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杀戮的快乐
又是下午辰时，成风亲自带着人将“神羊”和“神牛”放出去，养往西边走，牛往东边走。
当然这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等牛羊走进人群，会有人在其中专门引导它们同时走向坐在桥下的孟恒，而三皇子只需要安抚的将手分别的放在羊和牛的身上，这个局就算做完了。
这就叫众望所归。
孟恒听着成风的汇报，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的，成风比夜风靠谱多了。
天启皇帝对儿子普遍不上心，却也在几位都很小的时候，亲自根据各位皇子的不同性格挑选了一个侍卫，侍卫都是从风字辈，孟昭身边就是夜风，孟恒身边就是成风。
事实证明天启皇帝在看人这件事上还是很准的。
孟恒暴躁冲动，成风这个做侍卫的就是个沉稳踏实的，而孟昭是个闷葫芦棺材脸，夜风的性格和长相都是特别招长辈喜欢的类型。
当然夜风如今好像有点蠢过头了，但大体方向上没有错。
“成风，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成风低声说道：“十五了主子，属下三岁的时候到殿下身边的。”
孟恒笑道：“是啊，一下子十五年了，你我之间的情分，不是一般人能够比较的。”
“是。”成风说道。
“今日事情若是安排的好，成风，偌大的京城，不论是哪家的女子随便你挑，本皇子赏的！”
成风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个女子的身影，他的头越发的低，声音越发的深沉，他说：“主子，属下只希望能跟随主子，辅佐主子君临天下。”
“好！依你！”孟恒很高兴。
“我三哥很高兴。”孟昭说道，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他们在的这个亭子，刚好能够瞧见坐在桥上的孟恒，而孟恒也能与他们遥遥相望。
“他的人个刚刚去了静云寺，想必是和静云寺谈妥了。”
沈忆姝看孟昭：“话说起来，你母妃不信神佛吧？”
别回头大水冲了龙王庙，那事情就搞笑了。
“不信，”孟昭说道，“你昨日没时间与她说话，其实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等回头你就知道了。”
回头是啥时候，自然是沈忆姝嫁给孟昭的时候。
沈忆姝的脸一红，作势就要踩孟昭，就听避到凉亭角落里的萧芊芊和张兆乾喊道：“来了！”
沈忆姝和孟昭赶紧抬头看去，果然瞧见不远处一只山羊一只牛正汇合到一起，随后慢慢的朝着孟恒走来。
沈忆姝去看孟恒，孟恒脸上笑容未变，显然是真的非常高兴。
就让你再高兴一会儿吧，这会儿笑的越开心，等会儿就越惊喜了。
一牛一羊会合，牛在前羊在后，慢慢的朝着孟恒走来。
牛羊经过的位置，后面都跟着成群结队的百姓，百姓们好奇里带着敬畏的望着两只动物的前进方向，强行将心里的诧异压下了。
今日他们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就没有昨日那么的诧异，一路跟随着来的此地，将四周堵的水泄不通。
沈忆姝抬头看了看树上，树上也挂满了人，有目光好奇，也不目光贪婪，沈忆姝仔细眯着眼睛看一眼，发现其中一个人随身带着武器——一把弩箭。
沈忆姝惊了一下，赶紧让孟昭看，这会儿若是三皇子被射死，那整个天下怕是要大乱。
“无妨，那个短弩只能打猎物，不能打人。”
“为什么？”
“因为那把弩箭的主人就是他，他敢用弩箭射死了老三，那他肯定人头落地。”
极限一换一也不是那么操作的。
沈忆姝拍了拍胸口点头，随后又忽的扭头看孟昭：“你认识这人？”
孟昭失笑：“沈浪沈驸马，京城谁不认识？”
孟昭甚至好心情的用手指点了点沈忆姝的鼻尖，当然若是理解成吃沈忆姝的豆腐也不是不行。
“他是平宁大长公主的夫君，是我父皇的爱将。”
沈忆姝若有所思的点头，继续望着树上的那个人，她总觉得这个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
“忆姝，看！”萧芊芊喊道。
牛和羊走到了孟恒的面前，像是真的有灵性一样站住了。
孟恒脸上的笑意更浓，对着站在前面的牛伸出手。
牛没有动，就定定的站在原处望着他。
都说牛的眼睛是能够通阴阳的物件，孟恒被一头牛这样望着，渐渐的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他好像想起了一些他早就应该已经忘记的事情。
他第一次杀人是在八岁的时候，一开始只是杀小动物，比如说老四最喜欢的一只鸟，二哥最喜欢的一只猫。
但后来他发现杀小动物什么的已经没办法满足他的内心的那种欲望。
那时候的母妃日日与他说，皇后没有子嗣，他将来是要做帝王的，那做帝王是什么样子的？
孟恒记得他问过他的夫子，夫子与他说，要心系百姓，心怀天下，要勤政勉业，要励精图治。
当然了，若是想要做一个千古一帝，还得开疆扩土，还得统一天下。
但是这些话他都没有记住，他只记住了一点，他夫子说，作为一个帝王，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孤寂会侵蚀帝王的心性，心性改变的帝王，要防止自己变成一个暴君。
他只记住了那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不就是他要谁死谁就得死？
所以他亲手杀了一个不小心冲撞了他的小太监。
对方死的太快，导致他感觉并不明显，他有些不高兴，让人分了尸。
而分尸也并没有让他越发的快乐，事后那一次的杀戮被他忘却了，他只记得他第一次杀人，却忘了那时候的场景。
直到今日。
他与一头牛对望，他伸出手，试图用自己的亲近换取对方的乖顺，可对方只用这样一双，能够让他想起过去的眼睛望着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孟恒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血雾，就像有人拿着一脸盆的水直接兜头倒到他的身上一样！
他整个人瞬间僵硬，崩的很紧，他甚至闻到了那股子血腥味，熟悉，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
再不犹豫，他掏出匕首，干脆利落的，一刀扎向了牛的眼睛！
就像当初，他扎那个冲撞了他的小太监一样！
一击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