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薄暖阳再没回复过他的信息，也没再去过外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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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暖阳还在写最后一道大题，头都没抬过，少年抿紧了唇，忽然把她的卷子抽走。
“......”
场面顿了顿。
薄暖阳看了他一眼，见他不打算把试卷还回来，也无所谓的样子，低头收拾东西。
只是她收一样，少年伸手拿走一样。
像是在故意惹她发火。
薄暖阳压根不会跟他发脾气，就冲“小心眼”这三个字，她都得忍住了。
注意到她从头到尾都没变化的脸，少年很着急，拉着她的手腕不松：“我错了，是我说错话了，不生气了，行不？”
薄暖阳把手抽走，轻描淡写道：“左殿，其实你说的对，我确实小心眼，以后我的男朋友，若是因为别的女生抱他，来说我小心眼，那我会让他会成为前男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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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拉开距离的称呼，左殿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又因“我的男朋友”三个字，心里像是打翻了一缸醋，他根本连设想一下她的男朋友不是他，都酸到无法言说。
她嘴里的男朋友，居然不是他。
薄暖阳盯着他，把话说完整：“我小心眼，你受不了小心眼，咱别互相找虐了。”
这两句话把左殿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那里愣了好半天。
她这意思是，以后对他，就跟对李浩和黑虎一样了？
一个镇上的邻居，见面点个头，打个招呼的关系？
想到这，他声音僵硬：“真不愿搭理我了？”
薄暖阳把东西都收了回来，细声说：“没有不愿，见面了会打招呼的。”
“......”听到这话，左殿心口缩了下，他嘴巴动了动，“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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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暖阳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不愿让我跟你打招呼是吗，也行，我很快就走了，咱们应该也不会再见了。”
“......”
又被她噎了一句，少年眼里浮过委屈，弱弱地说：“薄暖阳，我错了，我就是怕你不来找我了，怕你嫌弃我被别人抱了，不闹了，好不好？”
薄暖阳眯眼，看了看即将要下山的太阳，淡淡说：“该回家了，别总往人姑娘家跑。”
“......”
默了两秒，见她一点好转都没有，少年只觉着挫败，他忽然起身，搂着她的肩往胡同里带。
薄暖阳又惊又怒，怕被邻居看到，也不敢大声骂他，只着急地压着声音让他放手。
少年下颚绷紧，直接把她带进胡同。
胡同狭窄，少有人路过，少年垂眼看她，咬着牙问：“搭不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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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手，”薄暖阳快炸了，“你烦死了！”
大概也知道自己的举动过分，这次若是哄不好，以后更别想她搭理他，少年下了狠心，箍住她，低头在她脸颊上用力亲了下。
少年唇瓣温热，还有点干燥，他亲的用力，离开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长这么大，薄暖阳从未被男生亲过，脸颊上传来的触感，像是通了电流，密密麻麻地蹿向全身。
她整个儿愣在那里。
耳后根迅速的红了起来。
少年耳尖也红了一截，脑子里全是她香香软软的脸蛋，停了两秒，他轻喘着说：“我错了，不气了，行不？”
说完，又控制不住地低头，在她额头上，温柔地亲了下。
像羽毛从额上滑过。
带了点耐不住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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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暖阳感觉心脏快跳出喉咙了，她用力推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要不要脸？”
左殿：“那你原谅我。”
“......”
薄暖阳不知道是被气傻了还是臊狠了，一时没表态，少年心一横，固定住她的脑袋，任性威胁：“不原谅，亲嘴了啊。”
他舔舔嘴角，目光定在她粉色的唇上。
脑子里盘旋了一个念头。
不原谅也行。
反正他总是会黏着她的。
薄暖阳一抬眼，就看见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她是不太懂男生的心思，但他眼下这副样子，实在太明显。
分明就是她的回答他若是不满意，会立刻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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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暖阳很生气，脑袋用力往后缩，挤出一句：“...原谅了！”
“......”
须臾。
少年嘴角勾了下，松了手。
顿了片刻，薄暖阳怒从心起，握着拳头砰砰砰打在他身上，边打边骂：“你烦死了，你是不是有毛病，你真不要脸！”
少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老实地站着，让她打个够。
眼神宠溺地看着她跟自己闹。
最后，薄暖阳跟他约法三章，不许他再碰自己，否则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再原谅他。
那天的晚霞很漂亮，是温柔的蔷薇色，晕满整个天空。
少年黑眸有光，弯腰平视她的眼睛，耐心地说：“以后不能因为吃醋就不要我，我多无辜呀，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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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吃醋了。”
少年被气笑了：“我重点在这里吗？”
“那你还说我小心眼呢。”
“...我错了，这事过了，行不？”
想起这几天删了他许多条信息，薄暖阳勉强同意了。
-
车子开到小区停好，左殿脸色冷硬，大概也因为想起了当年那事，他生了一路的气。
薄暖阳嘴巴还很痛，含含糊糊地说：“你才是小心眼。”
“......”
她的话说的不清不楚的，左殿差点被气笑了，这嘴巴都痛成这样了，还不忘记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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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车进了电梯，狭窄的空间内，左殿斜斜瞥了她一眼，拖着调问：“小心眼，嘴巴还痛不痛？”
“......”
见她不说话，左殿挑眉：“怎么不生气了，怎么不闹着要跟我保持距离了？”
薄暖阳觉着他这人真是得寸进尺，欠教训。
她从容地说：“我知道我小心眼，我错了，我这不是帮你约人家了吗，你们到时候吃个饭，不够的话，我再帮你们买两张电影票，还不行，再订个酒店......”
“...老子弄死你信不信，”听她说的越来越过分，左殿咬牙打断她，“你给我把吃饭取消了，听见没？”
薄暖阳瞅他：“不！我是大房，大房要有大房的气度！”
“......”
电梯门打开，左殿被她气的脑门疼，刚想出电梯，便看到等在电梯口的人。
里外的人都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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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要么碰不到，要碰到了就老是碰到。
薄暖阳先开口打招呼：“安美姐，赵拓也。”
“刚回来？”杜安美精神好了许多，“脸怎么肿了？”
薄暖阳拉着左殿出电梯，把位置让出来：“拔智齿呢。”
赵拓也盯着她看：“姐姐，你也住这里啊。”
这栋楼，一梯两户，除了杜安美，便就是他们了。
杜安美很惊讶：“你们认识啊？”
眼见几个人堵住了电梯，薄暖阳迅速地说：“刚认识，你们快下去吧，我看下面还有人在等电梯。”
杜安美笑：“行，那有空说。”
等电梯离开，薄暖阳忍不住感叹：“真是有缘千里来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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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殿眉心一跳：“跟谁有缘？”
“......”
说到这，左殿又想起件事，硬邦邦地提：“把他微信删了。”
他不提薄暖阳都忘了，她当时就想删来着。
后来为什么没删！
停顿几秒。
薄暖阳抬眼，不咸不淡地说：“当时就想删的，结果看见你开着你的‘小老婆’去接赵天蓝，还跟我撒谎，气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