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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内,网上的风向全都变了,甚至还冒出来好几个营销号仔仔细细科普了一下程习宿其人,尤其是重点讲述了他离奇的死亡。

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自杀,这会儿各种阴谋论都出来了。

有的说他挡了别人的路,有的说他看上去是自杀,其实是被害,层出不穷,就连那个他的那个抄袭导师都被拉出来又溜了一圈。

除真看着那些用程习宿的死亡来博热度的营销号,只觉得无限唏嘘。

打开手机想要打些什么,却一个字儿都写不下去,最后只能烦躁地关掉了手机。

虽然她将自己身上的污水洗干净了,但她却没有觉得多么开心,反而有种悲戚之感。

下午的时候,冯阮阮忽然给除真看了一张照片,“原来程哥哥的墓地也在这座城市啊。”

那是网友po出了一张去祭拜程习宿的照片,本人没有出镜,只拍了程习宿的墓碑,墓碑前,摆着一束小雏菊。

配文:献给已逝画家程习宿,愿天堂安好。

不仅如此,还专门贴出了墓碑的所在地,一时间,无数的网友纷纷留言要去墓园祭拜程习宿。

像是接力一样,网友接连po出来祭拜的照片。

墓前的小雏菊也越来越多,似乎真的很怀念这位可怜的画家,只是不知道这其中多少是真心,多少只是为了蹭热度。

除真看着这些照片,心情更加沉重了,忽然萌生了想去祭拜的心思。

这次冯阮阮也跟着一起,在他们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冯阮阮就飘在司机师傅的脑袋上,满脸好奇地东看看细看看。

司机师傅好几次摸了摸脑袋,总感觉脑袋上凉凉的,好像有什么在往自己的脖子里吹气,但透过后视镜又什么都没有看见,心里反而更加毛毛的。

这种惊恐的心情在听见除真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墓园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晚上的,说要去墓园,还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这怎么都不对劲啊。

于是,即便除真表明可以加钱,害怕收到冥钞的司机师傅还是坚定地拒绝了他们这单。

看着出租车扬长而去,除真冷飕飕地看向冯阮阮。

冯阮阮缩了缩脖子,也知道自己好像闯祸了,讨好地笑了笑。

除真看着她实在是没脾气,叹了口气,又重新叫了一辆出租车,一边耳提面命让冯阮阮安分一点。

没有冯阮阮的捣乱,这次出租车司机倒是没有拒绝他们。

事实证明,在社会主义的光辉照耀之下,正常人都不会觉得去墓园的就是鬼魂。

他们安然无恙来到了墓园,墓园口有个小亭子,里面的老大爷看见除真他们怀里抱着一束雏菊,微微蹙了蹙眉。

“你们也是来看程习宿的?”

这墓园里面少说也有几百个坟墓,大爷不可能各个都认识,但最近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每个来的都要登记,每个来都说看程习宿,渐渐地他也就认识了。

“你们要不是程习宿的朋友就别进去了,真是的,年纪轻轻的就知道蹭热度,连死人的热度都蹭,也不怕遭报应。”

大爷平时不上网,但这段时间那么多来看程习宿的,大爷觉得不对劲儿,跟自家女儿抱怨了一声,这才知道网上的事情。

正义老大爷怒从心头起,这大把年纪了,还能不懂这些小年轻的花花肠子?

他不懂什么蹭热度,但也能看出来是不是真心,所以对来探望程习宿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大爷,我们跟程习宿是朋友。”除·社交小能手·真再次上线。

大爷上下打量了一下除真,眼神锐利,像是能将她看透一般。

除真真诚地点了点头,又哀戚戚地垂下眼睫。

“我们真的是他的朋友,当时他出事儿的时候我们还在他身边,没想到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要是我们当时拦下他的话,就不会出这种事儿了……”

她以前当过群演,也做过密室NPC,对于演戏简直手到擒来。

再加上这本也是事实,只不过她说的是恐怖直播里的事儿。

要是当时她能够拦住他,不让他去私奔,至少能够让他的灵魂活下来,转世轮回。

除真深深叹了一口气。

大爷看她这样,倒是也相信了,摆了摆手放他们进去了。

除真和林归曷道了谢,这才进了墓园。

墓园很大,幸好大爷给他们指了路,他们才能这么快找到程习宿的墓碑。

当然,本身他的墓碑也很醒目,毕竟前面摆了无数的鲜花,几乎要把墓碑给埋起来了。

那些网友也没有整理,就这随手一摆,展现出热闹的假象。

而此时,在这墓碑前,站了一个男人,男人带着口罩,看不清脸,只是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颓唐。

而且看那身量似乎有些眼熟。

只是她有些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了。

正在思索之际,那男人忽然从怀中掏出来一个透明玻璃罐子,里面装着鲜艳的红色液体,像是画画用的颜料。

除真心觉不好,男人已经将颜料泼到了墓碑上。

泼完心虚地四下张望了一下,正对上站在不远处的除真和林归曷两人,整个人愣了一下,转身立刻跑开了。

除真想要追上前,奈何大量的鲜花挡在了路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离开了。

她心中愤愤,同时刚才那一眼也让她认出来了那人就是那天在画展中大肆贬低画作,还恶意剪辑撺掇网友网暴自己的人。

她不明白他到底是跟程习宿有什么仇,这么恨他。

至于自己,估计只是倒霉。

除真他们将墓碑前的鲜花整理好,又将自己买来的小雏菊放在了墓碑前。

看着墓碑上灿烂的笑容,二十出头的少年,本该有最美好的人生,却因为一个白白丧命,着实可惜。

静默地站了良久,他们才转身离开。

除真以为程习宿的事儿到此为止了,虽然那人似乎恨着程习宿,但人都已经死了,连灵魂都破碎了,对方还能怎样呢?

却没有想到,这只是一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