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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西北风云第七百一十章 炮轰墨门

夜,漆黑如幕,蒙古大营内却是灯火通明。迎风猛烈燃烧的毡帐犹如那枯萎的草原,在风的推波助澜下,成燎原之势的席卷着整个蒙古大营,吕布的嗜血狼骑的强大凿穿,张辽紧随其后的撒网击溃,加上尾随在骑兵之后的步兵的补漏,并州军八万多人却好像是分工明确的粉碎机,所过之处一片尸山血海,哀鸿满地。

蒙古人崩溃了,一半是因为吕布的并州军突入的太过猛烈,另一半是长期攻城造成将士军心,士气的不稳定,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彻底的绷断了,最关键的是夏人的援兵来了,破城的希望再次变得遥遥无期,所以四十万蒙古士兵兵败如山倒,就如同堤坝溃堤一般,开始了大溃败。

蒙古中军主帅,阿古拉纠集了五万中军,意图挽回败局,希望止住颓势。但是中军兵马才组织起来,吕布的一万嗜血贪狼骑就已经杀到眼前,这一万骑兵仿佛永远都不会疲惫,手起刀落,每一次都会带起一片血花,而面对吕布的这一万骑兵,普通的战马根本就无法靠上前,嗜血贪狼带给战马的恐惧让蒙古人的骑兵混乱一片,根本就发动不了冲锋。

吕布这头头狼面对着密密麻麻的人海,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恐惧,也不知道什么叫后退,直接就冲杀了进去,而身后,犹如箭矢一般的血狼骑兵在吕布那一往无前如同战神一般的身姿下,同样是一如既往的紧随在后,对于这些骑兵来说,前方无论是有两倍,三倍,五倍,乃至是十倍的敌人,只要前面的那个人还在前进,他们的心就没有害怕这个词,他们会没有半点畏惧的紧随他的身后,不管有多少人在阻拦,他们都只会盯着那道身影,然后挥舞着战刀,直到死亡。

狼群因为有狼王而变得勇猛。嗜血贪狼骑因为有吕布而变得神勇,嗜血的光环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浓重的鲜血味道就好像是兴奋剂一般消除着他们身上的疲劳,让他们拥有使不完的力量,冲锋,一刻不停的前冲,一切阻拦在前的敌人都倒在了战刀和狼爪之下,嗜血贪狼骑就是骑兵的克星。

蒙古人如同麦子一般的倒下,吕布一人一马深陷人海之中,被周围无数的骑兵围攻,或者说他一个人在猛攻着数万骑兵,尽管胯下赤兔的速度已经降了下来,但是吕布依旧是在前进,挡在四周的蒙古人不断的击杀落马,太弱了,没有一合之敌。

一道耀眼的火光再次从方天画戟上腾起,日月同辉,熊熊的烈焰在方天画戟上形成以个巨大的火球,吕布的必杀技,那仿佛能融化钢铁的火球一出现,吕布身周的冰冻的地面就开始化去。水汽腾起,烘干,一股螺旋气流围绕着越来越大的火球快速的旋转着。

巨大的火球不断的膨胀,然后终于在膨胀到一个小太阳的大小之后轰然炸开,那漫天的火焰带着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四周围上来的蒙古人纷纷那道波纹荡开,炽热的温度瞬间点燃他们身上一切可燃烧的东西,一击,周边二十米范围内徒然一空。

被无数蒙古士卒紧紧包围的阿古拉只觉得眼前骤然一亮,一道火光波纹荡漾着,席卷向四周,天空中漫天的火花飞溅,将四周照的如同白昼一般的通明,就在阿古拉闭合双眼的瞬间,阿古拉感觉到了一道危险的气息,猛然睁开双眼,但是下一刻,阿古拉却看到地面上那满地哀嚎的蒙古士兵,还有一个骑着火焰赤兔挥舞着方天画戟的大将,以及一具失去了头颅的骑兵。

断去的帅旗倒在地面上,燃烧着星火点点,蒙古统帅阿古拉阵亡,蒙古大军士气顿时大降,四周刚刚聚集起来的蒙古士兵望着那犹如火焰战神一般的吕布,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然后转身溃逃,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

五万中军溃,而从昭君塞中,夏羽一身钢铁铠甲的杀出要塞。身后是两万余大夏铁骑,一往无前的杀入蒙古前军之中,整个大营都已经混乱起来的蒙古军根本就挡不住夏羽这一支骑兵的冲锋,溃兵越来越多。

当吕布的嗜血贪狼骑兵与大夏的铁骑在中军前营汇合的时候,整个蒙古大营已经被一分两半,无数的蒙古士兵向着左右两翼溃败,而这种溃败很快就演变成了大溃败,整个蒙古大军崩溃。

大夏圣元六年二月底,大夏在昭君塞外与吕布八万兵马前后夹击蒙古大营,蒙古军大败,四十万骑,战死者过六万,十余万兵马被围在望月湖岸,数万兵马降,余下溃逃,大夏昭君塞之围解除,西北危机暂时得到缓解。

大夏圣元六年,烽火十五年,在昭君塞内,夏羽与吕布签订了夏并联盟条约,又称望月之盟,大夏与并州建立军事守望关系,大夏以五万兵甲。两万马具,两万张弓,五千张弩的代价换取吕布麾下精锐协助大夏灭柔然的计划,并允诺其后每年以市价七成的价格卖给并州两万制式装备,而相应的并州将保护大夏商人在并州的一切权益以及安全。

就在大夏西北危机告一段落的时候,山东,却发生了两件影响意义深远的大事件。

柳国,山东七大诸侯国之一,在大夏圣元六年三月,柳国国主柳王驾崩,而对于柳国来说。柳王的驾崩简直就是雪上加霜,让柳国国内还算安稳的局势骤然一变,仿佛整个天空都笼罩着一层阴云,黑压压的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大夏在山东的渗透可以说从烽火六年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而历经十年的经营,加上大夏拿下了山东东部,对于山东地方,大夏的影响力越来越强,大夏圣元五年,赤眉河联军防线被突破,很大程度上就是亲夏派的动的手脚,断去了前线兵马的粮草供给,导致军心动荡,被大夏趁势而破。

随后柳国与赤眉等军败退柳国东部,再次形成对峙,但是战火已经燃烧到了柳国国内,柳国内部人心慌慌,在这种局势下,主和派渐渐在朝堂之上占据上风,不过这个时候主战派仍有公主驸马太史慈支撑着大梁,所以主战派虽然声势落了一些,但柳王却依旧倾向主战,所以主和派依旧被牢牢的压制着。

然而柳王的死却成了柳国巨变的导火索,主和派与主战派爆发了一场大战,柳王拥有三女两子,不过这些儿女中,却只有大公主成年,并嫁给了太史慈,大皇子不过十岁,小皇子更是只有六岁,而立王之争成了巨变的诱因,柳国大皇子乃是德妃说生,而小皇子却是王后所生,立长还是立嫡成了主战和主和之间权利争斗的焦点。

二月底,主战派太史慈发觉夏军主力似乎被不断的被抽调,于是打算对夏军展开反攻,太史慈暂时上了前线。然而太史慈前脚刚离开,宫内就发生了一场宫变,大皇子的生母德妃被打入冷宫,其后王后接连发布了一连串的人事变动,柳国丞相沈儒被罢免,主和派副相余道远当上了丞相,随后桑水城令,桑水城兵马司等一干王城重要部门被主和派控制,而主战派主要将领和官员纷纷遭到逮捕,关入大牢,而长公主柳嫣也被拘禁。

太史慈在前线接到消息后,愤怒异常,断然率领一万兵马主力回王城,并在城外大败主和派率领的军队,杀入城中,大肆清洗主和派官员,大批的官员被抄家,落马,只有少数的主和派官员得以脱逃。

不过太史慈这刀子一落,可算是让本就动乱的柳国彻底的陷入了泥潭之中,主和派是以世家大族的文官为首的,在地方上拥有巨大的声望,而这些世家大族很大程度上都与大夏有一些牵连,因为他们的发展很多都是靠着与大夏的贸易崛起的,王城对主和派官员的杀戮,立刻让这些世家感到了不安,在大夏雪衣卫的策动下,柳国内部接连爆发反叛。

整个三月,柳国陷入一片动荡不安中,而大批的文官被杀,导致朝廷机构运转的中断,也让柳国内部危机重重,而就在这个时候,南府镇守使,公孙康则毅然调动兵力,猛攻柳国东部重镇西山镇,军心动荡的柳**队再也无法阻挡大夏的猛攻,柳国东部防线破,大夏兵马一路凯歌,杀到桑水城下。

而柳国各地随着世家大族纷纷的独立,柳国变得支离破碎,这些世家大族纷纷派遣自己临时招募的所谓士兵占领周边的城镇,被包围了王都桑水城。

柳国的惊变可以说让山东反夏联盟遭受到了重重的一击,而随着王都被围,柳国也已经走向穷途末路,大夏在山东又进了一步。

在山东北部一路凯歌的时候,山东南部,大夏军队却是陷入了苦战之中。

墨门,一个在山东拥有着莫大声望以及影响的学派,因为自己的狂妄而得罪了大夏,并以一学派之力挑动山东诸侯对抗大夏,可以说墨门已经被上了大夏的黑名单,大夏圣元二年,陈庆之的白马精锐从青岛湾登陆,随后用巨弩炸毁墨家山门,并放下豪言,要灭掉墨门,也让大夏与墨门彻底的成了敌对关系。

随后,大夏在山东连战连捷,山东东部沦陷,黄子国政变,投入大夏怀抱,大夏奠定了入主山东的基础,并开始了两年之久的准备期,大夏圣元五年,大夏在山东再起烽火,齐军在坝下撤退,大夏获得双龙岭以及沿海十三县的地盘,断去了墨门与齐国之间的联系,随后,大夏三面围困墨门,不断的侵蚀墨门辖地。

圣元六年,春,大夏推进到了墨门最后的城市,墨山九城,这座足以媲美大夏天之城的胸围城池,墨家与鲁门耗费无数,掏空了半座山峰,在这座百余米高的山峰上建立起了一座比乌龟还要难缠的坚固城池。

所谓的墨山九城,拥有着九道环山城墙,依山势而建,层层相扣,层层递进,整座城池集中了墨门所有的机关术之大成,并有鲁门协助建造,可以说这座墨山就是一座超级要塞,墨山九城建造了十四年,不过到目前为止仍然还没有建成,不过就算如此,从平地上看,那九环之城也足以让想要攻打这座城池的人望洋兴叹。

墨山山脚,大夏军营,二十万大夏军将士在山脚十里外下建立起一座庞大的营寨,山东南部的大夏军主力以及从黄子国等地方上调集的兵马都聚集在这里,为的就是彻底的粉碎这座墨门的最后要塞。

中军营帐内,乐毅,鞠义,秦琼等将领脸上都很凝重的看着中间按照墨山外表制造而成的模型沙盘,几个人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座墨门的最后要塞确实让几个人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尤其是在对这座城市了解的越多,他们的底气就越发的不足,二十万兵马,看似铺天盖地,但是真想拿下这座城,怕是没有二三十万的战损,一两年时间怕是拿不下来。

当初乐毅等人刚到此地,并将大营建在山脚下五里,这个距离哪怕是大型投石车都达不到的攻击距离,但是当夜,从墨门山上,却是弹射而出无数的巨大火球,将整个大夏军营差点没烧光,那一夜,至少有八百余人被烧死,数千人受伤,攻击距离五里,这还是不是极限,甚至在雪地上还发现有在七八里的火弹痕迹,当看到这个攻击距离之后,乐毅和秦琼等人全都无语了。

一直以来,大夏在兵器,器械的研究上一直都没有放松过,而事实也证明,大夏在这些方面都具有很大的优势,不过能轰击出七八里距离的投石车,可是连大夏都没制造出来的,而且精准度也十分的高,显然墨门在机关器械的研究丝毫不弱于大夏。

那一晚上轰击大夏军营的器械是独臂抛石车,一种特殊的城防器械,已经具备了较为复杂的机器原理,比一般投石车拥有更长的甩臂,靠水力轮轴拉动,这种独臂抛石车属于固定式,但却可以利用调整的甩臂的长度来调整攻击距离,并且可以在九十度范围内转动,最大射程达到了十里,当然理论距离,实际最大距离在八里多,但就算如此也已经属于冷兵器时代的超级武器了。

墨门的机关术已经说是独步天下,甚至可以说墨门是中国科学的创始人,而有鲁门这个匠门的协作,墨山九城可以说拥有着恐怖的防御力以及攻击力,而递进式的城防更是让攻打一方面临着立体式的全方位的打击。

什么叫变态防御,估计没有比墨门更加变态的存在了,而且墨山九城可不是说着好听,那可是拥有九座城墙的,而半个墨山都被墨门掏空了,就算是拿下一两座城墙,也依旧要面对高高在上的城墙的打击,而整座墨山上囤积着大批量的粮食,足够数年之用,而且拥有地泉,不需要担心会被断去水源,而在大夏杀向墨山的时候,墨门将周边范围内的大批民众转移到了城内,尽管这些人跟士兵差的远,正面对打,大夏士兵一个能打几个,但是如果这些人用来操作城防器械,对大夏来说也绝对是一个噩梦的存在。

不缺粮,不缺人,不缺水,拥有变态的防御体系,这一切都是让在场众人有些束手无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去攻打这座立体九环城。

“这墨门简直就是一个大乌龟壳,根本就是油泼不进,水撒不进,如果正面突围,不知道要折损多少将士才能拿下第一道城桓,而这道城桓就算是拿下来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后面的城墙依旧可以俯视前面的城墙,而且这墨门城头上散布着大批量的床弩,投石车以及各种各样的机关,看着让人都有点头皮发麻,咱们这二十万兵马就算是全添进去,怕是也拿不下来!”鞠义这个先登营的统帅,看着那墨山的模型,根本就兴不起要打的念头,鞠义的先登营也算是步军中的翘楚,野战,攻城都不知道打过多少,但是面对墨山,他却是未战先怯,但不是他不敢打,而是打的代价太大了。

“墨家十来年的积累可不是儿戏,尤其是墨门有一个强大的盟友,鲁门,墨家的机关术,鲁门的木匠手艺,两者结合起来,着实让人头疼无比,而且墨门在此之前囤积了大量的物资,攻打的代价太高了,就算最后能覆灭了墨门,我军也要折损惨重,而想了几种攻城法子,怕都无法奏效!”秦琼也是叹了口气的道。

“我们要的各种火炮,大型投石车等器械送来多少了!”乐毅问道。

“从海军借有火炮两百余门,其中大将军麒麟炮有四门,校炮七十三门,步兵炮一百五十门,大型抛石车一百七十架,中型抛石车三百一十七架,巨床弩两百张,大型床弩六百张,厢车三百辆,井栏七十架,桥车二十座,其他器械若干!”

“不够,差的太多了,大麒麟将军炮造价高昂,虽然射程较远,但威力有限,让国内打造巨型抛石车,别跟我说没有,另外其他类型的投石车也给我加紧运送,另外给我建起土台,越多越高越好,既然没有法子取巧,那就正面攻,还有让后方多送一些燃烧爆炸木桶上来。”乐毅沉着脸的道。

“明天组织一次攻城,争取让墨山暴露出更多的机关器械出来,我们也好早有防备!”乐毅望着墨山的模型,沉声的道。

呜呜呜,牛角号声在整个墨山前方的平原上空响起,那略带着一丝春寒的风吹动着万千旌旗不停的飘摆,偌大的平原上,密密麻麻的人头涌动,无数的攻城器械被人群推动,投石车,厢车,桥车,巨弩车,火炮车纷纷出动。

墨山四城的了望台上,墨门将领们站在巨大的木台之上俯视着整个前方平原,肉眼望去,那黑压压的犹如乌云蔽日一般的兵马好似蚂蚁大军一样缓慢的移动着,向着墨门最外围的防线,护城河前进。

墨山护城河距离墨山大约一里,是利用固有的墨水支流挖掘而成,河道宽五丈,深两丈,乃是两年前才开始修建的防御体系,而在护城河对岸,有着大大小小的土石堡,这也是墨门的第一道防线,主要针对渡河的敌军所设立的,而护城河上的铁索木桥,以及各种拱桥都已经被拆毁。

而大夏想要攻击墨山主城防御,还要先拿下这条护城河,护城河的宽度长短不一,而距离短处,不过三四丈宽,不过这样的区域通常都建有一两个土堡在对岸,土堡面积不大,乃是土石木料建成的小楼样式的防御,里面能驻扎五十到两百不等,上面设有床弩等防御器械。

黑色洪流终于从靠近了这条好似蓝色飘带一样的墨门第一道防线,而打头的是大型厢车,厢车,拥有一面巨大的木盾,木盾乃是用粗大的木头直接捆绑而成,在五十米外,甚至可以防护重床弩的穿透,可以说是攻城必备,也是最容易打造的攻城器械。

大夏军距离护城河还有百米的距离,护城河对岸,无数犹如飞蝗一般的弩箭就铺天盖地的射来。

“躲避,躲避!”大夏军中的指挥们,纷纷大喝着,靠近厢车的士兵纷纷躲在厢车的巨盾后面,而大部分士兵却是举着一面盾牌蜷缩卧倒在地面上,以躲避那密密麻麻的箭雨。

哆,哆的箭矢入木的声音响起,足足持续了了一分钟,才渐渐的落了下去,大夏军中除了一些倒霉鬼中了箭,几乎没有多少人倒下,不过那密密麻麻的断箭,以及厢车上那密布的箭矢却无不在说明之前箭雨的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