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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所祭拜的坟头,皆都是近些年的。对方似乎是想来祭拜,但却不知道准确的位置,才出此下册。”

江不觉归来,皱着眉头说道。

梁衡秋忙敛去心中繁杂的思绪,扯开嗓子缓缓道:“好了,既然是祭拜想必也是朋友,也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说的也是。”江不觉点了点头,面色也逐渐变得肃穆。

其实,此刻他的心已经乱了,否则他绝对能听出此刻梁衡秋的声音有些古怪。

等祭拜完这一切,时日已至晌午,天色较之清晨也变得更为明亮了些。

看了一眼身旁假寐的赵一,江不觉不由问道:“前辈既然来此祭拜,为何不做表示?”

假寐的赵一蓦地睁开双眼,瞥了一眼那低矮的坟头,怅叹一声道:“我方才在心中已为其悼念,愿其没有往生。”

“他这辈子,为人子,光耀门楣;为人臣,鞠躬尽瘁;为人师,授业解惑,却唯独对不起他自己,以及那一树万花。”

江不觉皱了皱眉头,拿出了折扇,道:“前辈似乎认识这埋在里面的人?那这折扇可是赝品?”

赵一瞧上一眼,随后隐晦一笑,道:“昨晚你们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不用看,这就是他的绝迹。”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选择你,但请接受他最后的遗愿,一个临终老人最后的嘱托。”

说到这里,他心中万分慨叹,感觉人的生命就像是飘零落叶,无足轻重。

一榜提名落皇气,桃李散尽天下知。

张泽正,上任太学院院长,大汉帝国祭酒,先帝的授业之师。他所传弟子遍布天下各州,因类施教,其下弟子不乏沙场悍将,为天下读书人所尊崇。便是横扫六合的神武帝,在他面前也要以礼相待,散尽一身皇家贵气,作一求学儒生。

然就是这样誉满天下、受万人敬仰的儒家大贤,最后却是以叫花子的身份死去,死的那样悲惨,临死之时也无人知晓,送行。

江不觉的心也变得莫名沉重,他是他记忆中的第一个人,将那最后一丝活的机会给了他。

……

董宛现在很苦恼,因为他冒着凌迟的风险做了那件事,但是上面却丝毫不做表示,这让他十分焦急。

这种事情又不能明说,一旦泄露出去只能是杀头的大罪,他只能将此事憋在肚子里,一个人干着急。

“董宛你那日大闹长街,上面很是震怒,你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喽。”

这时一声讥讽之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董宛听着,心中大怒,狠狠瞪着一旁的那人,不屑一笑道:“哼,还不知道是谁举报的?”

“上头只怕不知道有人执勤时间流连春来楼,一掷千金。”

对于董宛的反驳,陈珂心中冷笑道:哼,贱货,只怕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就要被逐出内卫,暂且让你嚣张片刻。

董宛低着头,等着陈珂的恶语中伤,等了许久却没见其开口。

抬眸望去,只见周围的那些人望向自己的眼神变了,多了一抹柔色,一丝怜悯之意。

董宛顿时瞳孔猛地一缩,在内卫混迹多年的他深知那抹怜悯之意代表着什么。在这个充满竞争的组织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多出善心去怜悯对方,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高风亮节了。

只有当一个人逝去,脱离这个组织,他们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那是对他的怜悯,而内卫最容不得就是怜悯别人。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杜大人驾到…”

董宛的心里一下子慌了,看着那些人眼中的怜悯之意,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见杜文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而来,面色阴沉,双眉紧紧皱起,显得狰狞舛厉。

杜文,虽然名字很是儒雅,但他的相貌却与他的名字相差甚远。他身材魁梧,手臂要比常人粗上半圈,就算宽松的袍子在他身上竟也略显紧皱。

至于他的手段,与他的名字更是查上了十万八千里,在他手中被审死的人犯少说也有上千,是长安城中有名的酷吏。

虽然朝堂之上的文官没少借此抨击内卫,不过所有人都明白,人犯并不算人,命如草芥。谁又会了为了那些犯人,而得罪陛下内卫?

随着杜文的一步步迫近,董宛则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心中忐忑不安。别看他在寻常百姓面前耀武扬威,但在杜文面前那是战战兢兢,屁都不敢放一个。

“啪”的一声,董宛猝不及防,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迎来,脸上顿时留下了一道赤红的巴掌印,而他更是被这一巴掌扇飞出去,倒在人群中。

周围的人见此,没有一个人上前,皆是躲得远远的,神色淡漠无情。

他一下子懵了,脸颊之上传来火辣辣的阵痛,让他有种给泪哭的感觉,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哭,绝不能哭。

他挣扎着站起,步履阑珊的来到杜文面前,刚想说些什么。

却被杜文一把拽住衣领,大声怒喝道:“董宛,你大闹长街,这下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想当初春日宴上,你来到我面前哭着求着我,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

“凡事一个“忍”字,如今内卫也留不下你,滚吧。”

杜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后更是命人将董宛叉了出去。

被叉出去的董宛瘫在这长街之上,路上多是行人对他指指点点,满是讥讽的笑意。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落到这样一个下场,将他逐出内卫,无异于让他去死。这些年来,他办案可是没少的得罪人,以前至少还可以扯下内卫的虎皮,而今只怕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夕阳西下,在昏昏的暮色下,一道身影被拉的好长好长。

路上的行人越发的稀少,这时一道“哒哒”的皮靴声,落踏有致,回荡在这寂寥的大街之上。

董宛猛地回头,看着那人一身漆黑的打扮,眉宇间闪现一抹狠厉之色,悄无声息的摸在了自己的刀柄之上。

眼看对方距离越来越近,董宛隐隐拔出佩刀,眸光冷厉的盯着他。

就在他暴起发难时,耳边忽然传来这样一道声音:“我杀你,你都不会有任何感觉。春来楼,甲圆丙号房。”

听到这里,他不由一愣,嘴边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