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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玄黑色的马车从宣武门驶出去,因赶车之人手持宫牌,守着宫门的御林军便直接放行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一座僻静的府邸门口。

车帘被掀开,一个穿着雪色衣衫的女子率先跳下来,然后转身,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下来。

“大嫂,你慢点。”

厉千钰小心翼翼的扶着宁晚清,深怕出差池。

这可是大哥留下来的唯一的遗腹子,若是出了事,把她砍头一百次都无法弥补。

宁晚清护着腹部站在了府邸门口。

这里一片萧肃,明明是大夏天,却给人一种寒意四射的错觉。

她们刚下马车,守在府邸两座石狮子边上的侍卫就高声喝道:“来者何人!”

两人都乔装打扮了一番,看不出从宫里来,但一身的尊贵气势却是普通的衣衫遮掩不住的。

厉千钰从腰间掏出了一块金牌,冷冷的道:“这是皇后娘娘的令牌,请通行!”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这府邸关押的是曾经造反未遂的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三王爷,因犯过死罪,并没有封号,就连这府邸里头,除了三王爷一家老小之外,再加几个伺候的老妈子,便再无旁人。

至于外来的访客……也就只有皇上每个月会来一次,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还不快让开,耽误了皇后娘娘的正事,你们耽误的起吗?”

厉千钰又是一声冷喝,她当了几个月的皇后,浑身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她一说话,那气势就自发的带了出来。

门口的两个侍卫只负责守门,能放谁进去,不能放谁进去,并没有人明确的告诉过他们。

思虑一二,两个侍卫不约而同的朝边上退了一步。

厉千钰明显松了口气,她转头扶着宁晚清的手臂,两人推开王府的大门,朝里面走去。

这座府邸,外面瞧着冷清,里面更是清冷,连一个下人都看不到,树叶落了厚厚的一层,也无人打扫。

好在所有的府邸格局都差不多,两人沿着中轴线往里走,片刻后,就到了正堂。

只是这里一片沉寂,桌子上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很明显,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厉千钰错愕,“我特意去问了三王爷的母妃,她说三王爷和三王妃就关在这里的,怎么会没人呢?”

宁晚清抿着唇角:“应该是有人,只是不知道住在何处,好在这府邸不算大,我们再走走。”

此时,也只能这样罢。

厉千钰扶着宁晚清朝正堂后面的主院走去,边走边低声道:“大嫂,三王爷沦落到了这一步,就算是他指使的甑可务,可幕后的黑手也未必是他……”

能差使动三王爷的人,屈指可数……

厉千钰不愿往那个方向去想。

宁晚清低低的道:“顺藤摸瓜,如今也只能这样吧,等见到了三王爷,再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早已认定厉云深的死与萧勋脱不了干系,她也希望能找到证据。

证明他是清白的,那她等于有了助力。

若证明一切都是他所为,那……等她生下孩子后,一切自有定论。

宁晚清拍了拍厉千钰的手背,叹了一口气道:“只是这件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你少不得会被牵连。”

“大嫂,你这是说哪里话,我本就是厉家女,查清大哥战死的真相本就是我的分内事,有什么牵连不牵连的?”厉千钰苦笑一声,“再说,我又有什么被牵连的资本呢?顶着一个皇后娘娘的名头,事实上,却是整个宫里最大的笑话……”

闻言,宁晚清沉默了。

关于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一开始就错了,再多说也没有太多的意义。

“哎呀大嫂,不要多想了,来都来了,一定要查到我们想知道的东西,不管之后皇上怎么处罚我,我都认了!”

厉千钰的话音一落,忽然,前方出现了一行人。

她以为是三王爷,一抬头,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冬日里的冰水,血液都被冰冻起来了。

“是吗?怎么处罚你都认了?”

穿着月白色长袍的萧勋从那一头阔步走来,这王府本就阴冷,他一出现,仿佛霎时回到了冬日。

厉千钰的手都抖了起来。

宁晚清握着厉千钰的手指,无声的安抚着她。

她敛着眉目,拉着厉千钰一起行礼。

“见过皇上。”

“你眼中,可还有朕这个皇上?”萧勋的声音透着彻骨寒冰,“来人,把她拖下去!”

两个穿着黑衣的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了厉千钰的肩膀。

厉千钰才不过十五岁,放在现代,正在念初中,这样的女孩,怎受得起这么大的惊吓。

宁晚清一把将厉千钰拦在身后:“皇上,是我威胁皇后带我来这里的,一切与皇后无关,皇上要罚就罚我吧!”

萧勋的一双眸子阴沉的有些骇人。

一看到这样的眼神,厉千钰所有的情绪就崩了。

她颤抖着嘴唇:“皇上,是臣妾逼着大嫂来这里的……皇上……”

“带下去!”

萧勋冷冷一喝,那两个侍卫不敢再耽搁,拖着厉千钰就退了下去。

看着厉千钰被拖走,宁晚清极力压下去的崩溃还是隐隐散开……什么都没查到,还没见到三王爷,千钰就被关起来了……

她真的太没用了!

可是,她不能倒下,她若是垮了,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皇上,看在我们曾经朋友一场的份上,就不要再瞒我了吧,关于上一场战役,厉家军及朝廷两万精兵命丧红树林的事,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宁晚清强撑着心神看向站在面前的少年,她的唇动了动,终于还是低唤一声,“萧勋,我只想要一个解释……”

萧勋的身体不由一震。

自从他坐上龙椅之后,阿清便再也没有唤过他的名讳了,他还以为……

“阿清……”

萧勋抿着唇,也轻轻地唤了一声。

她这样喊他,竟比他登上了皇位更有满足感。

他应当给她一个解释。

可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事,又如何解释的清楚?

说穿了一切,只怕,他会将她越推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