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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8月3日晴转阴

帝豪苑16号别墅。

两个保安时不时地在别墅前面那条路走过,落地窗前那个绿了叭唧的窗帘拉了下来,将里面遮了个严严实实。

按门铃之前,过来一个小保安拉着一张脸,严肃地问海棠是谁?来找谁?干什么的?

海棠在准备该怎么回答小保安一连串的问题的时候,门开了。

从里头探了一个人头出来。

“是海小姐吗?请进来。”

这个女人,海棠见过的,和司正北的离婚官司上见过的,海棠那时候猜这个女人是潘朵朵的妈。

还真是。

帝豪苑的安保还是挺严的,进来之前,海棠已经光明正大地和16号别墅主人,通了可视电话。

她可不想再去劳烦土豪富总。

一劳烦富总,他又得拉着打跑得快,一打又得半天。

关键是这个富总,喜欢打跑得快吧,你有点智商也行,总是跑得最慢的那人。

多事之秋,没空陪他打跑得快。

潘朵朵倒是挺大方,让海棠来了。

数天未见,潘朵朵的神色不太好。

挺着大肚子坐在沙发上,脸色腊黄,原本纤细的四肢如今肿胀得厉害。

都是女人,海棠明白,这是孕晚期的症状。

她勉强挤了一个笑,先介绍了中年女人。

“这是我妈,之前跟你说过的,一个老是被男人骗还一直相信男人的女人,她现在在这儿照顾我。”

“燕子呢?我看她照顾你挺周到的。”

“她,毕竟是老司的表妹,真相被揭穿之后,她留在这里就不太合适了。”

“也是。这门外头是怎么一回事?小保安好像是你家私人保镖似的。”

“还不是以防万一,老司家的疯老婆子,和他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妹妹已经提刀来闹过好多回了。”

“还住在老司给你买的房子里,住的安稳吗?”

“房子是以我的名义买的,没有什么安稳不安稳的。五年的青春,难道还不值一套套子?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套房子,不到最后关头,我不会让步。”

“司正北呢?你给他戴了那么大一顶帽子,他没有表示表示?”

“自从真相瞒不住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迟早是要来质问的。

不过,挺令我意外的,他一直没有什么表示。这么多天了,他连电话都没打一个,更别说见到他的人了。”

“像他那么小心眼的男人,这倒不像他的风格。”

“这也是我害怕的原因,我害怕他在背后憋着什么坏。”

潘朵朵拿手理了一下额前掉落的一缕头发,艰难的移了移身子。

这身子比上次笨重了许多。

“这孩子,我要猜的没错的话,他的父亲应该就是王戈吧!”

“事到如今,否认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王戈呢?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我不知道,我好久没有见到过他了。”

“他这个父亲当得也太不衬职了吧!你都快生了,他还舍得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受苦?”

潘朵朵苦笑:“男人嘛,总是长不大,何况,他自己本身就还是一个大男孩。”

潘朵朵的母亲泡了一杯茉莉花茶,她话不多,笑起来也很好看,动作也优雅。

“海小姐,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花茶,你喝喝看,清火的,热天喝最好。”

声音轻柔动听,张驰有度,王晓燕跟她简直没法比。

可惜,漂亮的女人,脑子总是不太够用,容易遭男人骗。

茶喝下去,满口生香。

“你真的不知道王戈在哪儿?”

“姐,我以为你今天是来找我的。”

“朵朵,天真不是你的风格啊?你觉得我闲得慌,专门穿了大半个城,堵车堵了一个多小时,跑来跟你聊天的吗?”

她沉吟了两秒。

“我真的不知道小戈在哪儿,其实我们闹翻已经很久了。”

“你不会跟我说,去年大雪封山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经跟你闹翻了吧?”

“姐,何必拿我开涮。”

“因为什么闹翻,分赃不均?”

“姐,你要一直挖苦我,咱们这个天还有聊下去的必要吗?”

“好吧,我就直言。警察说,王戈应该就是绑架福宝的那个人,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

“我知道,警察来找过了我们了,我们确实不知道他在哪里。”

“福宝是在二审开庭之前失踪的,我不太明白,王戈带走福宝的用意是什么?在福宝和身世被揭穿之前,他是一直认为福宝是他的女儿吗?”

“嗯,他和我都认为福宝就是我们的女儿。”

“那,我就不明白了,他绑架自己女儿的用意是什么?为了钱?敲诈司正北这个冤大头,还是打算敲诈我?”

“不是的,是我们两个闹了矛盾,才导致他做出过激的行为来的。”

“也就是说,在我们满世界找福宝的时候,你一直都知道福宝是被他带走的?”

“是的,我求他来着,求他将福宝还给我,但他不同意,一直拿福宝来威胁我。”

“威胁你什么?让你给他钱?”

“自从我和大叔在一起之后,他一直不肯放弃,拿我们的过去威胁我。

如果我不跟他好,他就将我们的过去告诉大叔。

两个月前,我已经打定主意和他断绝一切来往。

但他一直纠缠不休,以福宝为筹码,让我离开大叔。”

“所以呢,你宁愿为了财富,地位,不顾自己孩子的死活?”

“那到没有,我认为福宝在他手里是安全的,他也答应给我一些时间来处理我和大叔之间的关系。”

“他有没有透露过,有可能将福宝藏在哪里?”

“没有。”

冷气开得很足,潘母又拿来了一条毯子给潘朵朵盖在膝上。

半杯茶下去,潘母又添了水。

海棠转移了一个话题。

“你和司正北之前真的有爱情吗?”

“有,的吧!”

“那,你和王戈呢?”

“有的。”

“那么,在王戈和司正北之间,你爱谁多一点。”

“这个,不好说。”

“如果非得要给个答案呢?”

“我觉得都一样,爱来了的时候,我认为都很浓烈,但爱不一定一直浓烈对吧?跟这茶一样,总有淡下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