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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之上一黄袍老道端正盘坐,双手舞动间,云气飘渺,似有梵音吟诵,一片祥和。

百姓们跪倒在祭坛前虔诚的祈祷,每个人手中拿的正是那‘祈雨符’。

等江不觉赶到之时,法会已经结束,只剩下几个小道通正收拾祭坛之上的杂物。

于是他走上前去对着小道童说道:“敢问道长,法会是否结束了?”

“法会结束,明日请早。”那道童头也不抬,只是信手收拾着祭坛之上的东西。

“这样啊,只是我离城中甚远,实在是来不及误了时间。可否赐予我一张符箓?”江不觉说道。

“符箓?”那道童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悦道:“你明日来便是,参加法会的人每个人都有。”

“可…可是…”江不觉略做为难之色。

“好了好了,玄妙赠予他便是,那又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这时一旁的另一个道童却是说道。

“那好吧。”那名叫玄妙的道童,只好从怀中摸出了一张符箓。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江不觉急忙接过符箓,虔诚道谢。

待两道童走远之后,江不觉面色顿时一沉。

“玄字辈?”

他本以为这原本又是那个道观弃徒假借道门装神弄鬼,谋私利之事。但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能被赐予道号的最起码都是城郡一级的道观,而玄字辈更是道门极少数的正支才能赐予的名号。

“难道真的有道家门人参与其中?”江不觉心中暗自思忖。

……

“妙香姑娘,还有多远?”纪清跟在身后,看着四周有些荒芜的断壁残垣,疑惑的问道。

“纪公子,就在前面,一个转角。”妙香脚步急促,不做停留,焦急的说道。

“好,希望你不要耍花招,否则的话……”纪清冷冷盯着她说道。

“奴家怎敢,经过那件事之后我算彻底明白了,她们是不会放过我的。”妙香说道。

“她们?她们是谁?”纪清眉头一皱,问道。

“哦,到了,就是这里。”妙香忽然说道,快步冲了进去。

纪清暗骂一声,只得追了上去。

“啊,不……”

可还未等他跟进去,就听见屋内传来了妙香的惊呼声。

纪清顿时想也没想冲了进去,就见妙香瘫倒在地,放声大哭,那听的让人心碎。清泪在她本该娇媚的脸上划过两道泪痕,睫毛之上是哪晶莹的泪珠。

她身子蜷缩在一起,面色苍白,牙关紧咬,怀中抱着一块黑色的牌位。

“这是?”纪清环顾四周,却已是家徒四壁,只剩下些搬不动的木桌木椅。

而在正堂之上,有着一个鲜血淋漓的爪印,下面写着初生的名字,令人触目惊心。

纪清在一旁只是看着,任由妙香姑娘痛苦,哭的酣畅淋漓,哭的悲切,令人心生恻隐。

有的时候,悲伤中的人们需要的不是热切的安慰之语,只需要大哭一场,发泄出来就好。

待她的声音变得嘶哑,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他这才走到她色身旁,柔声道:“妙香姑娘,可否让我看看这牌位?”

“牌位?”妙香抹去脸上的泪痕,疑惑的看向纪清。

“嗯,你不是还没发现初生的尸体吗?所以事情还未有定论。让我看看牌位,或许会有新的发现。”纪清说道。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自从进入这里之后,他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真的?”听到纪清这样说,妙香顿时激动万分,黯淡的眼神涌现出期盼的神色。

“嗯。”纪清接过牌位,端详了片刻,随后嗅了嗅它的味道,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妙香姑娘你闻,这牌位还留有刺鼻的味道,显然是刚制作不久,这说明初生他极有可能还活着。”

“真的?”妙香一把激动的夺过牌位,嗅了嗅果真如此,随即对纪清感激涕零的说道:“谢谢纪公子,否则我真的就要被它们骗了。”

“姑娘你只是关心则乱罢了。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所说的它们是谁?”

见到妙香姑娘有些好转,纪清问道:“它们为何要伤害你?而后迁怒于初生?”

“这个……”这时,妙香却是神色一变,眼神飘忽不定。

看到这里,纪清知道她定是有难言之隐,于是道:“那这样吧,我们先回客栈,此事从长计议。”

“谢谢纪公子了,奴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妙香这般说道。

……

日暮黄昏,夜夜雨朦胧,昏黄的日色透过淅沥的雨幕射大帐内,落在了案几上的一本书上。

罕见的暴雨暂时得不到停歇地意味儿,地面上早已是泥泞的黄水,污水横流。

他们原本是处于一座山谷之间的,面对这如此大的暴雨本该躲避他处,但就是这雨奇怪的很。

愈下愈大的暴雨,淅沥的雨幕让人大军难以前行,但就是这样的的暴雨,却丝毫没有山洪的迹象。

无奈,他们也只好暂时继续安营在这里。

虺青衫躺在椅子上,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早已清亮泛着寒芒的佩刀,神色深沉。

“将军,这雨属实有点奇怪。”王昌贺冒着雨前来掀开账帘,拍落身上的雨滴‘刷刷’作响。

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的虺青衫,无奈叹息一声,随后就看见了案几上的书。

“将军,外面正是大雨,雨飘进来打湿了书怎么办?”于是,说着他便走到案几旁,将那本书放在远处。

“《倚澜歌》?”看着这本书,王昌贺不由一愣,随即问道:“将军这本歌集你是从何而来?”

“我找这本书可是好久,要知道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这时,虺青衫放下了手中的佩刀,一把夺过《倚澜歌》,面色有些不悦道:“我也不知道,兴许是别人送的,我忘了。”

“额?”王昌贺顿时一愣,面色有些尴尬,不知道将军为何无缘无故发怒。

说完,虺青衫便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于是道:“昌贺对不起,我这几天有些烦,脑子有些乱。”

王昌贺知道自从那日圣上旨意下达以后,将军整个人都变得颓废起来,与之前威武神明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将军,要不我们去讨教一下房师兄,他肯定有破局之法。”

心烦意乱的虺青衫一听,顿时说道:“好,我们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