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石缝尚能生出绿芽
许妈妈担心道：“那您有意要五姑娘嫁给林公子，五姑娘的性子会不会闹？”
“不，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楚老夫人摆手，认真道：“再多的利益牵扯都不如滢儿自己的心意重要，既然滢儿喜欢顾时弈那孩子，那便再给那孩子一个机会，再考考他，晚间你将他再叫来吧。”
“若是顾公子能过您这一关，那便是皆大欢喜了。”许妈妈点了点头，赶紧准备离开，“我这就去。”
晚间，一长影进入楚老夫人住处前厅，步履如风，意气风发。
顾时弈见前厅，见四下只有楚老夫人和许妈妈二人便猜到是为了楚星滢一事而来，微微有些局促。
想过翻案，想过杀敌……未曾想过因为婚事被人审视。
“坐吧。”楚老夫人摆了摆手道。
见顾时弈坐下，身姿笔挺，不卑不亢，眼前一道光划过，有意提道：“如今你已经是宫中禁军都督，而你大哥还只是训练新兵的将领，是不如你了。”
“埋入土中，若觉得是种子必能破土而出，若觉得是顽石，那便只能长埋于土中。”顾时弈抬眸看着楚老夫人，意味深长道：“是与否，全在老夫人心中。”
楚老夫人未料想到顾时弈这么一答，挑不出一丝错来，满意地点了点头。
又倏得想到什么，严肃道：“种子若要破土而出离不开悉心浇灌，更离不开这土的滋养。”
“想做种子的人太多，可又有多少人甘愿成为这滋养种子的土呢？”她看向顾时弈，试探道。
这顾时弈话中能看出他是个有野心之人，可这样的人他们楚家如何留得住？若是留得住，那她楚家的儿孙又是否能有出路？
珏儿倒是足够刻苦，可惜心智太浮，滢儿又心思单纯、心机不深，衔儿就更不必提了……
想到如今楚家的子孙，她便十分担忧楚家未来的处境。
“想让这种子破土而出之人自然愿意成这土。”顾时弈听出楚老夫人的话，一双幽深而坚定的眼眸凝视着楚老夫人，“况且这石缝尚能生出绿芽。”
楚老夫人嘴角微动，并未说话。
不是不想说，而是无话。
这顾时弈的话一针见血，让人反驳不了。
珏儿要是自己有能力，又何须旁人来辅佐，而他顾时弈自来楚府，从无旁人相助，亦能达到如此成就，可不是他口中顽石生出绿芽吗？
想到此，她心中复杂得很。
“看来你是个聪明人，那我便不与你拐弯抹角了。”她正襟危坐，神色愈发严肃，“你是个有能力的人，若能成为我楚家人，必能给我楚家带来荣耀，这样的人我们楚家求之不得，亦是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所以我有意要将滢儿嫁给你，你可愿意？”她问道。
顾时弈反问道：“您可问过她的意思？她不是一个愿意被束缚的人。”
她会愿意带着那样的利益和目的将他们二人绑在一起吗？
“滢儿对你的心思你心中应该了解，不用我来明说了。”楚老夫人喝了一口茶，“你若想娶滢儿，需得答应我几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