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很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
听她这么说，苏文绣莫名的有些紧张，她咽咽喉咙：“什么，什么条件？”
“你记性这么差，”赵拓也直接嘲讽，“当着全校的面道歉，退出这场比赛！”
听到这，薄暖阳又淡淡地加了句：“还有跟关老师和赵拓也道歉。”
沉默。
苏文绣忽然有点没底，见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她脸上，她硬着头皮说：“只要你能拿得出来。”
见她答应，薄暖阳神色很淡：“我当然拿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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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暖阳：“昨天撞到我的人，可以让她来一趟吗？”
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有人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不过片刻，那个女生便被扯进教室。
薄暖阳冲她温和地笑了笑：“昨天你帮我捡起来的东西，正反面都有看过吧？”
“是，是啊，”女生好像很紧张，“怎么了？”
薄暖阳弯腰，从地上捡起苏文绣的一张图稿，正面是图，背面就是普通的白纸，连个墨点都没有，干干净净。
她问：“正反面，是这样的，对吗？”
女生：“是，是啊。”
薄暖阳挑眉：“你确定一下，反面没有任何东西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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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仔细想了想：“我确定，就是白纸。”
听到这，所有人都不太理解。
薄暖阳转身从抽屉里，掏出他们这组的图纸，也是昨天被那个女生撞掉的那叠，她一张张的展示过去。
上面的作品，跟苏文绣的，确实很像，但不同的是，每一张作品上，都写了一个字“废”。
应安宁解释：“这个我们昨天研究过了，感觉不是很适合，所以并没有打算交这批设计图。”
赵拓也补充：“你撞到的时候，没有任何东西，现在上面有写过‘作废’，证明我们是在被你撞之后，又在苏文绣来之前写的。”
简而言之，不是因为心虚，不是因为苏文绣发现了，他们才打算作废。
因为那个时间点，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作品跟苏文绣的相同。
苏文绣脸色不太好看：“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故意的呢？”
像是料到她有此一说，薄暖阳又从抽屉里掏出一叠设计稿：“早就觉着那批不太适合，只是一直没定下来，所以我们同时准备了两个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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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悦将她手里的设计稿接了过去，一张张的翻开，表情很惊喜：“定了这个是吗？”
“当然，”应安宁说，“另外那批已经作废了啊。”
赵拓也鄙视地看着苏文绣：“这总没话说了吧，哪怕再提前，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重新准备一份作品。”
关悦把那些图纸看完，一一传阅，教室里哑然无声。
“第一个主题定完的当晚，”薄暖阳不紧不慢地说，“我想着替我老公再添批东西，他这个人呢，比较骚包，爱打扮，只是被安宁和赵拓也看见了，他们很喜欢，就拿这个另开了个主题，做了个系列出来。”
就是她跟呼延青聚会回来那晚，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拿纸笔画的那些东西。
看完那些设计稿，没人会再说什么。
主题就一个字——“骜”。
里面的每一款配饰用色都极其大胆冷洌，宝石也都特地画成不规则的几何形状，没有一丝圆润，边边角角透着张狂不驯。
像一匹在荒原自由奔跑的野马，昂首挺胸，恣意乖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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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温润，锋利到尖锐的东西，像是格外抓人眼球。
光看图稿，就能看出来，压不住的狂妄。
这个教室里的人都见过左殿，这一刻，除了他，好像找不到更适合表达这个系列的模特。
赵拓也看着苏文绣，拖着调说：“道歉吧。”
“......”
“哎，你别不是想耍赖吧，”见状，赵拓也连忙说，“你刚才欺负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
全场人都盯着苏文绣。
她涨红了脸，摇摇欲坠。
关悦轻声咳了咳：“这样吧，别说我偏心，除了那些道歉，苏文绣这批作品作废，退赛就不用了，否则期末考过不去，可能要被退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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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悦说：“在下午放学之前，你们组若能重新交上了新的，这事，便算了，如何？”
这问题，好像跟之前为难薄暖阳的一样。
这么短的时间，是交不上来什么好作品的。
可能连个完整的设计图都做不出来。
但总比交白卷的好。
也算是关悦对苏文绣手下留情了。
薄暖阳没什么意见，她不习惯对别人下死手。
赵拓也和应安宁也都听她的。
这事便这样解决。
人群散开之后，薄暖阳看着赵拓也脸上的伤痕，有些愧疚：“有没有事，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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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赵拓也勾着嘴角笑，“英雄救美一直是我从小的梦想。”
薄暖阳没忍住，别开了脸。
妈的。
真的，好油。
应安宁边笑边摇头。
下午放学时，阿松会等在学校门口，薄暖阳出门的时候，恰好碰到苏文绣和几个同学。
见到她，苏文绣双目圆睁，一副想冲上来打人的样子，想着她之前的举动，薄暖阳蹬蹬蹬跑到阿松身后，伸了个头出去：“你还想打人？”
阿松：“......”
苏文绣上下打量他：“老公不在，身边又多了条狗。”
话音落，薄暖阳的表情瞬间变了，她像个小炮弹一样地冲了出去，用力推了苏文绣一把，又在她小腿上踹了一脚：“那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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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怕苏文绣还手，薄暖阳向来不吃眼前亏，迅速地掉头，又跑到阿松身后躲了起来。
阿松：“......”
苏文绣吃痛，待反应过来，想冲过去，看着挡在前面的男人，又有点不敢，她伸手：“你有种给我出来！”
薄暖阳觉得她傻，直接说：“我没种。”
“......”
沉默几秒，苏文绣咬牙，对她身后的几个男生说：“你们帮不帮我？”
怕引起大的骚动，薄暖阳抓着阿松的衣角，伸头，好心提醒：“你们别惹我哥，他可是道上混的，弄不死你们！”
“......”
“不相信啊，”见他们犹豫，薄暖阳晃晃阿松的衣角，“哥，把枪拿出来。”
阿松再平静的脸此刻也平静不下去，他面无表情地提醒：“夫人，我们不是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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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几人以为她在吓唬人，便迟疑的往前走了两步。
见状，阿松面色一沉，干脆利落的从口袋里拔出枪，指着他们。
一群人都呆了。
“那是玩具枪吧。”
“肯定是玩具枪。”
薄暖阳唯恐天下不乱：“阿松，开枪，杀个人证明给他们看看。”
“......”
默了几秒，阿松额角直跳，再次重申：“夫人，现在是法治社会。”
“......”
对面的几个人试探性的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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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松眼里忽然滑过戾色，他手指微动，利落地上膛，往旁边的空地上直接开了一枪。
全场被定格住。
数秒之后，人群作鸟兽散。
薄暖阳松开抓住阿松衣角的手，歪着脑袋看了看：“不是玩具枪啊。”
阿松把枪收了回去：“是玩具枪。”
“......”
时间不早，薄暖阳和呼延青还约了今天的拔牙，便让阿松开车往医院去。
路上，薄暖阳单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风景，在路过一个公园时，见到有人在放风筝，风筝飞得很高，与漂亮的夕阳融为一体。
阿松沉静地说：“夫人，您刚才不应该去推别人，属下被骂一句并没有什么。”
“......”默了两秒，薄暖阳收回视线，扯开话题，“我想起了一个电视剧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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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暖阳睨着他，慢吞吞地说：“爷爷问，你为什么去推人家小女孩，孙子说，她扒拉我。”
“......”
薄暖阳：“阿松，你想当我爷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