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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恐怖灵异 > 鬼不语 > 三十九、连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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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借着四周红彤彤的微光,一眼看见那矮小的‘妇’人披头散发,尖嘴猴腮,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简直就和自己在屋里看见的老太太一个模样,尤其是那一张嘴,獠牙密布,‘阴’森可怖,纵然是有些胆‘色’,此时也有些惊恐不安,当时冷汗如雨,全身‘精’透,口中一声惊叫,再也控制不住。( )--

老头儿这一声大叫,身子一哆嗦,立刻觉得整个身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全身虚脱,就如同被人‘抽’干了一般。老头儿心里没抓没捞,惊恐万分,努力睁开双眼去看四周,就这么一睁眼,一个‘激’灵,顿时醒了,睁眼再一看,自己依然呆在那四面透风的屋子里,此时已经到了午后,天‘色’依旧‘阴’沉,外面瓢泼大雨,丝毫没有停顿的迹象。

周围倒也正常,除了光线昏暗一点儿,再也没有那种妖异的鲜红‘色’,老头儿愣了一会儿神,这才明白,原来折腾了半天,竟是一场菱‘花’‘春’梦,虽然想起来有些可笑,不过此时依旧心有余悸,老头儿宿醉未醒,想要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谁知刚走了一步,脚下忽然趟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高不过三尺,胖胖呼呼,竟是个人‘性’,仔细一看,不由得脸‘色’一变,竟是那怪异无比的红孩子!

老头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东西怎么出来了?自己可是按照老者传授的方法把他困在了老太太的脑腔里,这些方法可都是自古相传的,按理说就是困上个十年半年,如果没人动那红头绳和那张白纸,它也是寸步难行,如今光明正大的出来溜达,这算怎么档子事儿?再者就算他出来了,也应该立刻逃走才对,怎么会又趴在地下不动?

老头儿心中狐疑,仔细一看周围的景象。别的倒没有什么,关键就是那一锅猪血,原本好好儿的放在地上,此时却打翻在地,菜汤、猪血洒落一地,眼看已经不能吃了。老头儿心里一动,回想起梦里的场景。急忙低头去查看那孩子的脸面,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心里就有了谱儿,那孩子红扑扑的一张脸上倒也干净,只不过额头上出现了一个肿块儿,紫红紫红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打的,再看身下,一根红头绳散落在地,正视自己当初留下的那一根。800

老头儿低头沉思一阵,急忙走到老太太头顶一看。自己原本留下的一张涂了马血的白纸不知怎么‘弄’得,不但被人撕开了,而且还散落一边,被雨水一泡,已经如同烂泥,再也用不得了,尤为奇怪的是。自己手上还有一片鲜红,提鼻子一闻,一股子血腥味儿,和那白纸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老头儿彻底明白了,那红孩子被困在脑腔里,自然要想办法出去。可巧邻居送了饭菜过来,自己认为万无一失,犯了馋痨,喝酒不分醉醒,不知不觉就醉倒了。那东西趁此机会,‘迷’‘惑’自己撕开了白纸,又一棍子打开了红头绳儿。险些走脱!现在想起来,梦里的场景虽然荒诞,却不是一点儿蛛丝马迹没有,你比如梦里的敲‘门’声,必定是血人参在梦里敲动那张白纸,自己‘迷’‘迷’糊糊,大概还中了障眼法,这才‘迷’‘迷’糊糊的去开‘门’。

说是开‘门’,其实应该是那孩子引‘诱’自己走到了老太太头上那大‘洞’面前,自己折腾了半天,十有**是对着老太太的脑腔胡‘弄’一气,从外面往里看去,自然是通红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自己模模糊糊,看到四周血红一片。梦里那白‘色’的木‘门’,大概就是这张白纸,血人参在里面‘乱’敲,引‘诱’自己把白纸撕开,难怪自己推了半天,这‘门’死活儿就是不开,后来从下往上一端,轻易就打开了,这白纸堵住了脑‘洞’,你在外边二推是推不开的,不过从下往上一撩,那就是轻而易举了。

只不过自己既然揭开了白纸,又打散了红头绳,这怪孩子为何不跑,却被放倒在地,却有些令人费解,从他在梦中引‘诱’自己的场景看,这玩意儿八成是有了道行,自己一棍子应该不能把他咋地,怎么就成了现在这幅德‘性’?老头儿百思不得其解,看来看去,眼光就落在了那一锅猪血上,几步走过去,掰开孩子的嘴一看,嘴里咕咕囔囔,都是饭菜,有的还没有嚼碎,那饭菜倒没有什么异常,只不过有一股浓郁的酒味儿,再看自己用来装酒的大葫芦,里面儿已经空了,满满一葫芦,足有两三斤,如今已经滴酒不剩。

老头儿乐了,虽然具体怎么回事儿不知道,不过大概的情况还能猜出来。自己喝多了酒,昏‘迷’不醒,‘迷’‘迷’糊糊就把血‘棒’槌放了出来,那玩意儿如果就这么走了,老头儿本事再大,估计也得干瞪眼儿,可那东西一出来,看见一锅猪血,这玩意儿本来就是依靠血‘肉’为生,大概也是馋的走不动路,索‘性’就在那里大吃,也是凑巧,老头儿可能打翻了酒葫芦,那一葫芦酒正倒在锅里,这血‘棒’槌吃得越多,醉的就越厉害,可能到了最后,已经是昏睡不起,到让自己捡了个便宜。

老头儿想到这儿,乐得鼻涕泡儿都出来了,这东西前百年不遇,你就是遇见了也捉不着,如今直‘挺’‘挺’躺在自己面前,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是天大的造化吗?这玩意儿卖出去那得换多少钱?自己岂不是一夜暴富?别的倒也无所谓,关键给二老出殡的钱都有了,自己随便拿出点儿来,都能办一个隆重的丧事,也能让二老在‘阴’间风光风光!

老头儿乐了半天,渐渐冷静下来,他忽然觉得这事儿还有点儿没谱儿,虽然不知道那红孩子酒量如何,可既然是喝醉了,总有醒过来的时候,到时候自己看不看得住这个宝贝,心里也确实没底,当然这外边儿要是响晴白日,这事儿就好办了,自己把这玩意儿扛出去,找个识货的一卖,以后再出什么事儿,可就跟自己没关系了。可如今大雨滂沱,天地间就如同挂了一幅水帘一般,有哪里出的去?就是冒雨出去了,这玩意儿被冷水一浇,提前醒了,自己岂不是抓瞎?

老头儿开始犯愁了,琢磨了半天,忽然打定主意,就这么守着,外边儿雨再大,也有放晴的时候,到时候再扛出去换钱,毕竟稳妥点儿,当然,就这么干等着也不行,你也不知道这玩意儿什么时候醒酒,要一不留神跑了,估计自己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老头儿翻了半天,找了一根两三米长的红绳子,这玩意儿是用来套传说中的参王的,自从学了手艺,就一会也没用过,老头儿用绳子把那孩子捆了一个结结实实,又拿出十几张染了马血的白纸,从上到下,不管脑袋屁股,一丝不漏的在孩子身上贴了一个遍。

这也已经是万分保险了,可老头儿还不放心,他总觉得这事儿还有些纰漏,又沉思一阵儿们忽然想到这人参生长在土里,惯用土遁逃走,自己可不能让他的身体和土地接触,老头儿冥思苦想,也不知从哪儿‘弄’出一个大盆,铝制的,用来洗澡的,装一个孩子不在话下,老头儿把那孩子放进澡盆里,上面儿再盖上一口大铁锅,心里才算是安稳了些。

如今万事俱备,就等着雨过天晴,好去镇上买人参,老头儿越想越美,心里喜滋滋的,一个劲儿的盘算以后怎么‘花’钱,虽然一个人枯坐无聊,却也是乐此不疲。溜溜儿等了足有半天,外边儿那雨不但不停,反而越下越大,原先还能看得清外边儿的景‘色’,如今天地间一片雨雾,却是啥也看不清了,这屋里有没有钟表,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反正老头儿等的心焦,肚子里那点儿东西消化殆尽,又开始咕咕‘乱’叫起来。

本来老头儿随身带着干粮,可人这东西经不得穷耐不得富,眼看就要发财,老头儿也有点儿烧包,此时再看着手里的窝窝头咸菜和糠面儿饼子,总觉得粗粝不堪,难以下咽,那一锅猪血也被糟蹋了,再也吃不得了,老头儿转了两圈儿,终于熬不住了,冒雨出去买东西是不可能了,不过倒可以跟邻居借点儿米面来吃,反正自己以后有了钱,加倍还他们也就是了!

老头儿主意打定,冒着雨去跟邻居借米借面,那邻居中午已经来过一趟,那时候大米白面可是稀罕东西,只有逢年过节才吃得到,那邻居虽然也不富裕,倒也豪爽,不但借了米面,还给了老头儿一瓶子自家酿的地瓜干儿酒,最难得的还有几条咸鱼,老头儿过意不去,死拉活拽,非要那人过来和自己喝几杯不可。

老头儿其实也有‘私’心,陪着两具尸体,又有那个血‘棒’槌,毕竟心里不大安稳,拉一个人过来,也好给自己壮胆儿,那汉子本来也不愿意去,经不住老头一再邀请,也就只好勉为其难,俩人张罗了一阵儿,烙了好几张大饼,那汉子又把剩下的猪血拿来,就着几条咸鱼,有说有笑的可就喝开了。

这老头儿有点儿记吃不记打,你因为喝酒几乎差点儿误了事,现在怎么还敢胡吃海塞?其实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老头儿啥都好,就是酗酒如命,以为那血‘棒’槌已经如同瓮中之鳖,在没有翻身的可能,这才放下胆子大吃大喝,谁知道就因为这一疏忽,就酿成了大错,不但跑了血‘棒’槌,还搭上了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