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次林言来a城是要拿下与朔风集团的合作的，今天沈慕堂待他不薄，痛痛快快地就与她签订合同，都不带犹豫的。
等她飞回b市，到了公司，分分钟就可以拿着这份合同打脸那帮老古董，这场面想想就爽！
就冲沈慕堂助他一臂之力，让她不会在那帮巴不得她铩羽而归的董事们面前丢脸，她此时也该帮一帮他。
更何况这次朔风集团与dp集团的合作涉及网络平台，这与言幸集团的产品投放和后期营销都息息相关。
她帮沈慕堂，也是在帮自己。
再说了，能跟顾时川争一争、斗一斗，也是个乐趣，那她何乐而不为？
内心盘算一番，林言认真听着沈慕堂接下来的介绍。
顾时川心细如发，方才女人眼里忽明忽暗的眼神他已经尽数捕捉，暗暗好奇她在想什么。
一转念，又惊觉自己为什么要在意林言的所思所想？
“阿莫斯先生，顾氏集团是家大业大，我朔风集团却也不是小作坊。”
沈慕堂确实是个做大事的人，看上去也没被顾氏排山倒海般的优势给吓到，言语流畅地列出朔风集团的三大强项。
“第一，在互联网产业方面，朔风无疑是做得最早、经验最丰富的那批公司，而且几乎成为行业顶尖。绝不是后来的其他公司能够一朝一夕追上的。”
这一句显然是在内涵进入互联网产业较晚的顾氏集团。
顾时川当然不会对号入座，也就谈不上开口辩驳了，一如既往地不为所动。
料到他会如此，沈慕堂收回眼神，继续讲述，“第二，朔风是做网络平台起家，多年来也一直专注于这一产业，在技术水准、技术团队方面都占有绝对的优势。”
“第三，朔风的服务一流，dp可以先派人来体验核查，我会让人马上安排。”
双方的优势介绍完毕，宣告着初轮谈判的结束，需要阿莫斯给出一个初步意见。
阿莫斯是个精明的商人，当然不会随便表现出倾向于哪一方，但也不愿意得罪顾时川和沈慕堂，于是视线瞄准了林言。
“林小姐，你是个局外人，依你之见，顾总和沈总的方案，哪个更符合dp集团的利益呢？”阿莫斯抿着嘴角，眼神透露着狐狸般的狡猾，貌似和善地询问林言。
他耍的这点小心思，在场的人彼此心知肚明，但这种事情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林言眼光一闪。
恰好合了她的意。
“看来阿莫斯先生很信得过我啊。”林言客套地回应一句，旋即话锋一转，“不过我也算不上一个纯粹的局外人。”
林言语出惊人，现场的人都大为好奇。
“这话怎么讲？”阿莫斯起了兴致。
沈慕堂本以为林言会站在他这边，可怎么听她的口气是不打算插手此事了？
“顾总，夫人虽然最近常跟您斗嘴，但关键时刻还是很拎得清的。放心吧，她肯定偏向咱们这边。”叶枫心态乐观，悄悄附在顾时川耳边说道。
顾时川冷峻的眸光落在林言神秘的表情上，幽幽轻吐两字：“未必。”
自从决定离婚后，他觉得林言仿佛变了一个人，让他有些琢磨不透了。直到现在，他都想不出林言心里是怎么想的。
“今晚我既然作为沈总的女伴出席，若一味夸赞朔风集团，不知道是否会招致嫌疑？为免节外生枝，希望阿莫斯先生替我作证，我接下来的话只是帮理不帮亲。”
林言不疾不徐地道出所以，大方娴静的气质并非常人可比。
她不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对于提前讲明以免落人口实这一点，她心如明镜。
阿莫斯顿时满眼欣赏，“林小姐果然不同凡响。好，我作证，你只是分析，没有偏向任何一方。”
没了避讳，林言可就不客气了，分条缕析地列举起朔风集团为何强过顾氏集团。
“阿莫斯先生，就两家公司的综合实力来看，或许朔风稍稍逊色于顾氏，可就互联网产业方面，朔风可是专门做这一行的，每个环节都极有经验和话语权。”
“反观顾氏，旗下产业众多，做互联网平台又晚，未必能做到专而精。dp集团这次既然是来合作互联网通讯娱乐平台的，怎么能不优先考虑朔风集团呢？”
见阿莫斯心思似有所活动，林言略一扬眉，暗示沈慕堂乘胜追击。
沈慕堂会意，眉宇间染了一丝惊喜，他没想到林言还真不遗余力地为他这一方讲话。
看来，林言和顾时川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
想到这一点，沈慕堂眉间笑意更浓了，忙又配合林言补充道：“林小姐说的不错，做事在精而不在杂，dp集团选择朔风一定不会有错。”
始料未及，林言竟真的没有半分留情地帮助他的死对头，顾时川端坐在沙发上，面色冰冷如亘古不化的冰川，一言不发。
叶枫可是内心叫苦不迭，前脚才说顾总夫人会偏向顾氏，一分钟不到就被打了脸。
“林小姐，沈总，话不能这么说。”叶枫一着急，脱口而出，见顾总没拦着，才进一步做出解释。
“顾氏集团是产业多，但不代表我们就不专业，这不恰好证明顾氏的综合实力强，资质可靠吗？总不能因为顾氏整体优秀，就判定我们的每个产业就不是业内最高水准吧？”
叶枫慷慨激昂地为顾氏讲话，心里却在哀嚎。
顾总夫人怎么能站在敌军那边呢？再这样下去顾总要生气的，到时候可就真不好挽回了！
顾总夫人，你可是我们这头的，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然而，林言已经在与顾时川背道而驰的路上越走越远，旋即反驳了叶枫。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连人的精力都有限，更何况是一个庞大的企业。比起产业繁杂的顾氏，我认为还是朔风更适合dp。”
说着，林言又别有深意地瞟向顾时川，字字珠玑。
“再说了，三心二意的人有那么多选择，何必跟一心一意的人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