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问题，从小到大，秦皓月已经遇到无数次。
可他每次都没有太好办法。
不回答吧，秦温月不开心。
回答吧，一个接一个，简直能把人逼疯。
“都别说话。”
宁寒一挥手，掏出手机。
按下接听键。
“苗总有何指示？”
“什么？”
“好，我马上就到。”
宁寒的脸如同变色龙，没几句，忽然很阴沉。
秦皓月兄妹都嗅到杀气，下意识拉开距离。
待宁寒挂断电话。
秦温月温柔的声音响起。
“是大姨妈吗？她说什么了？”
“她说发现了你的阴谋，让我跟她合作，杀了你，而且她出价比你高。”
宁寒眼睛里闪过一抹邪魅。
秦温月心里咯噔一下，脚跟一软，整个往后倒。
“小温月，你怎么了？”
秦皓月连忙扶着，这才没让秦温月坐地上。
哥哥的脸上，满是疼惜。
秦温月呢喃道：“为，为什么？宁寒你……为什么出卖我？”
“苗凤仙跟你说了什么？你想对小温月做什么？我警告你，敢动她一根手指，我不会放过你。”
秦皓月咬牙切齿。
眼睛里喷出火光。
宁寒淡淡一笑。
“别激动，我还没给秦温月治好，还没兑现对你的承诺，怎么会害她？”
刚才不过是开玩笑。
但是。
打电话之人的确是苗凤仙，也的确找宁寒有要紧事。
之所以吓唬秦温月，只是不想听她问为什么。
宁寒转身，摆手道。
“找齐药材，随时联系我。”
“这混蛋！”
秦皓月牙都要碎了。
从宁寒的反应来看，的确没必要害秦温月。
可他这么吓唬人，吓得秦温月脸色苍白，这让当哥哥的秦皓月非常不爽。
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把宁寒按地上摩擦。
另一边。
宁寒很快来到四合院，与苗凤仙初次见面的地方。
负责接引的，依旧是那个鸭舌帽男子。
“宁寒公子，别来无恙。”
苗凤仙随意摆弄茶具，头也不抬，三千白发如瀑布倒悬，依稀可见脸上一抹淡淡笑容。
一杯浓茶奉上，这才慢慢抬起头。
“请坐。”
“我四姐呢？”
宁寒语气冰冷，眼神如霜。
苗凤仙很平静的将茶杯推到宁寒面前。
笑容不变，语气平和。
“宁寒公子莫生气，喝了这杯茶，你我慢慢谈。”
“白月茹呢？”
宁寒眼睛眯成一条缝，浓烈的火光自瞳孔喷出，身体有些僵硬地坐在苗凤仙对面。
他现在，没心情喝茶。
苗凤仙却是避而不谈，淡淡道。
“听说凌秋雨已经返回临江？不知道宁寒公子，是否能代表凌总，谈一谈合作？”
“你想用四姐，逼我就范？”
宁寒的眼神，越发凌厉。
苗凤仙摇摇头，笑道。
“哪敢？只是和前几次一样，真诚求合作，如今凌总不在帝城，只能找宁寒公子，莫非宁寒公子信不过老身？”
苗凤仙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自顾自评价道。
“好茶。”
“合作之事，你自己找我三姐谈，我无法做主，若想用我四姐做筹码，你恐怕是想多了。”
咯咯咯。
“宁寒公子真会开玩笑，老身素来讲究互利共赢，白月茹是我公司签约艺人，我不会对她不利。只是听说苏家最近研究出云海发动机，找明星代言，正好找到我公司，又正好有经理推荐白月茹……”
苗凤仙又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笑声很清脆。
兰花指轻轻一甩，撩起几根白发。
眼睛里充斥着一丝玩味。
啪！
宁寒端起热茶，泼在苗凤仙脸上。
茶是滚烫的，宁寒的眼神是冰冷的。
“我四姐是信守承诺之人，合约未到，她不会主动违约，但若你敢在这件事上利用她，致使她少一根头发，我保证你比叶神话更惨。”
一巴掌拍桌上。
宁寒起身，很潇洒的离开四合院。
只留下一道背影。
鸭舌帽男子问道：“二夫人？”
“年轻人火气很大，可他根本不知道，叶神话疯了，叶家也已经疯了，暂时不动手只是时机未到。苏家同样不会放过他们，身处漩涡中心，还敢如此张狂，老身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对抗。”
苗凤仙掏出手帕，擦拭一脸茶水。
鸭舌帽男子退后两步，顺手关门。
房间里。
苗凤仙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我姓白，告诉陈经理，按原计划。”
说完，挂了电话。
苗凤仙眼眸浮现一抹阴霾，扶着桌边起身，只觉手底下一松。
哗啦！
桌子破碎，如同一锤砸在瓷砖上，碎了一地。
她也差点因为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这？”
苗凤仙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扶一下，桌子就会破碎。
这可是上好红木制成，依稀记得宁寒那一巴掌，狠狠拍下去。
当时桌子没问题。
可……
“你这算是向我示威吗？”
苗凤仙微微抬头，望向门口。
“是你先拐带秦温月，别怪老身给你使绊子，这招，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
仙月传媒有限公司。
陈经理腆着油腻的大肚子，抹了一把地中海发型，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
“来人，把白月茹给我叫来！”
不多时，秘书叫来白月茹。
陈经理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位白月光一般令无数男女都为之痴迷的女子。
油腻的脸上，浮出一抹怪异。
“陈经理，你找我？”
白月茹站在门口，微微一笑。
“过来。”
陈经理点点头，指了指桌面上，他刚逃出来那一沓资料。
“看看这个。”
白月茹走过去，拿起资料翻看。
很快，她脸色变了。
“这有点过分啊。”
“的确很过分，但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虽然条件很苛刻，但是完成以后，奖励很丰厚。况且这次任务，只有你能完成。公司不会亏待你，苗总那边，我会替你多争取一些。”
“不可能。”
白月茹一口回绝。
这是一份合约，要求艺人给苏家新生产出来的“云海”发动机做代言。
原本再正常不过的广告代言，却附带了一些苛刻条件。
简直，岂有此理。
别说白月茹，换做任何一个有道德底线，有尊严的人，都不可能答应。
陈经理却是很认真地说道。
“白月茹，你在仙月传媒这些年，苗总待你不薄，公司也给了你很大支持，就说前段时间叶家那场风波中，是苗总亲自出面，你才能全身而退，现如今只是叫你回报苗总，回报公司，你就这么拒绝，良心不会痛吗？”
“陈经理，你不觉得，这些附加条件太无耻了吗？”
白月茹轻轻咬着嘴唇，义正词严的拒绝。
陈经理却是露出一抹诡异笑容。
从抽屉里，掏出另外一份资料。
“好好看看吧。”
这份，是仙月传媒和白玉茹签署的合约。
仔细看完，白月茹并不觉得有什么。
这时陈经理拿出其中一张纸，指着其中很不起眼的一条，解释道。
“这个，你仔细看看，倘若违背公司安排，你将面临起诉，面对巨额违约金，并且还得重新签署一份合约终身为公司服务，公司无须付你分红，只需要按照正常员工工资，每个月给你几千块钱……”
刺啦！
白月茹将这张纸撕得粉碎。
陈经理无所谓的笑笑。
“这只是备份，你吃了都没用，当年你签下这份合约，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仙月传媒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更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听从公司安排，是你唯一的选择。毕竟这个条款多年未曾启用，但并不代表着，它对公司旗下艺人没有约束力，你可以试试。”
“你到底想怎样！”
“现在不是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听从公司安排，还是……你自己决定。公司充分尊重你个人意见，但这一切必须基于公司最根本利益为出发点。”
“所以，从一开始你们给我签署的这份合约，就不是普通合作，它是一张卖身契？”
“你可以这么认为！”
“我不干了！”
白玉茹撂挑子，转身就走。
什么仙月传媒？什么公司对自己不错？
都是扯淡。
啪！啪！啪！
陈经理拍拍手，四个莽汉出现在门口。
“你可以试试，尽管尝试，不过呢，我不能保证在这个过程中，不会发生任何意外，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到。”
“无耻！”
“谢谢夸奖，我会把这里的对话内容，一字不落传达给苗总，最终结果，还要由她亲自定夺，在此之前你有充分的时间考虑和反悔。”
陈经理捏了捏自己油腻的双下巴，眼睛里更多了几分邪恶，似乎是担心自己忍不住，赶紧大手一挥。
“白小姐累了，带她下去好好休息。”
“是！”
“一定要保护好她，千万别出什么意外，不然苗总会不高兴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