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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茶楼查探,看看是否有蹊跷。”

南宫翎冷声对着身边的侍从说道。

“今日之事,多谢三阁主仗义相助。”

她微微拱了拱手道别,回了南宫府。这才刚回了自己的屋子,便有丫鬟过来敲门,南宫翎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南宫韵身边贴身的婢女。

“翎小姐,我们家小姐让您去一趟茶楼。”

虽说是婢女,可却如同她主子一般高傲,说罢了此话便退出了屋子。

这一次又一次的相邀,让南宫翎也不经心生嫌隙。

那婢女刚出门,便正好与秦奉之擦身而过。

他来的倒是巧。

“我听说你回了府,就匆忙赶过来了。”

他倒是不太客气,直接从茶几上给自己倒了茶。

“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秦奉之察觉了南宫翎的异样站起了身,走近了几分,伸出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了抚她鬓角的头发。

这般亲昵的动作,让南宫翎身子微微的一僵,随即便转过了头去,脸上出现了一丝红云。

“……没什么,南宫韵相约明日午后茶楼一聚。”

南宫翎想要借此转移一下自己的心神,赶忙换个话题。

“那我陪你去。”

男人这话倒不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一种告知的态度。

“不用。”

南宫翎自认倒也不太需要旁人的保护,有天机阁的人暗中相助,不会出什么意外。

“你手下那些人在暗处,她在明处,我陪你去也能放心一些。”

他这番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秦奉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看样子也是拗不过他。

女人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这次日去赴约之时,也没有瞧见什么异样,男人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倒是有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别怕,有我在。”

秦奉之淡淡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便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南宫翎被手上的暖流所感染到。

她如何会害怕,不过是在想这事情有些蹊跷,所以刚刚才走神了。

这鸿门宴,南宫翎怕把男人牵扯进来。

他身份尊贵,是大煜国人人景仰之人,却跟着她经历了许多生死之事。

可秦奉之握着她的手,却格外的坚定。

南宫翎心下便多了几分安宁,这条路无论是刀山火海,他们都已经走过来了,实在是没有什么不能面对的了。

进了二楼的包厢,南宫韵似乎等候已久,可看到自己身后人之时还是有一些诧异,没想秦奉之也来了。

“王爷。”

南宫韵微微朝秦奉之福了个身子,巧笑嫣然。

“妹妹坐吧。”

她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却带了几分难以琢磨。

两人入座,小二上了一壶今年新采的碧螺春,还有几盘茶点。

“今日相邀,不过也是因为我捡到了一件似乎是妹妹的物件,想要归还于你。”

南宫韵站起了身,替她添茶,行如弱柳扶风,这话语之间皆是温和。

南宫翎却是盯着她的手,怕她暗下别物。

“你放心。前些日子我同你说的那些话皆是真心诚意,今日亦是想要借个机会把东西还于你,另外也是想好好叙叙我们的姐妹情谊。”

南宫韵似乎是看出来她的心思一般,收了茶壶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什么东西?”

从她说丢了物件开始,南宫翎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女人的目光当中带了几分凌厉,她那双翦水秋瞳清澈如底,看着南宫韵,深深地将她看得有些心虚,面上却又不敢露出太多。

“我从府里拾来的,大概是妹妹的首饰,前些日子我瞧妹妹戴着呢。”

南宫韵假意清了清嗓子,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精巧手链,上头有几朵绽放的荼蘼花,鎏金散发着好看的光泽,确实是她的物件不错。

这条手链是按她的意思定制而来的,整个城里恐怕是没有办法找到第二条。

南宫翎摸了摸手腕,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经过。

那是告知南宫玉真相的后一天。

那时她出门,在巷子里碰巧遇到一个小乞丐,拽着自己的手不肯放,目光盯着自己手上那条鎏金的手链。

见那小乞丐浑身都是伤,年纪轻轻已经不堪人样。

“救救我……”

她这才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可事实上却未带什么值钱的物品,虽说只是鎏金的链子,可做工精细也值不少钱,她把那根链子顺手就给了他。

不成想,竟是有这般的阴谋在里面。

恐怕南宫韵是故意安插人在那里,拿她的链子的。

可,南宫韵怎么能猜到她会送他这随身之物呢。

秦奉之端着茶,细细的喝了一口,暗自打量着今日的南宫韵。

拿着的那条链子他也见过,是南宫翎以前随身带的东西,可前几日确实不见了。

“怎在你手上?”

南宫翎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坚定,似乎是想透过南宫韵的眸子看出一点什么来,可偏偏对方撇过了头,不再与她对视。

“妹妹,你可真是误会了。我哪里会拿你的东西,若是我拿了,今日又何必特地还与你呢?”

南宫韵秀眉微蹙,那双眼睛似是有泪光闪烁,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缓缓地转过身来,“我今日,也不过是想听你一句真话而已。”

这几番逼迫之下,似乎南宫翎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这链子,你莫不是早就丢了?”

南宫韵收了收眼泪,缓缓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轻如鸿毛,却极为重要。

原来今日在这儿等着自己。

南宫翎的眉头微微皱起,说出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可那巷子实在是僻静,恐怕一时之间也无人可为她担保。

南宫翎沉默半晌却被她抓住了空子。

“你的心可太狠了!”

南宫韵那双眸子含了池碧泉,这突如其来的指责,真是让南宫翎一时之间难以回过神。

她如何又算得上是一个心狠的人,只怕南宫韵有过之而无不及。

联想起前后的事情,南宫翎心里便有了些眉目。

看到此情此境,南宫翎想起了那日宴席上,南宫玉的神情亦是惊恐不堪。

秦奉之那只捏着杯子的手紧了几分,指尖微微发白,似是要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