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顾时川脸都被气绿了，林言心情大好，轻抬小手朝他做了个手势，“顾总，回见。”
说着，她便扭身，迈着风情万种的步伐走远，只扔给顾时川一个嚣张的背影。
身后的顾时川面黑如碳，凛冽的目光几乎是可以杀人的程度。
吃瓜吃到飞起的秘书叶枫，向林言的方向投出一个“你好勇”的钦佩眼神后，当即为自家快要原地气成炸药桶的顾总紧急灭火。
“顾总，今晚宴会的女伴已经帮您安排好了，是一线模特姚晶晶。她最近斩获了好几个模特大秀的冠军，风头正盛。要不要把她带过来，您先过目一下？”
近日关于姚晶晶的新闻报道很多，顾时川对她有所耳闻，长相模糊记得，算不上绝色，但当个花瓶也看得过去。
“不用，直接带去准备。”顾时川冷声交待。
他无所谓女伴是谁，也不感兴趣，只要能正常陪同出席就可以。
当然了，那个上赶着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除外。
然而顾时川却没料到，那个他最厌恶的女人，彼时要去见的正是他最厌恶的男人……
御爵酒店。
“大小姐，朔风集团的沈总已经在包间等您了。”秘书迎到车前，为林言开门。
“嗯，带路。”切换到工作模式的林言气场足有两米八，与刚才狂怼顾时川的她判若两人。
林言款步进入包间，“沈总久等了。”
沈慕堂抬头，目光交汇至林言的脸上，脸上闪过短暂的讶异。
很快，他敛回惊色，起身相迎，绅士地伸出右手并自我介绍，“朔风集团顾总，沈慕堂。”
林言从容与他握手：“言幸集团董事长，林言。”
朔风集团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难缠，这次对方没有与言幸集团合作的意思，林言本以为对方会派个普通中层领导来，没想到居然是总裁亲自出马。
下一秒，沈慕堂的话却让林言微微一怔。
“没想到顾时川的妻子，居然会是林氏集团的大小姐。”沈慕堂语带试探。
顾时川的私事一向隐秘，结婚的事几乎没人知道。但他秘密调查过，顾时川确实有位隐婚妻子，是个花瓶一样的存在，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是林氏集团的千金！
林言灵眸一闪，大方承认，“不错，沈总好眼力。”
沈慕堂知道她是林家大小姐，是因为此次合作，她以林家大小姐的名义，亲自与他谈合作的。
可她与顾时川隐婚的事，外界鲜有人知，他居然也能查到，倒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不愧是顾时川的死对头，有点意思。
林言重新打量了一下沈慕堂。
这人穿了身卡其色休闲装，看上去不像是来谈工作的。
可她不认为这是他不懂社交礼仪，反而更像是谈判中一种让对方精神松懈的手段。
他虽然穿着随意，看上去像个放浪不羁的纨绔子弟，但那双狭长眸子里渗出的嗜血邪魅，还是被林言识破了。
这个男人，一定不简单。
“林小姐客气了。”沈慕堂邀请林言落座。
忽地，林言清澈沉静的杏眸漾起波澜，问了沈慕堂一个措手不及。
“看来沈总很了解我，又或是顾时川？”
被林言直白的质问勾起了兴趣，沈慕堂邪魅一笑。
“谈不上了解，只是好奇顾总的妻子长什么模样罢了，还金窝藏娇，不让外人知道。”
这回答无懈可击，林言笑了下，没多说。
沈慕堂却又看向林言，“林小姐身份高贵，与顾时川堪称门当户对，不过，我听说你在顾时川身边活得有些——卑躬屈膝？”
一开始他还以为，顾时川的妻子是个灰姑娘，被顾时川拿来当挡箭牌的，所以在顾时川身边过得很辛苦也正常，毕竟灰姑娘没资格跟商业大亨谈什么待遇。
光是顾太太的头衔，就足够她挥霍炫耀的了。
可现在，顾时川的妻子明显不是灰姑娘，而是真正豪门千金小姐。
他不理解，一个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怎么会甘愿低三下四地待在顾时川的身边？
林言没料到沈慕堂连她与顾时川的相处模式都摸清了，不过想到对方是顾时川的死对头，便也不奇怪了。
这种商业竞争的男人，摸对手的底细都比摸自己的清楚很多。
但听沈慕堂的口吻，应该还不知道她与顾时川离婚的事。
不惧沈慕堂狐狸一样的狡猾眼神，林言洒脱地摊摊手，打趣道：“害，谁还没年轻过？况且，顾时川有值得别人喜欢的地方。”
见林言不肯细说，沈慕堂又隐晦地提及吕姝，“的确，林小姐年纪轻轻，喜欢上顾总很正常，不过我还听说，顾总早已心有所属，林小姐也不介意？”
吕姝，这几乎成为林言心里的一根刺了，不想提，一点都不想。
林言瞳光骤冷，几乎是在明示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
“沈总都说是‘听说’了，可见传言不足为信。况且，今日你我坐在这里，也不是为了谈我的婚姻状况的。”
闻言，沈慕堂先是一愣，随后余光勾起一抹探究，凌厉却不失风趣，这个女人有点味道。
他以为林氏大小姐是倚仗家庭背景才能坐拥言幸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但从她精明的头脑和机智的话术来看，还有些本事的。
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林言能待在顾时川身边三年了。
彼时，林言自然不知道沈慕堂对她的高度评价，脑海里不自觉又浮现出顾时川的样子。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告诉过顾时川她的身份。
一开始是没来得及，过后是不想说。
所以到现在，顾时川还以为她是个贫民窟里走出来的，想要不断上位的拜金女。
林言不在想顾时川，将主题拉回两家集团的合作上，她来a市是来工作的，拿下沈慕堂的订单，打脸那群老古董，才是她的首要目标。
言幸集团主营化妆品，产品质量没得说，但需要搭上更好的销售渠道，而朔风集团构建的网络销售平台，正是林言所看重的。
而根据林言策划的方案，可以实现双方利益的最大化，所以她这次才会势在必得。
“这是我起草的合同，沈总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吗？”林言将合同摆在桌上，旁边静静地躺着一支黑色签字笔。
坐在对面的沈慕堂神色不明，只从合同封面上扫了一眼，并没有拿到身前细看，挑眉问道。
“林小姐这么有自信，我会跟你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