没有将这段视频当作证据，而是寻找这段视频最早上传的地址。
很快，他就找到了最原始的没有打马赛克的那份。
只不过……
视频做了处理，只能看一遍，无法转发。
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视频里那个个子瘦瘦小小的女孩是凌小小。
看完视频后，他捏着下巴笑：“老叶啊老叶，这次我倒是要看看，你准备对付谁。”
于是乎，他拿起手机，给叶北城去了一通电话。
“老叶，睡了没？”
此时此刻，叶北城正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到处寻找凌小小。
把他认为的她有可能去的地方都跑了一遍，还发动叶家的保镖去找，谁也没找到人。
一无所获。
愁苦与烦闷搅扰着男人，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男人的情绪也越发激动起来。
点燃了烟，却并没有抽，捏在指间。
好看的眉心紧紧拢着，看向无边深夜。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报警。
就在男人望着无边黑夜沉思之示，许暮山的电话打过来。
“老叶，猜我看到了什么？”
叶北城心烦的厉害，根本没心思跟他玩这游戏，冷冷一笑：“你很闲？”
凌霜提供了几个凌小小有可能会去的地址，他和叶家的保镖找了五遍，根本没看到凌小小的身影，愁得厉害。
哪有空跟许暮山玩这种猜猜猜的游戏。
“我有事，挂了！”
看在对方是他好友的份儿上，男人没有恶言相向。
只是简单粗暴的想要挂断电话。
许暮山反应奇怪：“你不猜就不猜嘛，我只说一句：跟凌小小有关。”
“你还要挂电话么？”
果然……
电话没有挂断。
叶北城低沉性感的嗓音传过来：“她在哪儿？”
意识到自己病急乱投医说错了话后，急忙又改口：“你怎么可能知道。”
幽幽叹息一声，捏着胀痛的太阳穴，问他：“什么事和她有关？”
许暮山忍不住吐槽：“你看看你，如果我不提凌小小，你还愿意跟我说话么？”
“叶北城，重色轻友这几个字，特别适合你。”
说起来，他和叶北城可是过命的交情。
现如今，如果不是他提起凌小小的名字，叶北城连电话都不肯跟他多说一句。
这让许暮山十分不满。
故意拖延时间，不说出叶北城想知道的事。
叶北城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图，看他故意拖时间，实在不想跟他浪费时间。
说道：“挂了。”
许暮山这下急了：“别别别！”
“我真的有事！”
“我跟你说啊，你不是让我替佟思佳出口恶气吗？”
“那个泼她眼睛的人是凌小小！”
“这件事在网上已经引起轩然大波了，好多人在网暴凌小小。”
一着急，什么都说了，倒了个干净。
叶北城听完，没有挂断电话，追着他问：“然后呢？”
“视频在哪儿？”
也不管许暮山有没有听到自己的问题，挂断电话，开始上网搜索。
很快就搜到了那段视频。
根据视频里另外一个女人的衣着打扮，他完全可以确定：那个被凌小小泼了洗手液的人是佟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