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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乌衣茶姬 > 第四百七十九章 寻找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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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酒意,詹晓宁径直出了后院门,朝那个假伤的人家中走去。他记得小青社离那人家里不远,踩着朦胧的月光,晕乎乎地就去了。

夜风一吹,他酒劲儿就上头了。走到半路上晕得实在厉害,他就随便找个可以靠的地方坐下,哇哇地吐了好些。胃里清空后,他终于好受了些,靠在旁边木柱上打起了瞌睡。睡虫刚爬上眼皮,耳边就响起了一阵叫唤声:“喂!喂!喂……”

“干什么啊?”他扬起手像赶蚊子似的挥了挥。

“不是要去找人吗?这会儿当街趟尸了?”

他隐约听出是郑甜儿的声音,勉强睁开正在打架的上下眼皮看了看,果真是郑甜儿。他又合上眼睛道:“如果你看不过眼的话,可以帮我回去跟我姐姐说一声儿,我实在是……”

是字还没说完,他忽然翻了个身,又在地上吐了一堆。旁边的郑甜儿连忙往后跳了两步,掩鼻道:“你可真够恶心的!不能喝别喝,装什么能干人啊?”

吐完后,他彻底舒坦了,有气无力地靠回木桩上,咳嗽了两声道:“这叫……这叫人生得意……得意须尽……尽尽尽欢……跟兄弟喝……喝酒……那当然得……得敞开了……了喝……你不懂……小姑娘一个……”

“是,我不懂,”郑甜儿抄手冷冷看着他说道,“那我也没必要站这儿看热闹了,自己爬回去吧!我先走了!”

“等等……”

“有什么临终遗言啊?”郑甜儿停下步伐,转身不耐烦地问道。

“我会被冻死的……”他眼神迷离地望着郑甜儿说道,“你这样做叫……叫见死不救,你知道吗?郑……郑甜儿女侠,你……你你身为一个……一个正义无双……美美美美……美貌与智慧并……并存的女侠,你……你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与我何干?你不知道我巴不得你出门被人砍,骑马摔下崖,喝水被呛死,吃东西噎住喉吗?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死吗?要是老天真的把你给冻死了,那也是老天长眼,替我出了口恶气了,明白吗?”郑甜儿说罢扭头就走了。

背后的詹晓宁还在喂喂喂,说着一些不着调的话,但她没有停下步伐,继续往前走着。她不想理詹晓宁,更不想看见这个不着调的男人,因为每次见到,总会想自己喝醉了疯狂的那*。那晚当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后来时间越长记起来的事情就越多。每每想起,她都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下去。

“啊!”背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詹晓宁的惨叫声。她脚步立刻一顿,扭头就朝刚才那条巷子跑去,跑近时喊了一声:“詹晓宁你死了没有?”

“救命……救命……”詹晓宁的声音从旁边一个竹编的大菜筐子里传来。她忙上前一看,顿时觉得又好笑又奇怪。原来詹晓宁被一个人仰面压在了菜筐子里,只有两条腿搭在外面。那个人好像也喝醉似的,看上去没有任何知觉。

她伸手把那人拉扯了起来放在了旁边,又把菜筐子掀倒在地,詹晓宁就骨碌地滚了出来,趴在地上大口喘气道:“憋死我了!憋死我了!没别冻死倒先……先被压死了!哪儿来的……哪儿来的活神仙啊!也太重了吧!”

“还能说话就是没事了?”

“借你吉言。”詹晓宁一边坐起来一边转头去看旁边倒着的那个人问道,“郑女侠,去瞧瞧呗!是死的还是活的?”

“一大股酒味儿,多半跟你一样是个不会喝还充英雄的酒鬼罢了,有什么好看的?”郑甜儿说着走了过去,拍了那人两下喊道:“喂!醒醒!醒醒!冻死了可没人管啊!”

那人侧躺着,全然没有反应。借着月色,郑甜儿弯腰下去打量了那人一眼。一看不知道,一看她便愣住了,自言自语道:“是他?”

“你相好?”詹晓宁弓着身子,耷拉着脑袋顺口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己来看!”郑甜儿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道。

“谁啊?我相好?”詹晓宁像条哈巴狗似的慢悠悠地爬过去,嘴里还不正经地开着玩笑道,“我也没这么……这么高大结实的相好啊……我也不断背不龙阳啊……到底谁啊?”

“自己看!”郑甜儿将这人推来平躺着。冰冷的月光一照,照得那人原本青灰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只见他鼻腔处冒着血丝,面无血色,仿佛死过去了一般。詹晓宁猛地吓了一跳,往后坐了一屁股问道:“怎么这脸色?活的死的?”

郑甜儿伸手探了探这人的鼻息道:“死了。”

詹晓宁脸色微变,睁大了眼珠子看着郑甜儿道:“哄多得死嘎(真的吗)?”

“又说什么听不懂的话了?劳烦你说人话行不行?”

“我是问,他真的死了吗?”

“不真的还是诈死吗?”

“不可能啊!”詹晓宁浑身一惊,酒也醒了大半了,吃惊地盯着地上那个直挺挺的人说道,“刚刚他还撞我来着呢!我本来想你都不管我了,要死也要爬回去死吧!所以我就自己站起来正准备走回去的时候,他忽然就从后面撞了上来,一下子就把我撞那个筐子里了!我以为遇着打劫的了呢!怎么撞了一下就死了呢?太奇怪了吧!”

“你还没认出他是谁?”郑甜儿用很瞧不起他的眼神看着他。

“谁啊?”

当詹晓宁揉了揉他那迷糊的眼睛再看时,立马认出了这人,可不就是他赶着要去找的那个假伤的人吗?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会在这儿?不对,应该是这个人怎么刚巧死在这儿?

“是酒喝多了喝死的吗?”詹晓宁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具尸体道。

郑甜儿白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仵作我怎么知道?对了,刚才你真的只是被他撞了一下?”

“你这什么意思啊?”詹晓宁叫屈道,“难道你怀疑是我杀了他?郑女侠,你有点逻辑思维好不好?我刚才醉得跟只可爱的考拉似的爬都爬不动了,还怎么去杀人啊?”

郑甜儿用不屑的眼神瞟了瞟他道:“说得也是,一个醉鬼也就罢了,还是个没什么胆量,吓一吓就能鸡飞狗跳的醉鬼,哪儿有胆子杀人呢?”

“喂……”

郑甜儿不等詹晓宁说完就起了身,詹晓宁忙跟着站起来,摇晃了两下问道:“喂,你去哪儿啊?”

“你管我去哪儿?继续往回家的路上爬吧!”郑甜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詹晓宁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人,浑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连忙踉踉跄跄地跟上了郑甜儿问道:“你是去衙门里报官的吗?”

“一会儿有打更的经过,自然会去报官的。”

“那你去哪儿?”

“说了跟你无关了。”

“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地在街上闲晃不太好吧?我……我送你回去……”

郑甜儿忽然停下脚步,用更为不屑的眼神斜瞟着詹晓宁道:“是你害怕,是你想让我送你回去吧?你可真会找借口,送我回去?我郑甜儿出来闯荡江湖这么些年,混不出个鼎鼎大名,好歹也练了一副胆量,一个死人我会怕得像你这样屁滚尿流?省省吧你!要回去自己回去,我可没空送你。”

“那个……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詹晓宁继续跟在郑甜儿身后道,“比江湖经验,我的确没法跟你比,我才混江湖不到三个月而已。跟你说实话吧,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死尸,所以我会害怕你能理解吧?”

“你胆小懦弱我当然能理解。”郑甜儿冷淡地回了他一句。

“我这不叫胆小懦弱知道吧?我是暂时还没调整过心态来!话说回来,你到底要去哪儿啊?”

郑甜儿没回答詹晓宁的话,只管往前走去。出了那个巷口,又拐进了旁边更僻静的一条巷子,一直往里走着。詹晓宁蹒跚晃步地跟在她后面,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跟她搭话。忽然,她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是这家吗?”

“什么这家那家?”詹晓宁很茫然地问道。

“刚才那人的家。”

“哦,”詹晓宁这才反应过来,仔细地辨认了一下门口点头道,“好像是……”

“什么叫好像是?你不是来过吗?”

“白天来的,晚上又没个蜡烛灯笼什么的,看也看不清楚啊!”

“你也真够没用的!”

“喂……”

郑甜儿照旧不等他说完,上前敲响了院门。连敲了几下没人回应,詹晓宁靠在旁边墙上嘀咕道:“他家好像就他一个人……他是租了这儿的房子住的……他不是本地人……”

“你刚才怎么不说?”郑甜儿不满地扫了他一眼问道。

詹晓宁打了个哈欠,耸耸肩笑道:“你也没问啊!”

“你有种!”

“那是绝对的!”

“我可以让你下一秒变成不绝对的,你信不信?”

“哎哎哎,又来了?你不会当街扒了我裤子为了我净身吧?你到底来这儿干什么的?想查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吗?”

正说着,那扇矮小的院门居然吱地一声就开了。两人立刻打住了话,齐齐转头一看,里头出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子。这女子上下地打量了他们一眼,轻言细语地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郑甜儿刚想开口,詹晓宁忙抢了话道:“那什么……崔平是不是住这儿?叫了他出来!”

“请问你是……”

“废什么话?”詹晓宁故作嚣张跋扈道,“你管我是谁,叫他赶紧给我出来就是了!再啰嗦,女人我也揍的你信不信?”

“可是……我家表哥伤了腿脚,现下已经歇下了,实在不方便出来见你呢!”这女子居然这样说道。

詹晓宁和郑甜儿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暗暗地冒一个诧异的哟字。明明崔平已经死了,这女人居然说崔平是她表哥,还已经歇下了,有问题!

这时,这女子又道:“两位要是着急找我表哥的话,里面请吧!我去把我表哥叫起来。”

詹晓宁正要拒绝时,郑甜儿应声道:“好!你去叫吧!我们就……进去等等也行!”

这女子侧身一让,道:“请!”

两人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只见院落不大,厅堂内还有灯光。这女子将他们二人请到了厅堂内,然后说去叫崔平了。待她走后,詹晓宁凑到郑甜儿旁边小声地问道:”哎,人家叫你进来你就进来,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郑甜儿环顾四周道:”胆儿小就走,啰嗦什么?崔平刚刚明明死在我们眼前,这女的又说崔平已经睡了,是人都知道奇怪了,所以我才进来瞧瞧。要么是你认错门了,要么就是那女的有鬼!“

“你知道有鬼还进来?我们应该蹲守在外头,暗暗监视那女的,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话未完,那女子手捧着茶壶来了。她一边斟茶一边笑道:“我已经去叫了我表哥了,两位稍后片刻,他穿好衣裳就来。两位请先喝口茶吧!”

詹晓宁接过茶呵呵了两声,并没有喝,而是问道:“你是崔平的表妹?我怎么没听崔平说起过呢?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崔平蹴鞠队的领队,小姓詹。”

“原来是詹二少,表哥时常会提起你的,说你待人挺好的。今日他腿脚受伤了,你还特意派人送他回来,真是有劳你了。”这女子冲詹晓宁浅浅一笑道。

“他的脚伤没什么大碍了吧?”

“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下地不太方便。怎么了?两位嫌弃我煮的茶不干净吗?怎么都端着不喝呢?”

这女子狐疑的目光扫过了詹晓宁两人手里的茶杯。郑甜儿忙接话道:“我们不是来喝茶的,我们就是来问崔平一些事情的。你也不必客套了,叫了崔平出来吧!”

“崔平来不了,”一个男人忽然从厅堂外走了进来,面带冷色道,“不过,你们倒是可以去找他的。”

两人立刻霍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那男子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