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天气也非常热，薄暖阳无语之下，当着左殿的面，拿手机给薄煦打了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薄暖阳没好气地说：“好了。”
少年揉揉她的脑袋，很满意：“乖。”
过了须臾，他低语：“还真有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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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薄暖阳反应了好大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感情他是在怀疑她到底有没有亲弟弟。
左殿瞅着她的脸色，有些别扭地说：“那不是现在都流行什么姐姐弟弟哥哥妹妹的......”
“......”薄暖阳很生气，握着拳头砰砰砰打在他身上，“亲弟弟，龙凤胎！”
“龙凤胎啊，”听到这话，少年眼前一亮，试图把话题扯开，“听说这玩意儿会遗传，那以后咱们......”
话没说完，他忽然消了音，没再继续说。
薄暖阳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快被气哭了：“什么叫这玩意儿，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
大概是没想到她的侧重点居然在这几个字上面，少年被逗笑了：“行，是我说错话了，叫优良基因，行不？”
逗了几句嘴，大中午的，天越来越热，少年歪头看她：“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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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暖阳摇头，这么热，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又怕他饿，便说：“我拿点零食给你吃，好不好？”
“好。”
箱子里的零食大部分都还是他买的，薄暖阳挑了几包给他，少年撕开封口，扔了两颗到嘴里，又捏了颗递到她嘴边：“呐，伺候你。”
“......”
薄暖阳是真的搞不明白，好好的话，到他嘴里，怎么就能变了个味。
她拒绝：“我不吃。”
左殿没逼她，慢吞吞的把零食扔自己嘴里，状似无意地说：“我昨天看了个新闻，花季少女每天不吃东西，把自己饿晕在了路上，围了一圈人看。”
“......”
又补了句：“都上电视了，可丢了个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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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少年又递了零食过来：“吃不？”
薄暖阳哭笑不得，在他意有所指的话里，张嘴吃掉。
直到把那两包零食吃完，薄暖阳才发现，左殿都没怎么吃，基本全喂给了她。
一整个下午，少年都在东拉西扯，一会叫她好好学习，一会叫她少跟男生说话。
那时候他们俩人都想不到，他们畅享的美好未来，很快就会变成一场梦幻泡影。
而此刻情感的波动，也随之消失殆尽。
黄昏时分，最后一辆车来了。
少年拎着她的箱子，把她送上了车，即将下车时，又用力揉揉她的脑袋，像是怕她会哭，吊儿郎当地问：“会不会想我？”
车里人很多，少年又长得高大俊朗，格外引人注目。
薄暖阳被臊红了脸：“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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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少年半蹲在她身边，扯着嘴角笑，“反正也就一年时间。”
说完，他嘴角笑意渐敛，默了两秒，又抬眼看她：“好好的啊。”
薄暖阳鼻子一酸，嗯了声。
少年瞅她，吐了句：“口是心非。”
明明就会想他。
“......”
-
车子开到兰水湾，门口的栏杆抬起时，薄暖阳猛地被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那时候她满心的憧憬，憧憬着下一次再见他的样子，憧憬着他说的一年以后的样子。
那晚，她在车里，看着少年倚在摩托车上，逐渐消失在暗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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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后来两人之间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他们之间，会被迫分开那么多年。
不管过去多久，她只要想起那天陪她在桥头坐了一天的少年，心里就会忍不住酸酸的。
就好像，她把那个对她一腔赤诚的少年，独自一人，扔在了时间的洪流之中。
渐行渐远。
车子停好之后，左殿偏头看她：“发什么呆，不是说你也饿了？”
“......”
薄暖阳想起刚才故意气他的话，眼周也开始发酸，她倾身圈住他的脖子，将脸埋了进去。
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左殿把她捞进怀里，手掌揉着她的肩：“怎么了？”
薄暖阳闷在他怀里，声音一出，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她边忍着泪意，边说：“我那时候都是骗你的，我是想养你的，是喜欢你的，会想你，看到你追来很开心，其实我也不舍得走的。”
她当时不知道，以为他们还有许多未来，一次都不愿意开口承认喜欢他，不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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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人分开，她都没直接表达过她的喜欢。
任他一个人将心掏出来，捧给她，又被重重摔到地上。
她早该给他一个回应的。
哪怕没有未来，她也该让他知道，他的喜欢，她有收到，她很珍惜。
也不至于在刚刚重逢时，他会因为她不明确的态度，患得患失。
甚至，怀疑她喜欢的是别人。
当时那个少年那样狂妄自信，连她嘴角弯了下都认为自己是在喜欢他，却在后来，连眼里的光都被打碎。
想到这，薄暖阳简直是泣不成声。
左殿被她哭的心脏揪成一团，不停哄她：“都多少年的事了，以前什么事都不爱哭，现在怎么越来越爱哭了。”
“那你说你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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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殿又气又好笑：“老子什么时候怪你了？”
薄暖阳抽泣了声，重复：“你说。”
“......”停了两秒，左殿被逼着开口，“我原谅你，不哭了，嗯？”
话音一落，薄暖阳的眼泪落得更加凶猛：“你还是怪我了。”
“......”
左殿嘴巴动了动，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这不是她非逼着他说的？
能不能给条活路？
兀自哭了会，薄暖阳肩膀还有点颤，声音带着鼻音：“你抱我下去，我原谅你。”
“......”
这一刻，左殿感觉自己的大脑也是错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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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就变成她原谅他了？
刚才不还是她在哭哭啼啼地求他原谅来着呢吗？
怎么一句话的功夫，黑白被颠倒了，他成了那个需要得到原谅的人了？
见他沉默，薄暖阳红着眼睛，直接发脾气：“你怪我了。”
左殿：“我没有。”
薄暖阳：“那你还说你原谅我了。”
“......”左殿顿了两秒，一点脾气都没了，“那是你让我说的。”
薄暖阳吸了吸鼻子：“那你到底原谅我了没？”
“......”感觉问题又要绕回去，左殿被气笑了，“我抱你下去，你原谅我，行不？”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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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车之后，外面空气温软，左殿逐渐理清思绪，没好气地问：“我做什么了，就得让你原谅？”
薄暖阳：“你怪我了。”
左殿：“我没怪你。”
顿了两秒，薄暖阳觉着他真是欠教训，都绕了好几圈了，还不死心，还试图跟女人掰扯道理。
她圈住他的脖子，认真地说：“那你还说你原谅我了。”
“...那是你逼我说的。”
薄暖阳眨眼：“那你到底原不原谅？”
“......”
看着外面的无边夜色，左殿开始深深的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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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遇到了鬼打墙，不然怎么老在一个地方打转。
薄暖阳瞅他，硬生生的把笑声憋了回去，好脾气地哄他：“小二，咱回家吧。”
“薄暖阳，”像是回了神，左殿垂眼看她，声线寡淡，“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是想养我的？”
“......”
他说得缓慢，却又像凌迟，语过之处，带来一阵臊意：“那时候你才多大，就想包养男人？”
薄暖阳没想到他挑了这句话来延伸，有点不大服气：“那我不是看你太骚包，怕你拖累外婆嘛。”
“真是人不可貌相，”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左殿慢条斯理地说，“平时动不动就脸红的姑娘，其实在心里——”
“把我这年轻的肉\/体，都撸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