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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恐怖灵异 > 规则类怪谈游戏 > 第二百四十二章 我,她,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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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我,她,祂?

傍晚,陈安等人抵达了商队,这是一个三百人规模的队伍,由十二头体堪比火车头大小的狮鹫作为“动力车头”前进的车厢。

这并不是因为主城范围内没有列车,相反的是,列车很多,有点像是现代的地铁线路,不过不在地下,也没那么四通八达。

狮鹫的租借,比车票贵得多,可商队依旧选择了狮鹫。究其原因是货物太多了,那一车车的货物能够装满列车的至少十个车厢!

而列车作为“官方”出行用具,对于每个人的负重是有配额的,这规定的没那么死,也没人查,但你总不能东西多到给整个车厢塞满...

而狮鹫,吃苦耐劳。

商队在路途中,路线也能更灵活变通一些,顺便搭一些“私活儿”来减轻狮鹫的租借费用,这已经成了艾尔特各大商队不成文的潜规则。

而陈安等人,也就是依靠这个“私活儿”成为了商队的乘客。

他们分配到了一个三层铺,空间不大,胜在是三层铺的小单间,在床铺的侧面,还有一个窗户。

出于人道主义,陈安看着面容“苍老”的唐国忠,还是将下铺让给了他,自己睡了中铺,阴巧仙则去了上铺。

商队会途径艾尔特的边缘城市,最终抵达文湾,陈安等人的计划是在文湾的中转站用短程民用传送法阵,最终抵达伏农。

艾尔特直接去伏农的传送法阵,太贵了。

唐国忠是有一些积蓄,这不可否认,可问题是,这积蓄也不多。

而这种横跨一整个文湾,从一个最南方的主城到最北方的另一个主城的超远距离传送法阵,是按人头算钱的,一个人头四千八百积分,传送之前还需要各种手续,核查身份,是否被污染等一系列繁琐的步骤。

陈安感觉,这种超远距离传送法阵,恐怕只有那种顶级的艾尔特富豪,或者官方的,神教的人出行公务,能报销的情况下才用得起。

天色渐晚,就在陈安等人刚刚准备休息的时候,他们车厢的门被人敲响了。

“请进。”陈安侧着身,看了过去。

门开了,一个穿着灰白色的,上面绣着十字架与交错铁剑,盾牌袍子男人走了进来。

这是“秩序神袍”,陈安是认得的,也代表着来者是秩序神教的信徒。

“秩序神教例行筛查。”那检查员看向陈安三人:“请配合执法。”

陈安点了点头,翻下了床,站在了地上。

这件事来商队前唐国忠说过,在主城范围内,各主城的神教具有绝对的权利与超然的地位,同时他们也是“规则之神”在主城范围内的执法者,代言人。

这种筛查是走个流程,也是为了保护主城人的安全,毕竟商队鱼龙混杂,还有外界玩家的因素。

而玩家要进行“游戏”,解除一个个污染源,保不齐就有谁被污染了,或者被隐秘组织的邪神蛊惑了。

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以普通人居多的商队,是会出问题的。

那秩序神教的检查员微微颔首,从袖中掏出了一枚乳白色的珠子。

唐国忠先走了过去,看向珠子。

随着那检查员将灵性注入珠子,乳白色的珠子缓缓升腾出了一抹稀薄的雾气,这雾气朝着唐国忠飘去,环绕一圈,而后毫无变化的回到了珠子内。

“普通人?”检查员问道。

唐国忠点了点头:“人老了,不想折腾了,早些年一直在跑商,现在准备回老家养老了。”

“你的灵魂力量很孱弱,要注意保养,如果子孙有异变者的,让他们买些滋补身体,灵魂的食物吃吃。如果不注意,你活不过下一个十年。”

“谢谢您,我晓得了。”

陈安看了眼唐国忠,这两天是感觉他亏空了不少,看起来都憔悴了,不是因为化妆?那是发生了神?

而后,他又心中摇了摇头,后看向那珠子,有些好奇。

是一种通过观察灵魂强度来判断是否被污染的封印物?还是什么道具?

这时,阴巧仙抓住床栏杆,一下子跳了下来。

“我来。”她暗中瞥了眼陈安,她知道陈安有些秘密,也有些担心出问题,准备先给陈安试试水。

阴巧仙走向前,那珠子被男人托到阴巧仙眉心,注入灵性,白色雾气再度散出。

雾气围绕着阴巧仙转了一圈,逐渐变成了乳白色,上面映射出丝丝黑色的烟雾。

陈安心底咯噔一下,这是意味着...阴巧仙被污染了?

一旁的唐国忠却没什么反应。

“惊悚级异变者?”

检查员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阴巧仙,道:“你也没问题。”

陈安松了口气。

还以为黑丝是意味着被污染。

最后,轮到了陈安。

阴巧仙有些担忧的用余光看向陈安。

而陈安也凑到珠子面前,

其实他并没有太担心,因为自己“无终旅者”转世的身份若不是唐国忠这种级别的存在,恐怕主教级的都看不出来。

如果神灵转世的身份跟写在脸上一样,那这些神灵也不配被称之为初代“伪神”了。

珠子微微亮起,白色的雾气再度升腾,围绕上了陈安。

陈安感到脑海顷刻间有些发凉,很舒服,是那种灼热的天气里吃了一口冰的爽快感,却又有些扎牙。

随着雾气的围绕,陈安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种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力量凝聚在雾气中,而这股力量带着某种意志,在引动着自己的灵魂。

这种感受,就像是一个名为“秩序”的人敲了敲你的屋门,道:“出来看一眼,人口普查。”

而通常情况下,是陈安开门的。

可偏偏这一次...

恍惚间,陈安好像看到了一个虚影,那虚影浮现在眼前,一闪而逝,似乎是一个头发很长,盘在脑后,穿着古朴的黑紫色长裙的女人。

他来不及细看,甚至刚回过神来,那女人就消失了,似乎真的是错觉一般。

“咔咔...”

下一刻,

珠子浮现出了裂纹,

雾气,变成了纯澈的黑色,隐约中,露出微弱的金黄色光芒,这金芒微弱到了极致,并且一闪而逝。

而后是,

“砰!”的一声。

珠子,炸了。

陈安:“......”

检查员愣住了,阴巧仙也愣住了。

陈安轻吸口气,脑海中的思绪在这一刻疯狂的运转了起来。

这里,是主城的地界,自己面前的,是一名秩序神教的检查员,他的实力或许只有怪诞,但他代表的是,是秩序神教。

最糟糕的情况,是自己带着唐国忠和阴巧仙用“旅行”直接开逃,离开艾尔特!大不了从外暗界去绕大圈!

可这样真的能躲过秩序神教的追杀么?

陈安不知道,他对于神教的概念一直都有些模糊。

“请您稍等,这枚魂测珠可能出了些问题。”

那检查员对着陈安比划了个手势,大概是稍安勿躁的意思。

而后转身离去。

陈安和唐国忠,阴巧仙对视一眼,用眼神表明,如果再有问题,直接跑路。

带两个人一起旅行...哪怕对于如今的,已经完全吸收完旅者源质的陈安而言,消耗也是很大的。

但...如果留在这里,被秩序抓去当小白鼠,那更是完蛋!

许多东西是经不得细查的,他们三个人的身份,没一个是见得了光的,哪怕阴巧仙,都因为薛月儿和陈权交易的缘故,与软都的覆灭与意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并且,陈安虽然不知道神教的具体概念,但他知道一句话。

永远不要忽视官方的力量!

不多时,那秩序神教的检查员和另一个检查员一起回来了。

那检查员手中,是一枚稍大一些的珠子。

所以,珠子炸的原因是...刚刚自己的“错觉?”陈安心中微微一沉,回忆起刚刚被雾气环绕时的感觉。

似乎,是自己灵魂中的一些东西,被那股陌生的力量引动了?

那个身影是?

陈安没有继续细想了,一方面是时间上来不及,那检查员已经走来了。

另一方面也是...这细想下去,有些过于恐怖了。

“请您再次配合检查。”检查员托着珠子,走到了陈安身前,他凝视着陈安的眸子,陈安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略微颔首,目光没有闪避。

白色的雾气,再一次升腾。

陈安平静的看向白雾,雾气再度升腾,一如刚刚的模样。

清凉感,再度被灵魂感受到。

名为“秩序”的先生,再一次站在了屋门前,抬起手,准备敲门。

白雾,环绕在陈安的四周。

陈安的眼睛深处,一股黑色的雾气缓缓流淌。

这一次,他没等那带着秩序之神气息的人敲门,自己就先打开了门。

他表现的像是刚睡醒的样子,穿着睡衣,揉着眼,看向门外。

白色的雾气,透出了丝丝黑色的线条,卷着些许淡蓝色的光晕。

“惊悚级...是旅者?这么浓郁的旅者气息?”

那检查员略微惊叹。

珠子所反映的一般只是这个人的灵魂强度,而异变者在成为异变者的情况下,灵魂的强度也会随之提升,黑色,是异变者的象征,而黑色占据的面积越大,也意味着这名异变者越强大。

黑色中透露出其他的颜色,则是代表着这名异变者的灵魂充斥着某一条路径的气息。

这是彻底吸收源质的体现。

而如果是被污染的异变者,或是被邪神蛊惑的异变者,他们的灵魂也会沾染上肮脏与污秽。

而此刻围绕着陈安的白色雾气,所展现出那带着黑丝的颜色却很纯粹,甚至可以用“清澈”来形容。

“很不错的年轻人。”一旁的,一开始的检查员赞叹道:“先生,您是否有信仰?”

他动了拉拢陈安进秩序神教的念头。

陈安笑了笑,道:“我信仰荒芜。”说着,陈安在胸口画了一个荒芜圣徽的标志,这还是从米尔特身上学的。

“赞美荒芜。”陈安道。

荒芜神教在如今的三大教会中占据着绝对的领头者地位,所以...这个名头很好用。

检查员的眼中露出一抹遗憾,也没多说什么。

“之前的珠子是怎么回事?”陈安见那两人要走了,看似随口一问般的提了一嘴。

其中一个检查员转过身,温和道:“您不用担心,第二次检测的结果已经证明了您灵魂的纯澈,没有任何的污染迹象存在。

至于第一次的结果,应该是使用次数到达上限了,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错误...不过,哈哈,纯黑色,即使是主教大人也检测不出这样的结果,除非您是一位天使级的存在。”

检查员半开玩笑似的对陈安说道。

“您说笑了,哪有天使还需要搭商队便车赶路的道理。”

“哈哈,您真幽默。”

两位检查员走了,车厢门关闭,陈安也松了口气。

他扭头看向唐国忠,轻声道:“我刚刚,好像看见了她。”

“她?”唐国忠一愣,他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陈安说的是哪个她,可下一刻,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重复道:“祂?”

陈安点了点头:“我不敢肯定,但,我觉得是祂。”

唐国忠沉默了一下,他伸出手,敲了敲太阳穴,道:“最早陪伴,追求她的那位,已经变得不再是最初的模样了。”

他的意识空间中,那灵魂深处的许多模糊存在中,有一位就是那初代无终旅者的爱慕者,在初代无终旅者还不是伪神的时候,陪伴她走了一段很长的路,虽然这段路对于初代无终后来的漫长生活中已经极为短暂了,但不可否认,那依旧是属于凡人的一段漫长旅途。

只是,那位爱慕者也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和唐国忠意识的争夺中,逐渐被时间磨去了太多的自我,如今成为了和其他的模糊存在一样的,依靠本能驱使欲望的...残破意识。

想问点什么,是不太现实的了。

“少爷,如果真的是祂的话...不,不可能是祂,就算...是,也不是那位最初的祂,或许,那只是一道记忆,一道意志,一道投影。”

唐国忠没说的是,但这并不代表祂不强大。

要知道,那位最初的无终...是距离现在至少三个纪元以前的存在了。

漫长的岁月磨灭了多少东西,而祂,却依旧能留下一些。

这就足以侧面印证祂的强大了。

而唐国忠也知道,陈安懂得这些。

而陈安沉默了。

他看向窗外,车床上印射出自己的面庞,是纳米利亚的面庞,他看向面庞的眼眸,那里,之前有着淡淡的黑雾流转。

在被白雾笼罩的时候,他感受到了“秩序”来敲门。

“那件魂测珠,是?”陈安看向唐国忠。

唐国忠略微思索,道:“理论上来分析,应该是秩序之神遗留下来的神器,当然,那珠子应该只是完整神器的分支,有着神器的气息,却没有神器的作用。就像是...”

“就像是成本五毛的工厂流水线产物,但被官方盖了章?”

“是的,少爷,您的比喻很贴切。”

“我理解了。”

陈安点了点头,所以,那珠子是有“秩序之神”的气息的。

也因此,引发了那位初代无终的察觉,是一种类似于“熟人”的意思?

陈安吸了吸鼻子,他有满腹疑问想问唐国忠,例如神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有的神是某条路径的神灵,有的神又冠以“秩序”“荒芜”“黑夜”的称谓,这意味着权柄的话,路径的尽头又是什么?

以及,如果初代无终是第一纪以前的存在,那,为什么“秩序之神”的神教,可以维系到如今的第三纪,还未曾消亡。

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这里,也不是说这些话的地方。

而阴巧仙则听得一蒙一蒙的。

什么他?

他是谁?

这俩人在说什么?

可她还是闭上了嘴,没有多问,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而且阴巧仙看着爬上床的陈安,心中有些感叹。

那个第一场游戏被自己说教的小白青年,如今也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了。

真是岁月如梭催人老。

只是她忽略了,她自己刚十四...

不过,对于年纪轻轻就经历如此“丰富”的阴巧仙来说,她的思想成熟度也早已不能简单地用年龄去衡量了。

别的小姑娘还在背鹅鹅鹅的年级,她在大林山体验“人情冷暖”。

别的小姑娘背着书包上初中的时候,她在故事世界经历生死危机。

“哎,老了。”阴巧仙躺在最上铺,望着近在咫尺的车厢天花板,撅了噘嘴,叹息道。

不多时,陈安关上了灯,入夜了。

众人也闭上了眼。

阴巧仙睡得很踏实,虽然她之前睡了太久,可那种睡眠,更像是强迫性的,而现在这种自由的睡眠,则显得更珍贵了。

毕竟,你主动去做一件事情,和别人强迫你去做一件事情,那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唐国忠也闭上了眼,他要去意识深处找那些模糊的身影打打牌,看看能不能找着个稍微意识健在一点的,没准能打探出点消息,听听故事,权当睡前读物。

陈安也闭上了眼,他入睡一直不算困难,主要还是白天太累了,精神上的疲倦往往是最好的助眠剂。

迷迷糊糊的,陈安感到自己睁开了眼,这种感觉熟悉而不够真实,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小溪旁的绿草地上,周围有一片小树林,不远处是大面积的平原,更远处是连绵不绝的山脉。

这里很美,阳光洒在溪水里,折射出光辉,又晕在了草地上,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陈安坐起身,有些无奈的苦笑一声。

得,又是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似乎是成为玩家以后,自己就经常做梦了。

这些梦并不是单纯的梦,尤其是在他成为异变者,逐渐走向提升品阶的道路之后,他的灵魂越来越强大,那些属于“无终旅者”转世的成分,也逐渐复苏。

从而导致,他的灵魂越来越特殊,而这也意味着,梦境会变得特殊。不再是白天潜意识思想的狂野成长,而是带着更多的征兆和预示,交流与自我内心深处思绪的表达。

“这一次梦,却分外真实。”

陈安站起身,看向小溪旁,那里有个长发披肩的女人,正坐在溪流旁,穿着一身紫色的纱裙,赤着脚踩在水面上,调皮的摇晃着脚丫,时而溅起一些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女人没有回头,陈安却觉得熟悉。

是...祂么?

陈安抿了抿嘴,朝着女人走去。

犹豫了下,刚要开口,女人却转过了身,容貌映入陈安脸中。

这一刻,陈安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美的女人,比自己一生中见到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更美。

是雍容大气中带着少女的青涩,柳眉之下的眸子闪烁着青春的朝气,又透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平和,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能感觉很舒服。

女人的嘴角带着浅笑,她开口了,声音空灵,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仿佛与你对话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首动人的曲子,这不会让人沉醉,也不会感到惊艳,而只会感觉到舒适。

她的声音浮现在陈安耳畔。

“你好妹妹...咦,怎么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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