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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顾文君的丑事被揭了?”

顾长礼顿时停住,他还愣神呢,萧清乐却一骨碌掀开了顾长礼,一下子站起来。

萧清乐冲到顾瑾面前,迫不及待地追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她还要问更多,却被顾长礼打断。

“等等!”顾长礼更关心另一件事,他急急忙忙地按住顾瑾:“你出去了?”

顾长礼生怕顾瑾又给他丢人了,自己的胡子和头发都歪了,眼皮都破掉流血,还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想要压着顾瑾。

顾瑾根本不理会,一甩手就把他推开了。

反正顾长礼不想要顾瑾、顾瑜这两个儿女,疑神疑鬼的,他们也不情愿认这么一个薄情寡义、毫无廉耻的爹。

“是啊,我出去了,又怎么样?”

顾瑾一派理所当然的模样,把顾长礼气得不轻。

萧清乐不管他,连忙揪着顾瑾问:“瑾儿,你说,顾文君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自己过得不如意,处处糟心,现在萧清乐最想要的,莫过于亲眼看到顾文君从高处摔下来,摔进泥地里,比他们更凄惨更潦倒,才消心头之恨。

顾瑾这才露出一个笑。

“外面都在说呢。说那个顾文君啊,仗着自己是状元,又在张首辅手下做事,第一天上朝就得罪了户部尚书季沛,结果,皇帝陛下非但不罚他,反而让季大人回家休息!”

顾瑾冷哼:“区区一个新晋小官,就能直接和尚书大人对着干,说顾文君清清白白,没有问题,谁会信?”

他一副痛恨至深的模样,好像嫉恶如仇。

萧清乐也扬起眉,勾起唇,露出满脸的喜色,她顿时觉得被顾长礼打到的地方都不痛了。“我早说了,顾文君一定有问题。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弃子,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凭的不就是那份心机吗?

这野种不就是一朝得势走上登天梯么,竟然还颠倒黑白,全怪到我们的头上,呸!我等着看顾文君摔下来!”

萧清乐一边笑脸盈盈,一边破口大骂,撕裂得像是两个极端一样。萧清乐还去拉顾瑾的袖子,“瑾儿,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快带我一起去。”

顾瑾反而迟疑。

他斜眼看了自己的娘亲一眼。

萧清乐现在脸颊红肿,烙着五指巴掌印,头发更是乱成一团,簪子歪了,珠子断了,衣服也是凌乱一片,不堪入目。

这哪里是曾经高贵不可攀的郡主,根本就是街边泼妇。顾瑾怎么情愿带一个这样的娘出去。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光是移开手退后的动作,就已经表明了嫌恶。

萧清乐的笑脸顿时一僵。

她被顾长礼打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激动,现在萧清乐却颤抖了一下。萧清乐为这个嫡子耗尽无数心血,结果竟然就换来顾瑾的嫌厌,她怎么受得了。

女儿恨她也就罢了。

因为萧清乐确实想过要牺牲、放弃顾瑜的。

现在顾瑜虽然待在顾家,却总是远远地避开他们,不仅一步也不愿意过来,生怕靠近沾染上什么脏东西,而且总是充满恨意的盯着,让人毛骨悚然。

顾瑾看着正常多了。

但他时而清醒,时而迷障,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疯。

萧清乐只得尽可能地多加照料一些。

谁想到,顾瑾竟然也是怨她,嫌她。

萧清乐心头发冷。

她可从来没有丢下顾瑾不管啊!哪怕顾瑾名落孙山,哪怕顾瑾再也考不了科举,萧清乐也一直费心去想各种办法,不肯撒手。

结果。

顾瑾就这样对她!

“瑾儿!”

萧清乐刚提高音量,顾瑾就皱起眉,“娘,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你要是真的想去我还能拦着么。”

顾瑾这么说,萧清乐又被急切看顾文君笑话的心思压过去了,她看了看自己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想想确实也不能这样出去。

她息了自己的怒火,安抚顾瑾说:“好,娘这就去收拾一下,娘戴个帷帽,然后你带娘去。”

顾瑾这才点头。

顾长礼将信将疑地看着,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但看到萧清乐都要出门顾长礼也坐不住,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找了一个笠帽戴在头上,也想要学着萧清乐那样掩人耳目。

三个人心里都知道自己现在是江东的过街老鼠,人人嘲笑,所以或多或少都乔装一番,才敢迈出顾家的大门。

没了郡守顾大人,江东还是一片热闹、祥和。

小贩还是在大街小巷地串着,到处叫喊。

茶楼酒肆,处处都是人。

说书人一拍案,前面立刻就围过来一大圈。

“唉呀!”

那说书人口若悬河,张口就是离经叛道、吸睛怪异的新奇事,“都说最近刮起了一阵男男之风。其实两个男子之间也大有门道,稀奇吧!”

底下的听客们阵阵惊呼:“怎么可能?男的根本就没那玩意儿,怎么弄?”

“怎么不可能!走不了水道,走旱道啊”

说书人一笑,“原本这也就是小部分人的乐子,根本没那么多人知道,还不是出了一对知名的人物,京城都传遍了,也就传开了……”

这故事不知道是从哪里编来的,竟然连细节都有。

“那天两人喝醉了。”

说书人冲所有人暧昧一笑。

“然后啊,一个直不起身子伏在地上,一个便覆上去,从衣服下摆里伸进去,摸腿……”

“恶心!”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太下贱了!”

众人又是骂又是叫的。

顾瑾听得舒爽解恨,好不快活。

他一边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摆出不屑一顾的模样,一边又拼命提起耳朵,往里头谈,非要听得一清二楚。

“肯定是顾文君在妖媚惑主,被扒出来了!顾文君要完了!”

萧清乐听得两眼放光,也是一个劲儿地往前面钻。眼看自己的仇人要跌落下来,萧清乐只想再多听一些。

顾长礼则脸色尴尬。

他原本还想不管不顾,推翻当年的事情,对外认下顾文君呢。

现在事情一出,顾长礼又后悔了。

他这种人脸皮最厚,压根不去想顾文君答不答应,自己还在这里挑三拣四,对顾文君评头论足起来。

“怎么会这样……”

顾长礼唉声叹气,故作惋惜:“果然不在顾家长大,就是没有教养,费尽心机爬上去,也干不了什么好事。”

好像这样贬低一通,便能踩着顾文君的头上,塑造自己的名声。

顾瑾的反应更加激烈,直接冷哼:“顾文君长了一张那样一张脸,就是个男狐狸精,这还能当什么官啊?这种魅惑主上,扰乱君心的奸佞小人,就应该拖下去砍头!

以清君侧!”

他自以为顾文君是彻底掉进泥潭了,便站起来,高声喊出口号,连掩饰都不装了。

然而,全场却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只有萧清乐应和:“是啊,瑾儿说得对,那种讨好男人的贱皮子算什么东西,他都能当官,瑾儿更能!”

所有人的眼神全都看过来,满满的打量,张望,目露好奇、怪异,以及一丝丝讽刺。

顾长礼眉心一跳,直觉不对。

下一刻。

有些声音响起。

“什么顾文君呀,这不是在说顾瑾和尚书大人之子季诵远被捉.奸的事情吗?”

“对啊,顾瑾不才是那个被捅了屁股的人吗?”

“顾瑾考不上科举,又喜欢缠着男人,这种人才不能做官!”

“啪。”

那说书人一拍桌子,竟然指向顾瑾,“来来来,各位都看好了啊,这就是那位在京城学坊和公子哥厮混的,顾家嫡子,顾瑾!”

顾瑾一怔。

随即便像是被石头砸了一样,没人推也自己往后踉跄两步,晃了脑袋。

不,不!

之前不还议论顾文君么?

怎么会变成他和季诵远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当初季家明明说好了,会把这件事压下去,京城学坊那些人也都答应保证了,谁也不会说出去的!

现在江东的人怎么可能知道?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