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7章 唯独没有战胜自己
“程伯父！”
当牧尘进来以后，轻轻的叫了一声。
顿时。
老程连忙抬手，在脸上擦拭着。
片刻以后，这才回过头来，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嗯，你小子睡醒了？”
牧尘的脸上，现出一抹轻笑来。
走到老程的近前，点点头：“程伯父，你......一夜未睡？”
“哈哈哈，年纪大了，觉少，跟你们年轻人比不了，睡不着啊！”程咬金大笑着说道。
看着他的模样。
牧尘的心里，稍稍有些酸楚。
这哪里是什么觉少？分明就是放不下心，不敢睡觉。
生怕在他睡着以后，程处默在有点什么事，他反而不知道。
在这之前，程咬金和程处默父子俩。
一直都是互相的斗来斗去。
甚至有好几次，程处默都想要离家出走。
而程咬金，更是常常对其打骂，恨铁不成钢。
在外人看来，老程父子两个，就是天生的冤家对头。
彼此谁都看谁不顺眼。
他们两个能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那简直就是个奇迹。
然而......
在平时的话，或许还看不出什么来。
真等有事发生了，牧尘这才发现。
老程对于程处默的关心，早就已经超过了一切。
牧尘笑着，从旁边拉过来一个矮凳坐下。
看着仍旧紧闭双眼，脸色发白的程处默。
“处默他怎么样？”牧尘笑着问道。
老程脸上的表情稍稍变化几下，摇摇头说道：“还这样，一直都在睡，这混小子，以前就喜欢睡懒觉，为此，他没少挨揍！”
“可怎么说都不听，打他、骂他都没用！”
“这回好了，能踏踏实实的睡个痛快，岂能轻易的醒？”程咬金笑骂着说道。
牧尘也跟着笑了起来。
“没错，处默这小子，确实喜欢睡懒觉！”
“以往我们在外出征的时候，整个军营就数他起来的最晚！”
“为此，我也没少的骂他，甚至还要对他军法从事，结果......仍旧死不悔改，倔强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牧尘苦笑着摇摇头。
“嗯，他这性子随俺，不瞒你小子说，俺年轻的那会儿，也是个不听管教之人，谁若想管我，我就跟谁对着干，要不他们咋给俺取了这么个名字？混世魔王，哈哈哈......”程咬金大笑着说道。
听见这话，牧尘这才恍然大悟。
难不成，这混世魔王的名头，是这么来的？
“唉，没有处默在身边，总感觉这里变得冷清了很多，以前他絮絮叨叨的在耳边，总是嫌他烦！”
“可真等他不在的时候，又十分的怀念，这不知道他这会儿，梦游到哪里去了！”牧尘轻轻说道。
闻言。
老程没有说话。
脸上的表情，又显得暗淡几分。
或许，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没有了程处默在身边，总感觉世界，都仿佛变得清净了。
直到这个时候。
两人全都不说话了。
默默看着躺在那里的程处默。
脑海里，则在不断回想着，曾经跟他所经历的一幕幕。
有欢乐，有喜悦，有悲伤也有哀愁。
曾经一块上战场，一块并肩作战。
一次又一次的打败敌人。
结果......他战胜了所有的敌人，唯独没有战胜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