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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一轮橙红的夕阳,将余晖洒满大桥。

布莱特和伊泽瑞尔漫步向,通往祖安的唯一界桥。

“话说,你真的就这么相信那个家伙?”伊泽瑞尔不解道“明明你认识他时间也不久。”

“一个人的语言可能说谎,但是他的眼睛不会说谎,灵魂更不会说谎,”布莱特道“你呢,真的不打算和我去祖安吗?”

“算了吧,还是皮城更适合我,如果你以后在祖安混不下去了,倒是可以来皮城找我。不管是烈酒美人的快意生活,还是想夺宝探墓的刺激冒险,我都没有问题。”

布莱特笑了笑“放心吧,以后需要你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而且我预感,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次见面,只不过那时候我们的身份,都将不同于今日。”

两个昨日的逃犯,互相微笑地看着彼此,伸出手,用力的握住对方的手掌。

“保重。”伊泽瑞尔收起了往日的玩笑,一脸正经道。

“你也是。”布莱特平静道。

几分钟后,布莱特目送着那个金色飞扬半长发的男子远去。在对方的身影逐渐沉入地平线时,他看到那个男人背对着自己,挥了挥手。

布莱特转过头,在大桥的一侧,一个清瘦的身影穿过了落日的薄雾,步履坚定的走来。

他扔掉了往日用来“伪装”的拐杖,从步行,到快步行走,到恣意妄为地奔跑,最后停到布莱特的面前,伸出瘦削的手臂,用力地和对方碰了个拳。

“我做出了选择。”

看着对方因为缺乏运动而苍白的脸上,闪烁着兴奋和喜悦的红光,布莱特道“看来你恢复的不错,而且已经准备好了。”

“是的,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改变我的家乡,去实现我儿时的梦想。”

布莱特微微一笑道“不急,一点点来。先把这件东西拿着,他是我为战友准备的“礼物”。”

维克托狐疑地看着,布莱特从黑色法袍中取出了一个包裹严实的箱子。

接过来仔细一看,只见造型古朴的黑色箱子四周,一道道紫色的光芒抑制不住地向外泄露。

见维克托看向自己,布莱特道“你可以打开看看。”

轻轻扣动锁扣,一道浓郁的紫色能量,瞬间照亮了维克托周围几米范围。

“这是......这难道是?”维克托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伸出指尖触碰向那个紫色的水晶,一股强大的力量立刻将他激荡开“传说中的原初水晶!”

“是的,没错。”布莱特点头道“贮藏着上千年的传承和生命力量,每一颗都拥有堪比数万颗,同等重量的海克斯水晶的能量。听说你的机械飞升之路上,缺乏一个稳定的能量源,我想它十分合适。”

维克托此前私下和希尔科、辛吉德见过面,并用海克斯水晶交换来的微光药剂作为“麻药”,强行撑过了机械飞升的蚀骨痛楚和精神折磨,可是过程只进行了一半。

这桩交易,当时祖安只有布莱特在内的五个人知晓。

“很棒的“礼物”,我很喜欢,不过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完成这件事。现在,让我们回家吧。”维克托饱含期待道。

布莱特点了点头,和维克托一起走向大桥的岗哨处。

“祖安,我回来了。”

布莱特轻声道。

......

祖安,希尔科曾经的大本营。

一扇白得刺眼、不停闪烁的吊灯,照亮了会议室内众人阴晴不定的面孔,室内的气氛格外压抑。

“所以说,我们还要忍艾克那小子到什么时候?他今天打下一个码头,明天突袭一家工厂,现在半个祖安都由他说了算,我们就这么干看着?”一个戴着鼻环的年轻人抱怨道。

坐在主座的塞薇卡,抬头看了他一眼“生面孔?你是谁?”

“我是第二分队新晋队长,古斯特。”

塞薇卡脸上流露出一瞬间的悲哀,老家伙们不是跑去分割希尔科的遗产,就是在几股势力的对抗中消耗殆尽,以至于这样鲁莽的毛头小子,也能掌管现在仅有的三只主力之一。

“还不行,”塞薇卡认真道“现在我们只占据了祖安三到四成的势力。先不说不是艾克和蔚的对手,即便我们想打,面对那个数年来善于东躲XZ、搞小范围偷袭的艾克,我们怎么找到他们的主力部队,我们甚至到现在都不确定他们大本营的具体位置。”

“更何况,皮城那边还迟迟没有放出态度”,塞薇卡心中暗道“为今之计,只能暂时按兵不动,等待事态明朗的时刻。”

名叫古斯特的分队长,正要站起来继续争论。突然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边猛地踢开。

“哐!”一声巨响传来。

会议室里的小头目们,纷纷从座位上跳起来,握住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看向门的方向。

然后他们看到一个,让他们熟悉到起鸡皮疙瘩的年轻人,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不好意思,没控制好力道。好久不见啊,诸位。”

只见一个东方面孔的俊秀青年,微笑地走进了会议室,如同进自己家一眼,拽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此人正是让无数希尔科前手下胆寒的存在——“笑面杀手”布莱特.菲尔!

刚刚一刹那,差点以为是艾克突袭大本营的塞薇卡,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没想到你竟然自己跑出来了?”

“怎么?难道你们不欢迎我?”布莱特看众人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不由提高音调道。

前排几个往日受惯了布莱特“淫威”的老打手,立马挤出了难看的讨好笑容。

塞薇卡看到这一幕,也不由逗笑了,这家伙还是一点没变。

“行了,你也差不多行了。这几天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还好你回来,我们也是有了主心骨了。”塞薇卡道。

作为前希尔科“团伙”中资历最老的一员,她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因此,她也笼络了大部分忠于希尔科的成员,继续驻守在希尔科的大本营。

可惜,不论是武力值,还是指挥才能,她与蔚和艾克相比,都还有很大差距。而作为希尔科指定接班人的布莱特,却在这两方面颇有天赋。

“金克斯呢,怎么没看到她?”布莱特环顾一圈后道。

“提那家伙干什么?”塞薇卡挑起眉毛道“她已经背叛了希尔科。”

周围的一圈人,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布莱特仔细询问,了解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也就是说,从那天起到现在,你们都没有她的行踪?”布莱特问道。

看众人沉默不言,布莱特转身道“那我去找她。”

塞薇卡终于有些忍耐不住,发飙道“找她干什么?让那个灾星把我们都害死?她已经害死了范德尔,还有希尔科,你自己不也差点丧命吗?”

布莱特倏然回头,眼眸中闪烁着森然的红光,一字一顿道“她是我的家人,是金克斯,但不是什么灾星。我不希望再从你们任何一个人口中听到类似的话。”

看到空气陷入凝滞,布莱特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道“而且,从当前局势出发,我们现在也必须找到她。她不仅对我们重要,而且对祖安所有人都无比重要,可以说,金克斯决定了祖安的今天!”

看到大家陷入了思考,没有人阻拦自己后,布莱特径直走向大门。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开口向塞薇卡道“对了,帮我照顾一下这位先生,他是我的朋友,叫维克托。”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在门侧立着一个瘦削的青年,他有着宛如诗人一般的忧郁气质,不知道是不是慑于布莱特之前的气场,他似乎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刚刚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

看塞薇卡面露惊讶,布莱特补充道“他是祖安的未来!”

维克托看向布莱特道“你去哪里找她?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布莱特微笑地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就可以。至于她在哪里,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

警惕地行走在破旧的烂尾楼里,布莱特眼中再次浮现出一轮怪异的重瞳,世界变为一片灰暗,他在寻找视线中所有的生灵之火。

鞋底踩过地板上破碎的玻璃和碎木屑,布莱特尽量保证不发出声音。

虽然以他对金克斯的了解,大致有些猜测,但是现在正处于祖安最混乱的时刻,任何程度的小心都很有必要。

走到接近楼梯处的地方,布莱特看到了半空中,那条悬挂的印有猴子脸涂鸦的吊床。

微微松了口气,布莱特一跃站上了楼梯,沿着级级台阶向上走去。

四周布满了灰尘,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一直无人打理。

当他走到最上面一层时,停在了一扇木门前。

这里不是昔日蔚和爆爆的家,而是她成为金克斯后,在几年前于一片旧城区买下的烂尾楼,这里的一切都尽可能1:1地还原了她们曾经的家,金克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树洞”,总是在心情不好时来这里独自倾诉。连希尔科都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布莱特也是偶然中发现,不过他一直佯装不知。

“吱呀!”布莱特推开门,生锈的门轴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声音。

正当他以为自己今天来错了地方时,一杆造型夸张的机枪对准了他的额头。

眼前的金克斯,面露吃惊地看向来者,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沉默了一会儿,她无力地放下机枪,坐回了那张充满了童年色彩的小床,墙两侧的涂鸦,似乎讲述着尖钉螃蟹怪和鼻涕虫的故事,一如当年范德尔在时那个温馨的家。

金克斯蜷缩在那张狭小的床铺上,双手抱膝,将头深埋在双膝间。

“你为什么要来管我?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是来看我笑话的吗?”金克斯肩膀微微颤抖,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道。

布莱特没有说话,从她身上看到满满地【需要安慰】,他只是站到对方身畔,伸出手轻轻按住对方的脑袋,然后将它贴到自己怀里。

金克斯的身体停顿了一秒,然后再也忍受不住,她激动地哭诉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来找我,为什么不能让我一个人活下去?我明明害死了那么多人!我总是会把事情搞砸,过去是,现在是,未来可能还是。所有人都讨厌我,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我就是坏女孩,我就是一个该死的麻烦!”

“不!”布莱特双手捧起金克斯的脸颊“那些都不是你的本意,都是该死的意外,你从来没想要害死过他们。却宛如被神灵诅咒一样,被无形的手操纵着去经历灾厄。”

“不要再骗我了,我就是灾厄,就是金克斯!”

“不!不管你是不是金克斯,你都是我的——家人。”最后两个字,布莱特轻轻地吐了出来,音调的变化却出卖了他的情绪波动。

这两个字一出口,金克斯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江河,再也控制不住,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坠落在布莱特胸膛。

“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才来?你知道这段时间我多么需要你吗?”她有些语无伦次地喃喃道,随即她想起了之前的事,忏悔道“都怪我,是我害得你去蹲监狱,你不记恨我吗?”

“怎么会呢?”布莱特笑着道“因为你是我的家人,我爱着的人,我又怎么会恨你呢?毕竟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寄托啊。”

金克斯在听到“爱着的人”时,愣了几秒,然后侧过脸庞道“你说的爱......你说的家人,是指那个家人吗?”

布莱特有些莫名奇妙道“当然是了,我们一直都是家人不是吗?”

金克斯想到自己之前的糗态,都被布莱特目睹,不由有些脸庞通红,别过头强行转移话题道“那假如......假如有一天,我又差点害死你怎么办?”

布莱特嘴角咧开了一个微笑道“没关系,我命硬。”

说完,便被金克斯羞恼地锤了下胸口,看着脸哭花的金克斯,布莱特心中不由感叹“她永远都是那个时而怯懦,时而要强的金克斯,是那个躲在洞穴里的小女孩。人原来是如此矛盾的生物。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此时放松下来的布莱特,利用重瞳能力,瞥了一眼金克斯,才惊讶地发现对方头顶的数字,悄然变成了红色的“90”!

虽然不理解原理,但是这起码是一件好事。

两人沿着破败的楼梯向下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布莱特感觉今天的金克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粘人。

他又想起刚才金克斯那个问题。

指的是那个家人吗?这不是废话吗?从他第一次用糖果逗笑爱哭鼻子的爆爆时,他就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