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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

妖太子强抢连祭的女人?

每一个字分开虞思眠都听得懂,但是合成一句话她却没明白连祭在说什么?

但是所有的目光的投在了她身上,包括连祭本人。

只是与他人的震惊不同,连祭的目光带着促狭。

所以……

连祭的指的女人难不成是自己?

他又在搞什么?

看到虞思眠连祭嘴角却勾起了笑容。

虽然虞思眠自己知道他这个笑容中含着嘲弄,但是在别人眼中就不一样了,那眼神是……宠溺?

妖王眉心折起,连祭这些年踩尸踏血,无心风月,也因为如此,虽然他狂傲不羁,但是也总比他那放/浪的哥哥强,至少没有风流债。所以她愿意将女儿嫁给他,但是,他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女人?

妖太子脸色煞白,他立刻看向虞思眠,只见面具下的她双眼中的震惊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想起这段时间和她的相处,想起她看到连祭梦境的反应,迦夜可以确定她对连祭根本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又怎么会是他的宠姬?

迦夜心中松了一口气,对连祭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我的妃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宠姬?”

大家本来还在愤怒连祭不顾两界关系公然挑衅滋事,眼看事态即将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突然峰回路转,变成两个男人争一个女人这种虽然庸俗,但却喜闻乐见的桃色故事。

而且故事男主角一个是魔域少主,一个是妖界太子,本来被破风狼差点吓破胆的小妖又再次爬出水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故事的女主角:虞思眠。想从她态度求证这件事。

虞思眠从一天的变故中冷静下来,决定静观其变。

大家见虞思眠不为所动,没有否认的同时也没有承认,于是开始窃窃私语,到底什么情况?!

伽夜见虞思眠嘴唇紧闭,其实也有些心虚,虽然他不相信虞思眠和连祭有什么关系,但是自己将她骗到这里来想强行娶她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

伽夜道:“你休要转移话题,你先把在云梦泽击杀我界大妖船只的事解释清楚。”

连祭:“你不说,我也正要问。”

说罢,连祭看着妖王旁边的画皮妖,“你说说,我为什么杀你?”

画皮妖一听更加愤怒,我他娘的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那天他一上船就跟吃了火药一般,只不过靠他一下却撕了自己的皮,拔了自己的骨髓。

她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连祭又道:“看来你记性不太好,那我帮你回忆,那天你在云梦泽捞上了一个人类,并看上了她的皮。”

画皮妖当然记得这些,但是那个人现在已经成了太子妃,上面有太子罩着,下面收百妖爱戴,她哪里敢提曾经想扒她皮的事。

连祭继续道:“而这个人就是我的宠姬,也就是你们现在所谓的太子妃,你说是不是?”

她话音一落,百妖一阵唏嘘。

画皮妖急忙道:“可是我当时根本不知道……”

连祭:“又在撒谎。”

他语气轻飘飘的,但是哪怕相隔甚远,语气中的寒凉已经让画皮妖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他身下的破风狼对画皮妖呲着牙,发出了低吼。

画皮妖恐惧在心底蔓延。

连祭继续道:“她当时就告诉你,她是我的女人,我对她无比宠爱,你若杀了他,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听到这里伽夜看向虞思眠,而虞思眠没有否认,只是耳朵烧得通红,她当时为了逃命硬着头皮说了这些话,没想到连祭居然一次不差地记着不说还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连祭一改刚才对画皮妖的凶戾,笑着对虞思眠道:“我没记错这是你当时亲口说的吧。”

然而却不等虞思眠回答,只笑道:“我爱姬脸皮薄,当着众人不好意思。”

连祭把目光从虞思眠脸上移开,立刻沉下脸对画皮妖继续道:“可是当时你听了这些的第一反应并非放了她,而是要用她的皮来勾引我,但是又怕被白羽怪罪,所以最后你恨剥皮不成,便想杀她泄愤。我说得对不对?”

这时白羽也来到了城墙上,怒目看着画皮妖,亏自己对她不赖,她明知自己对连祭深情,居然还动了借皮勾引连祭的心思?

画皮妖哪里想得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连祭怎么会把这些事拿出来说?

连祭:“你若不说实话,我大可以把你带到琉璃天去找他们要正心石,但凡我知道你说谎,必然将你剩下的半条脊髓一点点□□。”

他声音森冷,表情狠厉,画皮妖想起当时的痛。

画皮妖只能咬着牙道:“是的。”

众妖哗然。

连祭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他身边的鬼牙道:“既然神使都说了是我祭哥宠姬,我祭哥是魔域少主,神使自然就是魔域皇族,你们不顾两界关系,公然挑衅在前,我祭哥给她留了一条命,已是顾念两界情分。”

虞思眠不由得打出一个感叹号,佩服他们颠倒是非的本事。

当时连祭杀画皮妖明明只是因为被自己染了血疫怒发冲天想杀个什么泄愤,而这画皮妖正好当了这冤大头。

而连祭放了画皮妖更是和两界和气没有半毛钱关系。是因为当时自己要逃跑,他为了追自己无暇分身,画皮妖才苟活下来。怎么被他们三言两语一说,就变成了画皮妖挑衅两界关系在前,他被逼无奈出手在后,最后他还变成了顾忌两界关系放了画皮妖一码的好人。

妖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画皮妖一眼,白羽恨不得现在就去拔了她剩下的半根妖髓。。

伽夜道:“那我寝宫中的视魔虫怎么解释?”

连祭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那是我放去看我爱姬的。”他每一声爱姬都听得虞思眠一阵头疼。

伽夜顿时语塞。

连祭继续道:“我对她宠爱有加,日夜不离,她却因为救你,被隔离在你的宫中,为了配合你们妖族隔离血疫我不得不妥协,但作为男人,我怎么放心就这么把心爱的女人留在别的男人寝宫七日七夜。”

宠爱有加?日夜不离?虞思眠恨不得原地去世。

大家议论起来,嘴角都带着暧昧的笑容,但是也同时也点头称是,自己女人在别的男人家里,放谁都安不下心。

话说魔域少主为了支持妖界的隔离真是付出太多了。

连祭用刀指着伽夜道:“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以姐弟之名骗取我宠姬信任,将她逼到这里成婚。你们说说,是不是你们妖界欺人太甚。”

连祭几句话彻底颠倒了黑白,倒是妖界欺负了自己,妖界理亏,但是偏偏妖王他们无法反驳,这儿女间的私事叫他们怎么反驳?

连祭的刀尖反射着正午刺目的阳光,他道:“伽夜,是个男人就下来与我一战,就以你们妖界的规矩。”

虞思眠这才发现,自己笔下那个叱咤天地,说一不二的大反派,原来少年时期也有那么狗的一面。

连祭他们八人再怎么厉害,也抵不过整个妖界,但是他理所当然地用了妖界夺偶方式逼伽夜和自己单挑。

这时百妖吼了起来,"太子!我们支持你!打败魔域少主,天道使者是我们的!"

“天道使者是我们的!”

伽夜气血上涌,他虽然狡黠骨子里却终是年少气盛,自己大婚之日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激,准备跳下城墙与连祭一战,却被妖王施咒定住。

妖王知道一旦下去就是中了连祭的计,什么是妖界的规矩?妖界的夺偶规矩就是夺偶之争不死不休。

妖的战力本来就不如魔,伽夜更不是连祭的对手,两人一旦打起来,就算连祭杀了伽夜,血溅斗场,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说什么,她怎么能看迦夜去送死?

但是在百妖面前自然不能认输退缩,不然实在是太杀自家威仪。

于是道:“我们才熬过血疫,却又见血,一来不是好兆头,二来也伤了两界和气。既然你们都是为了一个女人,便让她自己选吧。”

妖王把这个锅甩给了虞思眠,虽然自己是真心希望留她在妖界,但连祭逼到这个份上,终归还是儿子的命更重要。

即便她选连祭,但是也至少可以保伽夜一命。

虞思眠:……

如果说迦夜是只狡猾的狐狸,那连祭就是一头凶恶的狼。

都非善类。

妖王又道:“眠眠,就算你和连祭之前有过去,我们妖族不计较这些,我与妖族百姓是真心希望你留下。”

虞思眠:合着妖王是在给自己拉票呢,可是他和连祭……没什么过去!

这时百妖开始喊起来:“神使!选太子!选太子!留下!留下!”

伽夜到她身边轻轻地拉住了她的衣角,“眠眠,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活了那么久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我喜欢你的梦,喜欢你的人,我一定会一生一世好好对你,我会寻来四界的珍宝,寻来长生秘籍,一生一世陪伴着你。”

虞思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看向下面沉默不语看戏一般看着自己的连祭,问:“你呢?”

连祭看着一本正经看着自己的虞思眠,收回自己长刀,轻笑了下,眼中的暴戾瞬间散去了不少,只道:“我带你去琉璃天。”

连祭与伽夜的不同在于,虞思眠只想要一个橘子,而伽夜硬要给自己一筐车厘子,而连祭给的橘子虽然是酸的,但至少是个橘子。

但是她却摇头,道:“不够。”

连祭顿了顿。又道:“之前的条件不变。”在虞思眠带他去找天尸的途中不逼她说秘密,不伤害她,不欺辱她。

不想虞思眠继续道:“还是不够。”

其实两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那道坎:虞思眠得了血疫后连祭放弃了找天尸的机会,选择了杀她,虽说当时确实别无选择,但是在虞思眠心中一直是个坎,她要一道免死金牌,无论连祭找不找天尸,都不能再对自己起杀心。

虽然,她知道这很难,甚至不可能。

她知道今天闹成这样并非连祭真的喜欢自己,刚开始自己只不过是他完美抽身的一个借口,再后来他和伽夜争自己,不过是雄性之间的好胜心作祟。

自己不过是投机取巧利用了这点和连祭讨价而已。

如果连祭不答应她就宁愿留在伽夜身边,至少伽夜可能会困着她,但是至少不会杀她。

迦夜虽然并非一个好的选择,但至少算一条退路。

不想连祭并没有多犹豫,道:“我不再伤你。”

虞思眠有些诧异,连祭的意思,真给自己一块免死金牌?

真应该是连祭的好胜心作祟吧。

不管他出发点是什么,这样的结果却对虞思眠有利。

数十丈城墙下的连祭张开修长的双臂,“下来。”

伽夜紧紧地抓着虞思眠的衣摆,“眠眠,不要,不要走。你刚才说过,我放开你的手就不再生我气的。”

虞思眠对伽夜道:"嗯,我不再生你的气了。但是从此,我们就当没有认识过吧。”

在迦夜惊愕之下她提着裙子,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她也不知道如果伽夜当时没有骗她,不投机取巧,不利用自己的权力将她困在这里,而是坦然地向自己表达爱意,她会不会心动。

但是世间,没有如果。

而这句“就当从没有认识过”对伽夜来说就如一把刀插在心口,远胜她气他,怒他。

“眠眠!”伽夜一声呼喊,只是撕下了她一片透明的裙尾拽在手上。

为什么?

为什么选连祭?

琉璃天到底有什么可去的?

虞思眠身上的缎带与长长的裙摆也在空中纷纷飞舞。

没谁知道她多么心虚,因为第一次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他很怕连祭在她跳到一半突然收手让她掉在水里,于是在空中展开双臂,如果连祭不接自己,自己就挂在他身上!

不好!

不对!

位置不对!

自己下降的地方离他站的地方足足有一米多的偏差。

完了。

就在这时,连祭身上的破风狼纵身一跃跳到空中,虞思眠只觉得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臂将她稳稳地接住。

破风狼再次落在水面上时向四周溅起了数丈高的水花。

连祭看着紧紧搂着自己脖子的双臂,轻笑了一声。

虞思眠这才回过神来,便看见那张俊美又带着邪气的脸,还好他跳起来接住自己,不然她脸就要砸在旁边的一艘船上了,她刚要道谢,就听见他恹恹地嫌弃:“重死了。”

虞思眠:我当时怎么不写死你!

而且重力加速度你听过没!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能不重吗?

不知道是不是妖界太热,又或者她和他离得太近,觉得这时候连祭身上的温度比平时更高,身上的薄荷味也让她有些头晕。

一种危险感将她包围,一颗心也快要跳了出来。

她心砰砰跳起来,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他将自己放在了自己身上,侧坐在炽灵的背上,只用一只手将自己环绕在了他怀中,将她固定。

就在这时连祭另一只手扣在了她的面具上,这个动作却让周围人一阵惊呼。

伽夜双眼血红,目呲欲裂,手指在城墙的砖都捏碎了,恨不得飞下去和连祭同归于尽,妖王却按住了他的肩膀,“夜儿,够了,你若下去只会更加没有颜面。”

而一旁的白羽却哭着喊了出来,“不要!”

虞思眠当时不明白为什么一张面具而已大家这么紧张,早上自己要取面具的时候伽夜也阻止了。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妖界的面具模仿了人间的盖头,大婚当日带上只有丈夫能够取下来,将最美的一面留给丈夫。

连祭将她的面具取了下来,这是他第二次摘她的面具,第一次在村中是因为好奇,而这一次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将面具从她脸上移开,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得极快。

连祭毫无掩饰地看着自己,虞思眠向来不喜欢与他对视,于是想把脸转开,避开他的目光,然而连祭再次掐住他下巴,将手指按在自己唇上。

他炽热又带着茧的指腹触上虞思眠唇的一刻,她全身打了一个激灵,甚至惊得说不出话,他指腹移到她的唇珠,轻轻拨了拨。

虞思眠发现他眼睛的神色越来越暗,让她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他到底在做什么?该不会想亲自己吧?

这时几个看清楚她的脸的围观小妖惊呼:“好美啊!”“这也太好看了吧!”"怪不得啊,啧啧。"

这些赞美突然让连祭心烦意乱,眉头蹙了起来,收回了手指。把面具啪叽扣在她脸上,道:“谁给你画的妆,真丑。”

虞思眠:我当时怎么没写死你!

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

就在整个妖界都意难平却没有办法只能看着连祭把虞思眠带走的时候,连祭却道:“妖王陛下,念在我与太子殿下多年情分,念在我两界的关系,我爱姬的事我就此作罢不再计较。但是……”

伽夜这时候恨不得下去一剑劈了他,他们两个有个屁的情分,而且他现在面子里子都得了,还有什么但是!

妖王也压着怒意道:“不知三殿下还有什么不满?”

连祭看着画皮妖,“把她给我。”

妖王冷笑,“怎么?一个美人还不够三殿下,还要向我们一个?”

连祭轻嗤一声,不屑道:“就凭她也配?”

画皮妖本就难看的脸色现在更是发绿。

连祭不屑再说话,鬼牙道:“这画皮妖挑衅我魔域,毁我两界关系,你让我们殿下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这事闹出去,怕是妖界不得理。”鬼牙把迦夜对他们说的话原封奉还。

妖王一下语塞,连祭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咄咄逼人,但是无奈这次他四两拨千斤用一个女人扭转了局势,他们妖界吃了哑巴亏。

要怪也怪这画皮妖惹了不该惹的人,若是不把她交出去,真闹出去在四界看来都是他们没有道理,而且最核心的问题是,妖界力量不如魔域。

于是妖王挥了挥手,使了一个法术,将旁边跪地求饶的画皮妖绑了起来,扔下了城墙,道:“这种挑拨是非的家伙就给三殿下处置吧。”于是揉着太阳穴下了城墙的阶梯。

画皮妖摔在了魔修们旁边的一条船上,这么高的地方被捆着摔下来,虽然她这个大妖没有性命之忧,但是皮又被摔掉了一半,剩下的半截骨髓在脊椎里晃荡。

大眼嫌弃地道:“啥玩意,真他娘恶心。”

鬼牙跳上船踩在画皮妖身上,“祭哥,这玩意怎么处置?”

连祭轻飘飘地答:“杀了吧。”

然后扯了下炽灵的狼毫,带着虞思眠离开。

画皮妖还没有喊出来,鬼牙刀光一闪,画皮妖那颗掉了一半皮的头颅就飞了出去。

虞思眠只用余光看到了一道血色的幅度,她也不想去看那头身分离的具体画面急忙转过了头,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连祭胸前的衣服,那一抓,指甲隔着衣服在连祭胸口的皮肤上挠过,有种挠心挠肺的痒。

“衣服抓皱了。”他声音比平时更低一些,却也比平时轻很多。

虞思眠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松开了自己的手,“不好意思。”然后看着果然是有点痕迹,于是轻轻地给他拍了拍,将皱褶拍平了一些。

她这两下拍得很轻,她怕下手重了触怒这少年魔王,而她这轻拍的两下,让连祭莫名觉得舒服。

她头上的蝴蝶煽动这翅膀还在用力地拖拽这那沉重的头冠,连祭一把拽下了伽夜为她准备的头冠,随手将它扔入了云梦泽,惊得上面的蝴蝶从水面飞起,那头瀑布般的栗色长发披散了下来。

连祭见她只是安静靠在自己怀中,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心情莫名地舒畅起来。

虞思眠现在虽是坐在炽灵身上,却是靠在连祭的怀里,这是一个极为暧昧对她来说也很尴尬的姿势,她很想挣脱,但是刚才闹了那么一出抢婚大戏,作为新娘的她不顾新郎从城墙跳下来选了连祭,现在如果挣脱他怀抱,不仅不合逻辑也不符合情理,还相当于当众打连祭脸,于是她只能以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假装和连祭非常恩爱,就连他扯了发冠,她都一动不动。

此刻,阳光下的少年俊美的脸上难得染上了血色,显得意气风发,炽灵带着两人在云梦泽上飞驰。

白羽看着连祭怀离开的背影泪流满面,而伽夜一张脸惨无人色。

百妖们议论不绝,本是能搅得两界动荡不安的事,最后变成了一桩两界皇子争抢一个女子的风流艳事,只可惜输的是自家太子。

不过这种事情总有输赢,倒也不存在丢人,只是有些惋惜罢了。

远离了妖群,四周都是翡翠一般的云梦泽,连祭怀中木鸡一样僵着的虞思眠终于挣扎着坐起来,道:“他们看不见了,我们不用再装了,我去骑蓝魂吧。”她把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本也想像连祭一般潇洒地扔进云梦泽,但是想到那么贵重的东西,这么扔确实是太浪费,于是把它塞进了自己的乾坤带。

连祭本是意气风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她说完后却见连祭半天没有应声,只是让炽灵停了下来,炽灵速度极快,所以奔跑的时候她不得不贴在他身上,如今停了下来,她急忙坐直了身子,在狼背上最大距离的离他远一些。

连祭依然一言不发,虞思眠偷偷看他,他还是那般阴鸷,即便是这风和日丽碧海蓝天的云梦泽上,他身上也散发出一种瞬间就可以让方圆百里电闪雷鸣的气场。

他气场压得虞思眠喘不过气来,可惜她又不能下去,于是在炽灵背上转过身,不去看他。

这时候其余破风狼也赶了上来,但是一靠近就感受到了连祭的不悦,他们觉得奇怪,之前看他脸色不挺好吗?怎么突然一幅又想杀人的模样。

而虞思眠如获大赦地向鬼牙招手,“大眼,我可以骑你的蓝魄吗?”

大眼也欢快地回应:“好……”那个呀字还没出来,就被后面的鬼牙赶上来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老子的魂哀在水面上载不动两人。”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却暗暗骂了大眼一句傻逼。

大眼挠了挠被拍的后脑勺,“对呀,差点忘了,在水面上只有祭哥的炽灵能载两人。”

虞思眠心中很是失望,她只能转头看向连祭,“不好意思,看来还是只能和你一起了。”

连祭冷着脸,语气中带着嘲讽:“和我一起到是委屈你了。”

虞思眠,“不是,我是怕委屈你。”

“坐过来。”连祭冷声道。

“嗯?”

连祭偏开头,脸上冷漠无比,“自己抱好,一会儿掉下去,我不会下去捞你。”

虞思眠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都是他一直搂着自己,所以才没掉下去,而现在他懒得管自己。

虞思眠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看似平静里面却不知道有什么妖怪,不知道会不会吃人,而且自己本来水性说不上好穿这衣服,掉下去根本游不动……

于是她只能又再次靠近了他,她觉得他身上就像磁铁的另外一极,死劲地将她推远,但是她为了不掉进云梦泽又只能努力靠上去。

“得罪啊。”她咬了咬牙,用双臂环住了他的腰。

连祭真是打破了她无数次第一次的记录,她第一次这样抱一个异性,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隔着衣服和腰封感觉他的腰真的是窄而劲瘦,她也不好意思真的用力抱住,于是就象征性地圈了一下。

只是没想到她才圈住连祭,炽灵就冲了出去,她只能搂紧了他的腰。

连祭意识到这个姿势与刚才不同,刚才自己抱着她,她收着肩将胸前护得紧紧地,深怕碰到自己,而现在她刚才护着的地方紧紧抵着自己胸膛,那柔软的窒息感让连祭瞬间一股战栗从心口到了指尖。

炽灵飞速奔驰,她只能紧紧地抱着连祭以防被摔下去,比刚才在他怀中装死还要吃力。

没有多久觉得自己僵直的手都肌肉酸痛了,渐渐快要使不上力,眼看摇摇欲坠的时候连祭勾住了自己的腰,再一次让她有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罢了,就这样吧。

不久一艘梦舸行驶了过来,是魔修刚才去弄来的,毕竟还有两日的水路,一直骑破风狼受不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那长得飘在水面的拖尾,发现要拖着这鱼尾裙摆从狼背上爬上船有些困难,于是把裙摆撩起来抱在了身前,露出了膝盖以下的腿以便上船。

她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鞋掉进了云梦泽。

那双雪白的腿和精致的脚赫然落在了连祭眼中,他冷声道:“你做什么?”

虞思眠看着船头,“我上船。”

“我问你搂裙子做什么?”

“我不搂上不去。”

连祭想着周围还有其他魔修,心中无名火腾腾冒了上来,一把将她抱在身前的裙摆扯下来掩住了她的腿和脚,“人类女子不是最讲贞洁,你作为人最基本的廉耻心到哪里去了?”

虞思眠再好的脾气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这在我们那里不算什么!而且……”而且,你一个毫不知廉耻的魔为何物的魔来指责自己简直是笑话!

但她终归不是连祭,说不出攻击性那么强的话,只是气红了眼睛,拖着长尾就往船上爬,无奈裙摆太笨重,她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掉在水里。连祭纵身一跃,提着她的腰轻盈地落在甲板上。

她站稳后咬着唇挤出了一声“谢谢”。

天空以黑圆月升起,她的白纱是妖界最好的莹蚕丝,能够反射月光。

连祭抱着手凝视着她,“明明生我的气,为什么要假惺惺地说谢谢?”

虞思眠避开了他的视线:“生气是真,谢谢也是真,两码子事,不存在假惺惺。”

连祭沉默,虞思眠转身不再理他。

过了片刻,他看着她身上的婚服,道:“把这衣服换了。”

虞思眠不知道连祭事儿怎么那么多,不知道自己身上衣服又哪里碍了他的眼。

本来早就想把这碍手碍脚的衣服换了,但是心中本就堵着一口气,他这么说自己反而不想换了,于是道:“我没什么见识,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不想换。”

她本是气话,连祭却想起每次她都穿着不合身的粗麻衣衫,应该都是些村民的旧物。

他对一旁掌舵的鬼牙命道:“调头去界城。”

虞思眠,“不是去冰原吗?”怎么变成了去界城?

界城带个城字,却不是一个城池,而是魔域与妖界的中间边界地带,不属于妖魔任何一界,妖魔混杂,混乱又繁荣。

连祭冷笑,“把你这碍眼的衣服换了再说。”

其实虞思眠根本等不到界城就实在忍不了这件很美却很不适用的衣服,她进了一间空房,在屏风后面好不容易换下了这件拖泥带水的长裙。

虽然朴素,但是胜在舒适。她一边往储物带里塞衣服一边从屏风后走出,看见不知何时连祭坐在了房中的椅子中,两条腿搭在椅子前的桌机上,手中翻着一本话本。

她吓得手一松,那长裙一般挂在了腰间的储物带上。

她急忙看了下屏风,想知道是否透光。

她这个动作让连祭挑了挑眉,他合上手中话本,抬眼看着虞思眠:“紧张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那次他在账外毫不掩饰地盯着自己把衣服换完。

“你……”

虞思眠脸涨得通红,“你怎么在这里?”

连祭反问:“我该在哪儿?”

虞思眠,“那我不打扰你。”她一边把衣服继续塞储物带,一边像门口走去。

连祭轻嗤一声没有阻止。

不想到刚出船舱,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暧昧的声音,有男子的粗喘,有女子娇媚的□□。

这……在甲板上吗?

急忙一个原地转身向回走。

连祭嘴角再次勾起了笑容,但是却比之前愉悦了许多。

他放下手中的话本,懒洋洋地道:“怎么?要和我拼房?”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