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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割提着那颗赛博精神病的头颅,炫耀式地对站在旁边仰望他的露西道:“看清我的动作了吗?”

露西正想说些什么,可在火光的映照下,她清楚地看到了影割手里提着的那颗头颅发生了变化!

它倏然睁大本已死气沉沉的眼睛,向露西露出了一个叫人发毛的笑容。

“他还没死!”露西大声喊道,想要提醒影割当心。

但她的声音到了嘴边,却只有蚊子大小。

只见影割手中的那颗头颅的断口突然伸出一根金属的脊柱,越来越长,并像大树的枝杈一般产生分叉盘根错节,在分叉的尽头再度分叉,在不断的翻涌之中瞬间形成了一个比原先的身体大了十倍有余的恐怖机器。

可影割仍在看着露西,全然没有发觉正发生在自己手中的危险。

当露西跑向影割,试图把他手里的人头撞掉时,为时已晚。

那颗人头所衍生出的机械枝杈像是突然获得了生命,如鱿鱼须一般卷起,接着深深刺进了影割的胸口,刺进了他的心脏。

“不!!!”露西尖叫出声,眼眶氤氲。

“哇——”影割吐出一大口鲜血和内脏的碎片,他的面罩和甲胄瞬间被染成殷红。

而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丢下那颗头颅。

那颗头颅转向露西,狰狞地笑着,似乎是在嘲笑她的无能为力,讥讽她的弱小和失败。

“小废物,多少年前你只能看着你的同伴被荒坂杀死,现在,你不得不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体验,舒服么?小废物,嘿嘿嘿……”那颗头颅张开布满尖牙和血丝的大口,发出了标准反派的阴森笑声。

露西已经慌了神,看着影割不断地吐出鲜血,她不知道该如何施以急救。

那可是为数不多的,还能跟露西信任彼此的人了!

难道要再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逝去吗?

那颗头颅所延伸出的机械枝杈加重了动作,往影割的体内又插深了几分。

影割出于剧痛松开了手,双手撑在地面,全身的血流不止,身下的地面已经积起了一滩猩红。

“不要!”露西一边哭喊,一边逼迫自己集中精神,想要通过黑客能力黑停掉这怪物的动作。

但意外发生了,露西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使用不出自己的黑客能力了,就仿佛体内从未移植过芯片似的。

看着露西狼狈不堪的悲伤神情,那头颅笑得更开心了。接着,或许是为了击溃露西的最后一点心防,它切下了影割的脑袋,并用一条机械肢插了进去,丢给了露西。

“啊!”露西接过影割的脑袋,滚烫的鲜血流的露西满身都是。

“不要,这不是真的,求你……”露西失了神似的一边摇头一边念念叨叨,眼前发生的事快要将她逼疯。

露西感到两腿发软,站立不能。

而她脚下的地面也如同她此刻的心境一般,分崩离析,像流沙一样开始下陷。

她越陷越深,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改变不了被黑暗吞噬的事实。

“不要!”

露西一声尖叫。

她从床上弹坐而起。

身下的床单已经湿了一片,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来自市政中心的海风从门缝吹了进来,为她的肌肤带来丝丝凉意。

她瞪大瞳孔,逐渐适应了眼前的黑暗。

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可即使是噩梦,刚才的情形也让她感受到了切肤之痛。

她不敢相信梦里的情景如果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又该怎么活下去。

揉了揉糟乱的白发,露西摸出了烟和火,弯起膝盖坐在床上,想要用尼古丁平复下刚才的剧烈心跳。

刚点燃火机,她就借着微弱的亮光,注意到了一个坐在床对岸的身影。

那个让人心安的身影。

“你坐在这儿多久了。”露西平静地问。她没有问影割是怎么进来的,就凭他的黑客技术,世界上还没有拦得住他的锁。

“从你夜惊开始。”影割坐在那一动不动,像一尊融入黑夜的雕塑。

露西知道了,刚才她梦里呢喃的一切,包括她挣扎的惨叫,一定都被坐在那的影割看在眼里了。

“我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露西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

她盯着自己的脚指头,没去和影割对视,就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梦里的内容是什么?”影割问。

露西轻哼了一声:“很不好的内容,关于你的。你想听吗?”

“说来看看。”影割倒也淡定。

“我梦到你,被今晚在樱花市集遇到的赛博精神病杀了……”露西就说这么多,省去了噩梦中那些令人寒颤的细节。

短暂的沉默,露西弹掉一截烟灰。

“可我现在就坐在这,好好的。”影割说,他又把一截操作系统抛给了露西,“从那个赛博疯子身上回收的,拿去给绮薇卖个好价钱吧,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挺却零花钱。”

露西把脸埋进了膝盖,几不可见地抽泣了一下。

“好了,那只是场噩梦。不要再去想它了。”影割用宽慰的声音道。

可越听这话,露西的心绪就越激动。眼泪串成了珠子,在黑夜的掩护下无声滴落。

影割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可能是出于别的情绪。

他从椅子上起身,坐在了露西身边,在露西的床上。

“好了,都快要成年了,不要动不动就掉眼泪。”影割伸出食指,轻轻拭掉了挂在露西睫毛上的泪滴,“那个从荒坂设施里逃出来的,勇敢的露西哪去了。”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怕……”露西把脸深埋进膝盖之间,啜泣着,像极了一只受足了委屈的小猫咪。

“呵呵。”影割又笑了两声,“放心,我死不了。咱们不是拉过勾了吗,我肯定不会有事的。”

多余安慰的话或者安慰的动作,影割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把边界感把握的很清楚。

啜泣声收束,露西突然把脑袋靠在了影割的肩膀上,她的呼吸声趋于平稳。

影割就静静地坐在那没动。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瞥向露西时,她已经闭上眼睛,手里的烟头也掉在地上。

疑似是睡着了。

影割蹑手蹑脚地起身,把她从自己肩膀上扶了下来,轻轻地靠躺回枕头上。

然后细心地帮露西掖好被角,确认她没继续做噩梦后,影割才静悄悄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晚安,露西。”他轻声呓语。

“晚安。”露西一直没睡着,在影割走后,她对影割留下的空气回道。

……

“目标锁定,就是他了,没错。”

公寓外围,一辆悬停在建筑掩体后的浮空车内,坐满了全副武装的军用科技士兵,以及一位高领紧身衣的女性骨干。

“原来只需要一个赛博精神病魔偶,就能把大鱼钓出来。”

“当他下次再去太平州时,就别让他活着回来了。”梅瑞德斯用高傲的语气命令道。

“可他是谢伊·阿塔诺,我们会损失很惨重的!”

“不用担心。”女骨干低下眉头,志在必得,“我自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