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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在宁家的时候,从未上过一天学。”灵雾站在面色,目光里有了一丝雾气,“小姐认识字,但很少有机会写。”

绛鸾连忙弯下了腰:“少夫人,是奴婢冒犯了,请您责罚。”

宁晚清这才想起来,宁家有自己的私塾,哪怕是庶出的子女,都可以进去念书,唯独除了她。

原主肚子里的那些墨水,都是她偷偷躲在私塾后面学来的,为此,还受了不少的嘲笑和侮辱。

只是她没有多余的钱买笔墨纸砚,对那些书本上的知识永远停留在脑海中。

她转了转手中的毛笔,目光看向站在身边的三个丫环:“你们谁会写字?”

灵雾连忙摇了摇头,柳儿也后退一步,绛鸾却低低的道:“少夫人,奴婢幼年时学过一些,但多年没有碰毛笔,怕是有些手生。”

“不碍事,你把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写清楚了就行。”宁晚清缓缓地将自己原本写的信上的内容念了出来,然后把信纸撕碎,弯唇笑道,“这件事,你们都给我保密。”

今日宁府之行,汪氏那些话虽然是避开灵雾和绛鸾两个丫环说的,但灵雾对宁家的事情清清楚楚,而绛鸾也不是傻子,当她写下这一行字时,就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她抿唇道:“少夫人,奴婢谁都不会说,这件事只会烂在肚子里。”

柳儿也赶紧发誓:“少夫人,奴婢也不会说出去的。”

“那好。”宁晚清将信封扔给柳儿,“今夜子时,将军府后门处会有人接应,你把这封信交给那个人。”

柳儿脸色一白,这封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才不要沾,到时候将军追究起来,她肯定会被连累。

宁晚清淡淡的看向她:“怎么,我的吩咐你都不听了?”

柳儿一抖,不情不愿的把信给接了过去。

宁晚清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她当然知道柳儿不是什么忠仆,也知道这件事柳儿不可能守口如瓶,但她要的,就是希望这件事能闹到厉云深那里去。

只要让厉云深发现她和宁家勾结想偷信件,厉云深应该会做防范,让她永远都得不了手,那么,她就会永远可以找借口,汪氏就算想逼迫也无可奈何。

等柳儿和灵雾去厨房准备晚饭时,宁晚清就拉住了绛鸾。

“我记得来冷月阁之前,你连三等丫环都算不上,三等的丫环不可能识字,你不仅认得字,还会写。”她看着绛鸾,缓声道,“你以前是不是伺候过贵人。”

绛鸾低低的垂着头,声音莫名变得有些沙哑:“奴婢是罪臣之女,七岁时,家族被抄,男丁被流放,女眷全都为奴为婢,奴婢幼时在家中私塾念过书,这才会写一些字。”

“原来是这样。”宁晚清叹息一声,“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出生,不该沦为贵公子的玩物……绛鸾,我之所以希望将军让我们多相处几天,是想给你寻一个别的去处,不知你是否愿意?”

绛鸾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奴婢不明白少夫人的意思。”

宁晚清靠近她的耳际,低语了几句。

绛鸾的面色顿时大变:“不行!奴婢不能连累少夫人!奴婢愿意伺候二少爷,请少夫人不要为奴婢铤而走险!”

“这算得上什么铤而走险?”宁晚清低声道,“我不仅是为了帮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在将军府的日子你也看到了,总会有一天会被将军休弃,弃妇被休回娘家,那日子恐怕比沦为二少爷的玩物还要惨。绛鸾,我也不逼你做选择,我给你几天时间好好想清楚,你晚一点再给我答复。”

绛鸾低低的应了。

夜幕渐渐降临。

以往守卫森严的书房空无一人,就连书房的门,都是大开着。

一炷香缓缓地燃尽,已经接近之时了,偌大的主院只有夜风拂过,安静如常。

一棵粗壮的大槐树下,站着两个黑影。

江总管站在厉云深的身后,偷偷的打了一哈欠,这才道:“将军,夜深了,您明个儿还要上早朝,不如早些休息?”

“不急。”厉云深沉缓的道,“等一个人。”

等人?

江总管却不解的又打了一个哈欠。

都这么晚了,谁还会来这里?就算真的要来,也会先通禀一声才进来吧?

但他不敢多问,只得一边打哈欠,一边陪着等。

时间愈发晚了,子时悄无声息的到了。

厉云深捻了捻手指,唇畔勾起了一抹弧度。

宁晚清没来。

哪怕她被威胁,被逼迫,她也没有来书房偷信件。

原来,一直都是他误会她了。

她来将军府虽然是一个阴谋,但,不是她的阴谋,而是宁家和太子府联合设计的阴谋。

这一切,与她都没有干系。

她在宁家过着非人的日子,来了厉家,却日日受人质疑,甚至,还被他驱赶到了冷月阁。

厉云深的心在这一瞬间软的不成样子,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那般羞辱质疑她。

“将军!”

御风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他匆匆赶来,拱手将一封信呈了上来。

“这是子时属下在将军府后门截获的一封书信,是少夫人的贴身丫环送出去的,负责接应的人是宁家的。”

厉云深的眸光瞬间变得冷沉。

明明今夜没有人来书房偷窃,为何宁晚清还能有信送回去?

他沉着脸,将信给撕开,一行娟秀的字呈现在他的眼前:“母亲,我被将军禁足,无法完成您交代的任务,请见谅,明天我再试试。”

厉云深周身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冷。

原来,她不是选择不背叛他,而是,没有机会。

他刚刚那自省的后悔就像是个笑话!

厉云深将信扔回去:“重新封起来,送到宁家。”

御风连忙领命,拿着信就退了下去。

厉云深想到白日在宁家听到的那一番话,原本冷沉的面孔又舒缓了一些。

他不该急于盖棺定论,她祖母的命被人捏着,她确实也是有苦难言。

如果她愿意坦白一切,他可以,给她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