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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栖在虚无山之外,神色静静的看着。

清楚的感觉到里面疯狂的能量暴动,便是可以想象,两人在里面必定已经交锋。

其实,他倒不是很担心最后的结果,因为好像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凤长悦,绝对不会输。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毕竟这世上,没有谁敢断言自己一定可以赢了所有人,毕竟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他最是明白这个道理。

然而在接触到了凤长悦之后,他却是莫名的生出了这样的感觉。

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到的。

不过……能够拥有三种神火,这个少女,还能有什么事情办不到的?

想到这个,雪栖的神色微微一变,眸色渐深。

他当时虽然面色无波,看似不是十分在意,但是其实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对于神火的了解,几乎可以算是已经到达了一个很高的水平,所以才分外明白,能够做到这一步,到底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越是相处,越是了解这个人,他就越发的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

如果当时他真的搀和一脚,对伽陵学院下了手,只怕会和凤长悦成为永生的敌人——那可真是太悲哀了。

他忽然握拳咳嗽了几声,胸腹之间似乎有刀锋在用力的割破,整个人都像是忽然处在冰天雪地之中。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一些,而嘴唇也添了几分青紫色,看起来倒像是冻坏了。

甚至,他的睫毛上,都隐隐出现了一层冰霜。

他的神色却十分淡定,眉间微蹙,而后将身上的银色狐裘裹得紧了一些,整个人再度被掩盖在兜帽之中,只剩下了一截白玉般的下巴。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而在他的脚下,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了一层冰霜。

他低头看了一眼,眸色之中闪过几分变幻之色,脚尖轻轻一碾,那冰层便是彻底粉碎开来。

他再度抬头,看向那不断的传出震荡力量的虚无山。

他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

……

“虚无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死门之中,吴山卓冷着脸容,目光从面前跪着的一行人身上扫过,声音沉得像是能够滴下水来。

下面的人心里一颤,头垂的更低:“回门主,属下在虚无山之外,一直仔细看守,的确没有发现任何人靠近。而且那动静,是忽然之间从山体之中传出。看样子,倒像是……司徒大师在里面弄出的动静……”

啪!

响亮的耳光顿时响起,那人尚未说完的话就卡在了喉咙之中,立刻惊恐道:“门主饶命!”

“废物!”

吴山卓忽然冷笑一声:“难道我不知道那里面有司徒?这个还需要那么来告诉我吗?我要知道的是,是不是有其他人!?他一直在里面安安静静的带着,怎么可能忽然弄出这样的动静!”

下面的人不敢说话,整个房间都是一片死寂。

“滚下去!加派人手!给我死死的守着虚无山!任何时候,要是有人出来,一定要把人控制住!要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是是!”

听到这句话,那几个人连忙感恩戴德的离开。

“哼!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吴山卓一把扫掉了桌子上的东西,却是仍然没有将火气降下来。

“爹,您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不就是虚无山有了点动静吗?要是您出马,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吴越正好推开门走进来,懒散问了一句。

吴山卓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这样发怒,却是有着其他原因。

他实力强横,对于这能量波动,是最敏感不过。

那能量分明不是司徒自己可以发出的,即便是炼制高品级的丹药,那也不可能会是这样诡异的动静。

他心中多有怀疑,而手下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自然是生气。

最关键的是,不知为何,他心里逐渐升起了一股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在不受控制的发生着,而他一无所知。

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习惯了掌控一切,现在忽然生出这样的感觉,自然是不爽至极。

见到他不说话,吴越倒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这个爹,性格阴晴不定,而且疑心很重,平素倒是没少发火,尤其是自从之前那凤墨的事情之后,他就好像一直状态不太好,随便一点事情就会让他发火。

当然,他知道还因为之前,不死门和青云宗好不容易两方联合,想要趁机绞杀绝阳楼,最终却是打下了一座空城的事情,他老爹就一直处在比较暴躁的情绪。

不过,这对于吴越而言,并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他晃晃悠悠的走过去,往椅子里躺下。

吴山卓见到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但是这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亲儿子,他实在是舍不得打骂,那些情绪在心里转了转,最终还是被咽下。

他冷哼一声,想要趁机吸引吴越的注意力,让他学着点东西:“虚无山绝对不会只有司徒一个人,必定是有着其他人的存在,否则凭借司徒自己,是不可能造成这样的动静的。可是这些饭桶,居然是一点都没有发现!我还养着他们有什么用!?”

吴越闻言,却是嗤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猛的大笑起来——

“哈哈!爹,您发火也没什么用啊!这些人不过是些废物,什么时候来了人都不知道,其实都很正常啊!哎爹,我最近特别无聊,那些人我都已经玩腻了,要不您再给我点人,我自己出去找找…。”

砰!

吴越正说得眉飞色舞,忽然被这一声给惊住,抬头看去,却看到了吴山卓极为阴沉可怖的脸色。

“…爹,你干什么呢?!”吴越再傻,也看的出吴山卓此时的怒气,是有一部分针对他的,当下就十分不爽的反驳起来。

吴山卓压了压火气,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过分,便敛了眉色,沉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成天都想着那些事情!你就不能争点气!”

吴越顿时不高兴了,别人说他不务正业他不在意,大不了找人教训一番就行,可是现在,居然连一向疼爱他的老爹都这样说了!

他居然对他说这样的话!

吴越心里有一股火,一拱一拱的,他又不是那种可以忍耐的人,当下就爆发了,猛的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冲着吴山卓毫不示弱——

“我怎么了?我不过就是想找几个人玩玩罢了!我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这么说我,可别忘了,我是你唯一儿子!你骂我,就等于在骂你自己!”

吴山卓心里原本是有着几分愧疚的,毕竟这么多年,他都是把吴越放在手心里疼的,此时没有控制住,一时发了火,看到吴越震惊的神色,他心里就生出了几分懊恼,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缓和的话,就被接下来吴越的气的不行。

他看着对面自己唯一的儿子,面色疲惫,脸容浮肿,压下一片青黑,整个人都是纵欲过度的样子,不仅仅没有一点精气神,更是从里面都散发出一股子的腐朽糜烂气息。

而吴越的眼神,带着挑衅,带着鄙夷,却唯独没有对父亲的尊重。

吴山卓忽然觉得一阵心凉。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哪有我什么事儿!我这就走,省的碍了你的眼!”

话音刚落,吴越便是朝着外面走去,狠狠的摔了门离开。

吴山卓见此,想说什么,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觉得一阵压抑酸涩。

然而却在此时,忽然听到传报——

“门主!青云宗宗主前来!”

萧远山。

吴山卓面色微变,眨眼间已经是想到了萧远山来此的目的,当下便将吴越的事情压在了心中,片刻时间之后,他重新调整好了自己,面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神色。

“请——”

“不用请了,我已经来了!”

萧远山的身影,几乎是立刻,出现在了前面。

吴山卓皱了皱眉,这么快,看来的确是不客气的闯了进来啊…。

“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操心你那儿子,想想眼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吴山卓脸色不变,萧远山顿时有些怀疑的上下看了看他。

“你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只能说,我现在也没有感觉出来那是什么,也没有猜到到底是谁来到了大沼泽。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来人一定是个决定强者。若是友非敌,那一好说,如果是敌非友,那么…。可是要好一番对付了。”

看到吴山卓这么说,萧远山便轻哼一声。

“看来事情你都知道,不错,我也没有感觉出来到底是谁。但是我心里,却是有几个怀疑的人。只等着去一探究竟了。不过,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如果是个难对付的,联手也不无不可。”

反正,两方之前就已经合作过了。虽然没有达到想要的预期效果,但是这一次,或许可以正好派上用场!

“我倒是觉得,或许,来人和绝阳楼有点关系。”思考片刻,吴山卓皱着眉头道,“绝阳楼的人,之前不知道是从那里找到的消息,居然躲过去了,现在只怕是找来了帮手。”

“那又如何,只要咱们联手,他们只要一出来,今天就是绝阳楼的死期!”

……

而此时的凤长悦,则是对外界的事情分毫不知。

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银魂鬼火之上!

啪!

一鞭子下去,几乎是直接斩断了那原本束缚在银色匹练上的数道灵力!

司徒顿时胸腔之内一阵翻涌,强自撑着没有后退,脸色却是变得难看了许多。

而那紫金色的鞭子在,在打断了那凌厉之后,则是迅速的分化开来,成为了一朵朵的紫金色火焰!纷落而下!

一朵火焰落在白色的火焰上,顿时相互交融,彼此吞噬。

一朵火焰落在清澈的河流上,顿时形成了漩涡,相互纠缠。

无数紫金色花朵从半空之上落下,沾染在整个银白色的山洞之上。

看似梦幻恬静,其实这之中,充斥着各种剧烈的能量交锋!

凤长悦闭上眼睛,下巴微微扬起,整个人都静静的浮在了半空之上,双臂张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整个人周身都散发出一股沉凝的气息,让人无法尝试靠近。

好像整个天地之间,都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司徒咬牙,突然也沉下神识,和凤长悦面对而立!

恢弘的精神力忽然倾泻而出!朝着凤长悦而去!

而后,他周身忽然也出现了冰蓝色的火焰!在半空之上,两者相互结合,形成了一根长矛,朝着凤长悦狠狠刺去!

凤长悦心神一凛,骤然睁开眼睛!

那冰蓝色的火焰,却是像极了苍离的火焰!

她心头陡然一震!那冰蓝色的长矛在她眼中映出两个小小的影子!几乎下一刻,就会洞穿她的眉心!

而周围的银白色的场景,也忽然都波动了起来!

白色的火焰,清澈的河流,竟是都忽然被那冰蓝色的长矛带动起来,纷纷碎裂开来朝着凤长悦而来!

一股飓风,骤然升腾而起!

两人的身影,顿时淹没在最深处!

无人看见,在即将消失的时候,凤长悦的眼底,骤然冰冷!

一抹纯粹而圣洁的金色,乍然出现!

小白心头一跳:主人居然……怎么会提前了!?

------题外话------

今天二月君一天试验,完了还去了试验田摘棉花头也是醉了……吃了拳头粗的黄瓜…。颠簸一天的车,于是,终于在方才码字的时候坐着睡着了……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啊…。今天先睡,明天补偿么么哒,明天一天终于可以不去了嘤嘤嘤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