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少年眉头皱了下，像是没想到他的话还可以被理解成这样。
他盯着她手里的小三角看了会，脸上神色也逐渐正经：“薄暖阳，抬头看着我。”
少年语气难得的严肃，薄暖阳下意识地抬头看他。
眼前少女皮肤白到透明，一双乌漆漆的眼睛里，带着生怕被他讨厌的不安。
少年心口一缩，心疼的厉害，伸手捏捏她的脸，不满道：“乱想什么，我有那意思？”
薄暖阳抿唇，诚实地说：“感觉每天占用了你好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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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去哪里，少年都会陪着她，明明他自己忙的不得了。
“薄暖阳，”少年瞳孔漆黑，映着光点，声音也有点低哑，“老子恨不得把你拴在身上。”
“......”
这话莫名的让薄暖阳想起之前她总认为少年会打她的事，她忍不住问：“你有没有看过一个新闻？”
“嗯？”
薄暖阳讲的认真：“一个男的，把一个姑娘拴地下室好多年，生了好几个孩子，最后事发，被抓去坐牢了。”
“......”
讲到这，薄暖阳咽咽口水，提醒道：“犯法的。”
少年被气懵了。
那是多么多么浪漫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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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被她想到这里了！
顿了好长时间，少年咬牙：“你以后再敢乱看那些新闻试试！”
说到这个，薄暖阳不大满意：“我这么一个瘦弱的姑娘，多看点防防身，提高一下风险意识怎么了。”
见她还敢不服气，还敢顶嘴，少年额角的青筋都被气了出来。
注意到他的表情，薄暖阳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嫌我烦？”
“......”少年忍了忍，直接答，“不嫌。”
薄暖阳又低下脑袋：“好勉强。”
“......”
要是男的掉眼泪不丢人，那天左殿能当场掉个眼泪给她看。
好半晌，少年面无表情地提：“陪你去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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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暖阳的眼睛瞬间亮了：“好。”
“......”
那天是阴天，院子里的光线也不大好，却因为她的这双眼睛，像是亮起了璀璨的光。
少年好气又好笑：“这就不怕我嫌你烦了？”
“不怕，”大概是达到了目的，薄暖阳笑的格外灿烂，“就刚才那些话，要搁别人早把我扔出去了。”
“......”
还挺有自知之明。
还挺会拿捏他。
少年被气的哭笑不得，想把她搂怀里好好揉一顿。
然而最终，他也只是克制着，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声音带着似有若无的宠溺与纵容：“怎么这么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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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大早，薄暖阳换好衣服，背着小书包和保温杯，又戴好帽子，一切收拾妥当，便去了外婆家找左殿。
刚到了门口，就看见少年拿着她的头盔往外走。
看见她，少年眯了下眼，上下打量。
那天她穿了条白色的公主连衣裙，新的，长度到小腿，之前都没有拿出来穿过，头上戴着个宽檐拉菲草的帽子，上面还缀着两朵浅黄的小花。
整个人精致的像个芭比娃娃。
少年看的心脏砰砰跳。
过了会，他咽咽喉咙，拍了下手上的头盔，声音也听不出来情绪：“你穿成这样，老子怎么开车带你？”
薄暖阳瞅了眼他那辆酷炫的摩托车，不在意这个：“没事，我侧着坐，你开慢点。”
“......”像是有点别扭，少年语气不痛快，“裙子吹飞了怎么办，帽子吹掉了，头发搞乱了怎么办？”
薄暖阳没想那么多，听他一句句地提，还有点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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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回头看她：“不行。”
薄暖阳把帽子拿下来扇风，也不管被弄的乱糟糟的头发：“那我回去换裤子行不行？”
“......”见她提这个，少年顿了顿，声音有点弱，“不用，就这个，挺好。”
“......”
发现她站在那里不走，脸也红扑扑的，少年走到她面前，伸手帮她擦了擦汗，耐心地问：“累了？”
薄暖阳有点委屈：“你走的好快，我跟不上。”
“......”经她一说，少年才发现这点，他轻咳了声，“那我走慢点，帮你挡太阳，行不？”
薄暖阳同意了。
两人走到镇子上，刚好来了辆出租车，一上车，司机就问是不是去动物园的。
车里有空调，薄暖阳舒服了，心情也好些，便跟司机搭话：“您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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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也很健谈：“这一个早上我都拉了好多对情侣了，一看就知道。”
“......”
见司机误会了，薄暖阳抿抿唇，也不好意思开口解释，又或许是因为觉得没必要，便没说话，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更诡异的是，少年也没说话。
过了很大一会，薄暖阳感觉自己搭在椅座上的手指被勾住，她偏头看，少年正转头看向另一侧的窗外，似乎没有察觉他在勾自己的手指。
薄暖阳又看了眼少年的手，手背皮肤冷白，手指指骨修长均匀，漂亮的不像话。
被他碰下，好像也不吃亏。
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了几秒，薄暖阳打算还是把手挪开好了，怪不好意思的。
她缩了下手指，拉开了点距离。
下一瞬，她感觉自己整只手都被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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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暖阳的耳后根都开始发烫了，她又转头去看，少年依然看着窗外，嘴角似有笑意，手掌牢牢地握住她的手。
这一次薄暖阳不会再认为他是无意的了。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稍微往外抽，少年没为难她，只是在她掌心捏了下，便松了手。
那几秒钟的触感，让薄暖阳的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她撇过脑袋看向窗外，嘴角也控制不住地扬了点弧度。
还没到动物园，司机便提早停了车，说那边现在交通管制，不能再往里开了。
两个便提前下了车。
太阳越来越大，少年个高，一直让她站在自己的阴影里面，两人走得也慢。
快到门口时，少年忽然开口：“薄暖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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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抿唇：“刚才司机的话，听到了？”
刚才司机讲了挺多的话，薄暖阳不明白他说的是哪句。
少年偏头瞥她，嘴巴动了动，挤了句：“情侣。”
“......”薄暖阳额上的汗滑到脸上，有点痒，她温和地说，“人司机说的是一早上拉了很多对情侣了。”
又不是说他们。
少年眉心一跳，好像不大服气：“我们坐的不是他的车？”
“......”觉得他有点不讲理，薄暖阳说，“坐他的车就是情侣？”
“......”
少年讲不过她，似乎被气到了，又似乎有点委屈：“我也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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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几秒。
薄暖阳看他整个人晒在太阳底下，而自己完好的被他的影子遮住，又感觉有点对不住他，便拿保温杯倒了杯水递给他：“那你喝点水，我把帽子借你戴，好不好？”
“我不要帽子。”
薄暖阳耐心地问：“那你要什么？”
左殿瞅她：“你刚才摸我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