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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一落,这些冰里面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露出了没有眼白的漆黑眸子,机械地向他们转过头。

这些尸妖,一张张脸苍白如纸,眼睛漆黑,嘴巴以一种极其古怪的方式张开,像是在咧嘴笑着。

看得虞思眠头皮发麻。

只见这数千具尸妖,慢慢从冰中站了起来,以诡异的姿势,迅速地飞快地向他们爬来。

鬼牙拔出自己的大刀,大眼拿出自己的极夜弓,驱赶射杀这些尸妖。

连祭挥出灵毁,向前一挥,腾地一下,上面燃起了熊熊的紫色火焰。

大眼:“这里尸妖也太多了吧。”

他们在尸林中行走多年,尸妖见得多了,但是这么成千上万的尸妖不断地从冰川中出来的,这第一次见。

不愧是天尸的排场。

鬼牙:“杀光了不就少了。”

大眼:“说得好有道理。”

尸妖分成青尸、地尸、玄尸、天尸四个等级。

这里尸妖虽然数量多,但多是青尸和地尸,生前就不是厉害的妖怪,更让他们确定这些都是天尸的陪葬品。

大眼:“这尽让女人和小孩陪葬,这天尸还真够色够残忍的。”

鬼牙啧了一声也算同意。

魔已经够残忍了,但是这种只让女人和孩子殉葬的倒是刷新他们认知。

这些尸妖等级不高,但它们没有意识没有痛觉,格外难缠。

连祭没有心思与这些低等尸妖纠缠。

他护在虞思眠面前挥动着灵毁,观察周围的地形。

连祭对鬼牙和大眼命道:“我到上面去,你们帮我断后,拦住这些恶心玩意。”

说罢他搂着虞思眠的腰飞身跳跃上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座冰山。

冰山上的虞思眠看着前方,茫茫的大海上面飘着的一座座冰山,无边无际仿佛延展到世界的尽头。

她只知道自己笔下写过的东西,而她知道的内容已经在进入冰原深处前就戛然而止了。

该怎么走,天尸在哪儿,她确实不知道。

但是,连祭应该是知道的,他善于此道。

虞思眠:“你觉得天尸的尸穴在哪儿?”

连祭:“能养成天尸的养尸地必然吸天地精华,天象地脉缺一不可。”

这时太阳落山,繁星遍空。

虞思眠:“你在看什么?”

连祭看向天空:“九星。”

所谓九星,一白贪狼、二黑巨门、三碧禄存、四绿文曲、五黄廉贞、六白武曲、七赤破军,这七个星宿称为北斗七星,而斗柄破军与武曲之间有二颗星,一颗星为右弼而不现,一颗为左辅常见,左辅排在上流传的:‘既然都被那啥了,不如躺下来享受。’很像。

问题是心中不想,真的能享受得起来吗?

连祭是要逼着自己斯德哥尔摩吗?

她对连祭的感情很复杂。恼怒,怜悯,歉疚,但是没有男女之间的喜欢。

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巫医月。

总之,她觉得他们是不可能的。

连祭此时刀风更犀利,那些尸妖的叫声也更惨烈了一些。

他们再次陷入了僵局,又或者说他们其实一直都在僵局之中。

但虞思眠不得不在僵局中前行。

因为前方还有路要走。

虞思眠决定打破这个僵局,“接下来往哪里走?”

连祭见她主动对自己说话,脸色才稍稍缓和,道:“九星变穴,这天尸果然狡猾,真真假假,这些冰山都有可能。”

虞思眠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冰山,道:“不可能一座一座地找吧。”

连祭看着这些冰山陷入沉思,最后道,“你怎么看?”

虞思眠:“这个我是真不懂的。”这个看的是风水,又和五行阵不一样。

连祭:“你说什么都可以,我想听。”

虞思眠:“……”

连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她想了下:“我们进来的时候生门在死门之间,生亦死来死亦生,这个世界没有轮回之说,但在有轮回之说的地方,人们向死而生,死又是生的开端……”

连祭:“开端是终点?”他向回望去……

两人同时说:“贪狼星!”

虞思眠:“那里是开始也是终点,天尸想法设法把大家往冰原深处引,会不会其实入口就是它的藏身之地?”

连祭挑了挑眉,表情还是云淡风轻,“试试。”

大眼和鬼牙还在那座冰山下厮杀。

大眼:“祭哥?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连祭:“大眼你带着夫人离远一些,鬼牙帮我断后,隔开这些畜生。”

只见连祭对着那座冰山,熄灭了刀上的火焰,用刀刃割破了手掌上的血,让血沿着刀刃流下。

他闭上眼口中念着禁咒,然后突然睁眼,就在他向下挥刀的一瞬间,喊了一声“起!”

只见灵毁上紫焰冲天,火刃高于了冰川,连祭挥刀下斩,灵毁的剑气和紫焰将那座象征天狼星的冰山直接一劈为二。

鬼牙抹了抹嘴唇,惊异地看着那被一分为二的冰山。

大眼:“我艹!祭哥……”那么猛的吗。

那一分为二的冰山慢慢向海底殒没,然后看见了冰川之中居然藏得有一个入口。

周围密密麻麻前赴后继的天尸突然发疯般地叫嚣起来。

淡定地把刀收回刀鞘,“看来是对了。”

尸妖疯狂地扑向那个入口。被大眼和鬼牙掀开,连祭拉着虞思眠走了进去,一路往下。

连祭使了一个明火咒点亮周围,发现周围有几具新鲜的尸体。

是妖族。

有妖族先到了这里?

连祭拉着虞思眠一路蜿蜒向下,这里的路错综复杂,机关重重,但是连祭带着虞思眠一次次避过。

虞思眠发自内心赞叹:“好厉害。”

连祭只淡淡道:“见得多了,便成了经验。”

他这些年为了追寻尸妖没少接触这些。

而一路上任然横七竖八躺着妖的尸体。

连祭冷哼了一声:“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这时两人已经通过石门到了一个宽阔的冰洞之中。

冰洞之中跪着一位红衣少年,那少年看着他们同样也是一愣。

“姐姐?”

“伽夜?”

连祭挑了挑眉,冷冷地看着前方的伽夜,“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伽夜看到连祭便露出了平时隐藏的凶狠一面,呲着牙,“我倒想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虞思眠看着伽夜眼睛通红,身上有伤,手中还抱着一只天鹅。

看来外面死的应该是他带来的侍卫。

连祭和伽夜积怨已深,两人在一起不打起来已经算好了,更不要说好好交流。

于是虞思眠问道:“伽夜,你和白羽怎么来这儿了?”

伽夜这才将目光移向虞思眠,那双眼睛一下子退了凶戾,楚楚可怜中带着几分复杂,他看着手中的天鹅。

当时白羽将虞思眠推下了万魔塚,然后反而被雷劈了,结果这就一直没有回复原型。

虞思眠问:“她还未恢复人形吗?”按道理说连祭挨了整整五道天雷,虽然白羽比连祭确实弱很多,但是怎么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恢复人形。

伽夜叹了口气,“皇姐她在众人面前一道雷劫被劈回原型,自觉丢了颜面心中无法释怀,现在陷入梦中,不愿意醒来,即便是我,也从梦中叫不醒她。而这天尸,是我梦魇一族的远亲始祖……”

虞思眠:梦魇,梦妖。

在她笔下没有出现过的梦魇居然是她略写过的副本中大boss的远房亲戚。

她没有写到的内容却也自行运转,自行补充空白的剧情。

虞思眠:“所以你冒着危险想请天尸唤醒白羽?”

伽夜:“是的,皇姐从小对我极好,我又怎么能置她于不顾?”说完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虞思眠,看起来既重情重义,又楚楚可怜。

一旁的连祭翻了一个白眼,拔出刀来。

伽夜:“你做什么?”

连祭:“杀你啊,看着碍眼。”

伽夜:“你!”

虞思眠叹了口气,对两人道:“你们别闹了,先找到天尸要紧。”

连祭把刀收了回去,“听夫人的。”

伽夜听到夫人两个字瞳孔颤了一下,“姐姐,这是真的吗?你怎么可以从了这个混蛋?他们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虞思眠在连祭拔刀前打断了伽夜:“伽夜,你知道天尸在哪吗?”

伽夜这才想起正事,闭上眼,道:“就在附近,我感觉到了。”血脉的牵引。

伽夜跪在地上虔诚地磕了一个头,“晚辈伽夜求先祖救姐姐一命。”

就在此时,连祭和伽夜的明火咒灭了。

周围一阵漆黑。

一阵阵冰冷的风不知从哪里刮来,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呼吸声。

那声音非常的沙哑破裂,像是在耳边哈了一口气。

让虞思眠整个背脊凉了起来,直到一条修长温暖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肩膀。

虞思眠觉得一阵凉气围着他们旋转。

一个悠长沙哑不分男女的声音响起:[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闯到这里来。]

后来那阵凉气停在了伽夜旁边,[若你不是最后一个梦妖族后裔,我真是想连你一起杀了~]

伽夜:“先祖!”

他以为天尸能帮自己救白羽,但是不想它怨气居然那么深,听口气不仅不准备帮白羽,甚至想要杀了她。

那凉气在白羽,连祭,虞思眠周围转了转,[你们三人?有趣,有趣,非常有趣,既然都到齐了,那便开始吧~]

连祭正要拔刀之时,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响起,周围突然一片明亮。

他们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那个天寒地冻漆黑幽暗的冰洞,而是一个绿树成荫的庭院,庭院外是波光粼粼的海面,阳光明媚,空气湿热。

妖界?

虞思眠:“幻境?”

伽夜:“不,这是白日梦。”

白日梦?

为什么听起来有些搞笑。

但是伽夜的脸色却极其的凝重,他道:“它让我们醒着也能入梦,现在我们进的就是我们四个中其中一个的梦境。”

“我们最脆弱的一面往往藏在梦中,而天尸准备把梦主心灵深处的脆弱,□□裸地放在众人面前,想要逼疯他们。”

这是诛心。

伽夜:“它说不想杀我,那这个梦……是……”

庭院中走来一个头上立着三根羽毛的小姑娘。

她仰着脖子,傲娇地走着,“我以后要像母亲那样成为妖界的女王。”

她没发现身后的婢女们对视着笑了一下。

这时候那只在伽夜怀中的天鹅扑腾了一下。

这是白羽梦境,这个三根毛的小姑娘就是白羽。

周围景象一闪,变成了她和小时候的伽夜一起看书,一起习术。

比她小的伽夜一下子就能学会的东西,她就是不会,于是伽夜跑去玩了她还偷偷的学,伽夜睡觉了她还偷偷地学。

毕竟她是要当女王的人,怎么能比弟弟差呢?

直到有一天她在树上偷偷看书的时候几个宫妖从树底下路过,偷偷议论:“白羽公主不知道自己出身,真是可怜,她血脉怎么可能能跟伽夜殿下比?再努力都是没用的。”

“她父亲不过就是靠着能歌善舞讨好了陛下,怎么能和伽夜殿下的父亲比呢?”

“虽然也是个没落贵族吧,但归根结底不算什么血统高贵的大妖,血脉不行妖力就不行,白羽公主怎么可能支撑妖界,做妖界女王啊~”

“真是可怜啊~”

虞思眠看向白羽,她就像那种对自己要求很高却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别人的孩子,突然有一天被告知她先天不足,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这种打击确实让人奔溃。

这时候化成天鹅的白羽全身发着抖,突然场景又变了。

魔域,万魔塚!

天空中一道惊雷而下,将她直接劈成了原形。

一阵阵嘲笑声传来:“噗嗤,屁股上的毛都烧焦了。”

“她不是一直说自己是四界第一公主吗?我还以为是什么大妖,结果就是一只鹅啊。”

“当初听说他父亲不过是个妖界没落贵族,是靠唱歌取悦妖王才得以上位的,一道雷就不行了。你看我们魔域两位殿下,整整五道都没事呢。”

“对啊,不知道她平时骄傲个什么呢。”

这时候伽夜怀中的天鹅突然大叫了一声。

白羽突然化成了人形,毛飞得到处都是。

她近乎是癫狂地扑到连祭面前,抱着他的靴子,“祭哥哥,祭哥哥,你娶我好不好!你是魔尊与白骨夫人的嫡子,有着上古魔尊的血脉,只有和你在一起,我的女儿,我的儿子才不会遭受我这样的过去,他们才能成为正统的王。”

她就像很多父母一样,自己不行但是把所有的希望都给予在下一代身上,弥补自己的缺失。

但是这也是她唯一的能够想到的方法。

“祭哥哥,你不要看不上我,我虽然没有你血统高贵,但我父亲也是妖界贵族,不是什么低贱出身。”

连祭却是冷冷地看着她,在伽夜以为连祭会一脚把她踢开时,连祭却对着空中冷冷地笑了。

周围再次变得一片漆黑,再次变得寒冷刺骨,他们从白羽梦中出来。

那破裂嘶哑的声音再次在周围响起,转到了白羽耳边。

[对啊,你父亲怎么也还是个妖界贵族吧~而有的人啊~]

清脆的铃声再一次响起。

就在此时,周围场景再次转换。

这里灯红酒绿,妖魔混杂,带着一种异世的市井之气。

一座红楼在繁华的闹市上,里面香烟缭绕,莺歌燕舞,传来靡靡之音。

红楼上有个牌子:“风月楼。”

虞思眠和连祭同时瞳孔一缩。

这是界城的“风月楼。”

这时候场景一转,到了一个极为精致的房间,碧玉为灯,珍珠为帘。

梳妆台前坐着一个极为美貌的女子,她长发乌黑,嘴唇殷红,肤若凝脂,一双水洗葡萄般的眼睛带着媚态,明艳不可方物,实乃倾城之色。

她拿着一个通锣鼓,逗着腿上的……

可以说是一个男孩吧。

男孩四五岁大,又一双略尖的耳朵,一双眼睛混沌无比不能聚焦。

美人耐心的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逗着他,一边从盘中拿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放进他嘴里。

直到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

“妍姬,恩客等着你唱歌呢。”老鸨一把扯下她腿上的男孩,“还不让这脏东西走开。”

这时站在一旁的伽夜迷茫地看着这一幕,“这是谁的梦?”

作者有话说:

“一白贪狼、二黑巨门、三碧禄存、四绿文曲、五黄廉贞、六白武曲、七赤破军,这七个星宿称为北斗七星,而斗柄破军与武曲之间有二颗星,一颗星为右弼而不现,一颗为左辅常见,左辅排在八,右弼排在九,由七星配二星共成九星。”——出自百度。

其余关于九星内容摘选参考《撼龙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