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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军冷丁看到外面进来一个人,登时神经紧张起来,立即做好了格斗准备,但是此刻的他,根本焕发不出一点力气,肚子上的伤口可是有一寸宽呢。

他心里一阵悲凉,想起当初在医院里,遇到杀手的时候,几个女人一起来保护自己,

虽然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可耻,但是,毕竟那时候有个缓冲嘛。可是现在呢,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身体又不能动弹,岂不是要任由人来宰割?此刻,在生命的最后时候,他彻底怀念起自己的那些女人了,那么柔弱的女子们,竟然面对着凶残的杀手,忘记了自己的安危,来保护自己。

这一刻,梁军竟然想了那么多,但等他看清来人的时候,不由得高兴地叫起来,道,师傅,您老怎么来了?

眼前的人,不是黄喜儿是谁?他依旧是那副南瓜脸,依旧是那么凶恶,看到梁军这个样子,哼了一声,道,没用的东西,白跟我学了那么长时间,竟然还被人给捅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黄喜儿把梁军给骂了,但是梁军却感到无比的亲切,他就道,师父啊,他们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人啊,还是在我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一下给捅着了。

黄喜儿哼了一声,道,我就不服那个劲儿,我就不信有什么人能捅着我。梁军赶紧说,是啊,要不说,你是中国第一人嘛。

世界上,千穿万穿,就是马屁不穿,这句话让黄喜很是受用,他用鼻子哼了一声,道,你给我寄钱干什么?我还用的着你的钱吗?

梁军动情地说,你确实用不着,但是,你是我师父,我必须得孝敬你啊。这句话梁军并不是虚话,他确实是这么想的。黄喜听了这话,竟然有些眼圈发红,却挥了挥手掩饰着说,你小子,他妈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给我电话?

梁军这才想起来,道,师父啊,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黄喜儿道,南霸婆告诉我的呗,她要我快点来保护你,这不,我就赶紧往这赶了。黄喜儿说得平平淡淡的,但是梁军可是内心里感动得不行,要知道,今天是大年初一,黄师父他在西安可是个有位置的人,徒子徒孙,自己家也是一大家,这个时候,人家应该呆在家里,等着小辈们上门磕头的,却毫不犹豫跑到这里来了。哦,不对,应该是半夜时分就往这走了。便问道,师父,你是几点的飞机赶过来的?

黄喜儿淡淡地道,吃完饺子就上机场了。

梁军眼睛湿润了,就道,徒儿无能,连累老人家连个年都过不好。黄喜儿就摆着手道,看看,你这是干什么,我反正在家里呆的也没意思,他们总是去磕头啊,敬酒啊,我都烦死了,还不如来你这里耍一耍。

这个时候,母亲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梁军赶紧介绍道,妈妈,这个是我的师父,听说,我遇到了危险,特意来看看的。说完,他又转向师傅黄喜,道,师父,是这是我母亲。

母亲本来就对帮助过梁军的人心怀感激,现在听说,人家为了保护儿子,大过年的来到这里,自然是无比的热情,无比的感激,而黄喜儿是那种草莽人物,面对梁军的母亲,竟然有点不得劲,赶紧说,没事,没事。梁军母亲见黄喜儿这么朴质,也就不在这里多说了,就道,黄师傅,您先休息一下,我去做点饭来,你吃点饭,我再给您安排一个房间,你好休息一下。

黄喜儿连忙道,好的,好的。母亲就走了出去,黄喜儿这才走向梁军掀起了他的衣服,打开那个包扎,仔细地查看梁军的伤情,嘴里啧啧地道,现在的医院简直是啥屌都不是,连这么个伤都治不好、这么说着,就打开自己带来的药包,给梁军换起药来。

梁军趁这个机会,就把今天早晨知道的事情全都毫不保留的对师父黄喜儿说了一番,然后道,师父,我觉得这个事不是太妙,不行,还得回到南姨的地下室里去。等这一阵子过了,才好。

黄喜的表情凝重起来,他道,看起来,这个事还真是麻烦,现在这个情况,不能不小心,要真是靠着真本事来,动刀动手的,我还真没怕过什么人,但是,就怕对方是用枪手,这就不能不小心了。这样,我先给你疗伤,你也不妨跟南霸婆联系一下。

梁军便暗暗地打起主意来,

此刻,在北京周边一张大网悄然地布置下来,机场,公路,客运站,火车站,等等,到处都是眼神犀利,带着耳麦的年轻人,由龙在天出面与北京军区的陈老虎联络,北京军区出了两个特侦大队,双方合作把个进出北京的交通要道牢牢把持住了。大约是上午9点,在通县方面,一辆挂着北京牌照的普通的奥迪车被拦住了,几个执勤的民警,身后站着几个着便装的青年人对司机命令道,靠边检查,我们在检查走私毒品的。车里的司机很是恼火地掏出个证件来,检查的民警,其实也是军人扮装的,一看到那个标示特殊身份的证件,就打起了发出了行动讯号,几个人迅速围了上来,那个司机见势不妙,就像驾车跑路,不料前面出现了一辆大悍马,迎头就拦在了前面,车上的人恼羞成怒,跳下车来,大声怒斥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单位的车?你们想造反吗?但是话音未落,几个士兵就把他按住了,接着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就从车门里伸了进去,这几个人简直莫名其妙,他们甚至都没想到,有人能敢于拦下公安部的车,甚至他们都没想到,他们在大年夜执行的这个任务,会遭到人的拦截。他们大声抗议道,我们是在执行特别任务,你们这样做,要负责任的。

几个穿便衣的小伙子根本就不理睬他们的茬口,上车把坐在车子后排中间的刘汉庭拽下了汽车,然后请上了另外一个汽车,有人对他悄声地说道,你在这里,我们是来救你的。,然后他们回过身去,对那几个自以为很牛掰的家伙道,实在对不起,你们的任务改由我们来执行了。

那几个人就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们请你们把人还给我们,把路让开,否则,这个责任你们是负不起的。

为首的那个带着墨镜的小伙子,带着微笑对几个人说道,无可奉告,我们只能告诉你们一个事,今天是大年初一,忙碌了一年了,该回家休息了。说着,就让开了路,又摆了摆手,示意前面的悍马让开了路,那几个人气哼哼地拿出手机来,想要打个电话,但是,电话很快到了几个小伙子手里,他们嘻嘻哈哈地把手机给扔了,最后,押解刘汉庭的人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待到他们离开,几个青年人回到车上,载着刘汉庭飞速撤离,并通过车载电话,向上级汇报,客人我们已经请到。

刘汉庭被龙在天组织力量抢回的消息,让王家很是意外,他们以为,龙在天该被仓库事件给闹得焦头烂额了,当公安部的那位亲信打来电话的时候,王孝怀气得把个价值不菲的古玩都给摔碎了。如果,刘汉庭被带到自己的手里,他一定会让刘汉庭永远闭嘴,上海医院的事件也就会永远被封存。现在刘汉庭被救下,问题就不好说了,上海医院事件就说不上什么时候被发酵,因为当初是刘汉庭亲历了那场暗杀,自己这边派出的都是经过训练的,从公安特警钟挑选的人,刘汉庭只要根据感觉,说出个大致方向,就对自己很是不利,或者说,根据什么人的暗示,说出点什么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十分后悔当初不听家中老太爷的,把这个事交给江湖人士去做,即便是出了差错,也不过是江湖纷争。

王孝怀按下了桌上的按钮,说道,你进来一下。不一会儿,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人,王孝怀对他说,你准备一下,去沈阳见一下七贝勒。中年人问,怎么说?王孝怀道,你告诉他,事成了,上海的蛋糕分给他4分之一。

中年人动容,道,为了那么个小子,值得吗?王孝怀叹息一声,一个小子不值得,但是,我怕翻出当年的旧案,再者说,我们现在在上海的产业有多少?四分之一是个什么概念?没关系,七贝勒只会杀人不识数。

中年人眨眨眼笑起来,首长真有你的,到时候咱们就说,上海的产业已经缩成一千万了,给他四分之一,爱要不要了。

王孝怀瞪了他一眼,说道,快去办吧。

中年人三个小时后,就真的坐到了七贝勒的面前,七贝勒看着他面无表情,中年人对他说道,七贝勒,过年好啊。

七贝勒没有说话。中年人有点尴尬,接着说,首长派我来……

七贝勒还是不说话,盯着他看。最后中年人咬咬牙,站起来,按照满清的礼仪,单腿下跪,右手打了个千,道,七贝勒吉祥。

七贝勒这才笑呵呵地道,起来吧,我就喜欢有礼貌的人。

中年人心里骂道,马勒戈壁,满清都灭亡一百年了,你都是新中国出生的,人家不知道多少辈儿的孙子了,还他妈的装。但是,他嘴上却说道,贝勒大人啊,这次首长让我来看你,给你带来了见面礼,说着,就打开了皮箱,里面装了一箱子的钱,七贝勒看了后笑逐颜开,问道,这是多少啊?

中年人道,这是200万,你先收下。

200万?七贝勒显然不太相信,把那一些钱拿出来,铺在地板上,一张一张的数起来,看得中年人差点捧腹笑起来,他忍住笑,看七贝勒怎么能数得过来,果然七贝勒举着手指头,皱着眉头,最后干脆把钱都装起来。但是,中年人却不容空,道,七贝勒,我是拿首长的钱,你得给我个收据啊,省得我回去不好交差啊。

七贝勒就皱着眉头道,真麻烦,首长好小气。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找出了个一寸宽的小纸条,准备写收据。中年人脸上笑得开花一样,道,哼,等我拿着你这张收据,到时候,上海产业四分之一,就算是给齐了你了。

七贝勒在中年人的监督下,歪歪扭扭地写到,收到200万,刚写到这里,却转头对中年人说,哦,我煤气罐上炖着猪肉炖酸菜,这是咱们中午的菜,帮我去端来,咱们两个喝一口。中年人暗骂,马勒戈壁,这么小气,还让我伺候你。但是,想归想,还是去了厨房,于是,七贝勒就在纸条上写下了收到200万毛。

写完,他把那张收据叠好,嘴里自言自语地道,妈的,还想忽悠我?200万,不得装两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