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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动物园,四个人准备出门去吃饭。

才刚走出动物园的门,就听见一阵清脆的“嘎嘎嘎”声音。

“是小鸭子。”姜涵:“哇,它们好小啊。”

有个老奶奶坐在动物园门口的马路上,面前摆了个纸箱。

箱子里全都是黄色绒毛的鸭子幼崽,缩在小毯子下面挤成了一团。

老奶奶见他们围过来,殷切道:“买个鸭子回去做纪念品吧?小鸭子很好养的,给把小米就能活。”

在寒风中,她满是褶皱的脸上全都是期盼。

姜茉蹲在纸箱子面前,伸手摸了摸小鸭子的绒毛。

大概是觉得冷,大部分小鸭子都挤在一起叫个不停,对她的手视若罔见。

只有一只侧过脸,露出黑溜溜的眼睛看看她。

嫩黄的小嘴张开叫了一声,用脑袋的小绒毛顶了顶她的手指。

姜涵震惊:“姐姐,这只小鸭子好喜欢你呀!”

姜茉屈起手指笑了笑:“是跟我挺有缘的。”

她用食指戳小鸭子的肚子,本来就晃晃悠悠站不稳的小鸭子直接两脚朝天倒在盒子里,挣扎着圆滚滚地爬起来。

浑然不知地继续蹭罪魁祸首的手指。

傅知林:……

他嫌弃:“好蠢啊。傻乎乎的。”

别人欺负它,它还往上凑。

“是挺蠢的。”姜茉笑意更浓:“买回去炖了它。”

傅知林震惊:“这么小,炖了都不够塞牙缝吧?”

而且鸭子幼崽也挺可爱的,桀骜少年于心不忍:“贤聚德的烤鸭不错,你想吃我请你去。这个小崽子就算了吧。”

傅宴深:……

真的很难承认,这么蠢的东西是他的亲侄子。

姜涵不客气笑出声:“到底是谁傻啊?”

这种话也能信?

姜茉最后还是掏钱买了这只小鸭子,用小袋子提着上了车。

“咱们回家吗?”傅知林问:“这鸭子怎么办?”

“吃了。”姜茉:“正好饿了。”

傅知林:瞳孔地震。

傅知林:“我请客,贤聚德。”

他说:“别打这蠢鸭子的主意了。”

“好哇。”姜茉一点头,很好说话地点了点小鸭子的脑袋:“既然有人拿大鸭子救你的命,那就先不吃你啦。”

傅知林轻轻吐出口气。

就听见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说:“等养大了再吃好了,储备粮。”

傅知林:???

贤聚德名不虚传,烤鸭外皮酥脆、内里汁水丰盈又鲜嫩,配上特制的酱料用薄饼一卷,香掉舌头。

姜茉吃得心满意足,被挂在椅子上的小鸭子“嘎嘎”个不停。

姜茉想了想,把它掏出来放在骨碟上。

傅知林悚然一惊:“你干嘛啊?”

在他的位置,被挡住看不到桌上的情况,探头探脑。

这上菜的架势,太吓人了吧?

姜茉夹了一筷子什么放过去,满脸慈爱:“给它尝一口。”

姜茉:“它会不会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吃烤鸭的鸭子?”

傅知林:!!!

“你是魔鬼吗?”

傅宴深不忍直视地捏了捏眉心:“蠢东西。”

傅知林委屈,干嘛又骂他?

小鸭子在骨碟上啄了半天,嘴上叼着绿色的蔬菜仰头吃了下去,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嘲笑似的“嘎”一声。

原来是蔬菜啊……

傅知林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悲愤。

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连只鸭子都欺负他!

吃过晚饭后,先把姜涵送回家。

姜涵下了车,犹豫:“姐姐,你不回家吗?”

姜茉想了想:“也行吧。”

傅宴深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她也没道理继续住在傅家。

主要是家里还有好多她没通关的游戏。

姜茉:“那我回家啦?”

傅知林觉得,一瞬间车上格外冷。

奇怪,今年的怀城有这么冷吗?

隐匿于黑暗中,傅宴深照旧面无表情:“嗯。”

姜茉伸手推车门。

车门被锁上了,根本推不开。

姜茉:?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握紧了方向盘,片刻后道:“家里厨师定了新鲜淡水鱼,明天中午要给你做酸菜鱼。”

姜茉吞了吞口水。

傅宴深:“管家买了不少新的游戏卡带,你看到了吗?”

说着话,他似乎觉得有些热。

抬手将领带扯了扯,连带着领口的纽扣都敞开了。

路灯的光芒从车窗照进来,将男人的上半身切割出明暗两部分。

晦暗的光线中,他性感的喉结轻轻滚动,犹如圆月落入大海,荡起的涟漪化作锁骨,一点黑痣若隐若现。

傅宴深目光如湖水般看过来,问道:“要不要再住两天?”

姜茉抿紧了唇,满脸郑重没说话。

傅宴深默了片刻:“姜小姐在想什么?”

“我在想,色字头上一把刀。”姜茉:“深爷在要人命啊。”

傅宴深耳朵动了动,耳根染上点薄红。

禁欲美男拐弯抹角的挽留,谁能拒绝呢?

姜茉想了想,抬手直接把车窗玻璃摇起来,后面的挡板也升了起来。

后座上的傅知林:?

姜涵:……

车窗玻璃上都贴着防窥膜,车子内部被分割出两个空间。

傅宴深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仿佛她不管做什么都不会阻拦。

他看着姜茉把莹白如玉的手掌撑在他的大腿上,勾着唇角身体前倾——

然后被安全带勒住,僵硬在原地。

姜茉:……

眼中极快地掠过笑意,傅宴深压下上扬的嘴角。

修长的手指帮她解开安全带。

姜茉恼羞成怒,一把攥住他的领带往自己面前拽了拽。

“深爷。”她的眼睛在夜色中胜于繁星,带着点骄矜:“您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傅宴深平静地看她。

片刻后低低地应了一声:“我说是,你会回傅家吗?”

姜茉抬起下巴。

“唔。”她说:“您怎么这么黏人呀。”

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

那有点骄傲的模样,像是信心满满的小猫。

傅宴深不由轻笑一声,握着她的手应道:“嗯,姜小姐愿意给黏吗?”

姜茉想,这不能怪她见色昏头。

长成大反派这个模样,哪怕他冷冷淡淡的都让人挪不开眼,更何况他现在在引诱她呢?

她摊牌了。

她是老色批,她太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