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签字画押
“柳晚舟，你故意的！”
宋思明气急败坏的道：“你们欺负我一个人，阴柔，别忘了，咱俩同床共枕过，你身上哪一处我没有看过摸过，你胸口有一颗……”
他的话太过露骨，阴柔听在耳里，早已泪流满面，脸色苍白如同白茫茫的一片雪，双眼哭得又红又肿，看起来像是桃子一般。
她静静地等着宋思明接下来的话，身子却抖得如同康筛。
完了，她的名声完了！
哪知耳边传来宋思明杀猪一样的惨叫。
晚舟手中的铜剪刀在空中虚晃一招，宋思明吓得紧紧闭上双眼惊叫，等了许久，没有等来刺中的痛苦。
宋思明哑然闭嘴，睁开眼睛，他的脖颈上被剪刀顶住，暴露在空中肌肤似乎有淡淡的划破的微痛感。
那里可能被划破，流血。
宋思明只不过双腿发抖，他能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在他身上，只要一动，自己必死无疑。
他更不敢转头去看，只觉得口里一片血腥，不由得心生惧意，嗓子里一片血腥味。
“宋老爷，你说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刀快？”
晚舟明亮的双眸带着冬日里最冰冷的寒冰，直直地盯着他，神色无比的认真。
宋思明心猛地一紧，想到柳大姑娘身后的人是皇城司，不由得心生恐惧，对给自己出主意的人，恨的咬牙切齿。
“当然是姑娘的刀快。”
他能感觉的脖颈一道冰凉的血液顺着肌肤流出来。
“姑娘，你饶了我吧，我不要银子。”宋思明惊恐的望着晚舟，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味，眼神变得恍惚。
晚舟面色阴冷，缓缓举起手中剪刀，被别人抢走：“我来，仔细脏了你的手。”
徐青寒眸光无比阴森望着宋思明，刚才这人看晚舟的神色，如何瞒得过他，恨不得挖了他一对招子。
宋思明觉得浑身坠入冰窖一样，冷的让人颤抖，“饶了我吧，我不要银子还不成吗？你们放我走吧，我走的远远的，再也不会来找她们了。”
晚舟手中一松，掌心里血液流动，握紧松开，“放你可以啊！还了柳夫人的银子。”
“夫人，宋老爷欠了你多少银子？”
阴柔听见晚舟说欠银子，一愣一愣的，他什么时候欠银子了。
“我没有欠她银子，大姑娘，这事和你没关系，我不要银子了，放我走吧！”
宋思明苦苦哀求，头也不敢抬。
“没欠我银子啊！”阴柔自言自语的道。
宋晚瑜拍一下她的手，道：“娘，你糊涂了，之前你给他的的银子，当日怎么说来着，说借给他做生意，怎么忘了。”
阴柔点点头，呐呐道：“对对，我借给他五千贯银子。那是我们娘俩贴己钱，你要是不还，我们怎么活啊！”
她现在才明白，没了银子，寸步难行，看看自己穿得素色衣衫，发髻上也没有金钗步摇相配。
想到以后的日子，阴柔觉得声泪俱下，嘴里止不住的脸：“我的命苦啊，好人没好报。”
宋晚夜同样责怪母亲太傻，把她们的银子全都给了宋思明，她的命也好苦。
“你才拿几个银子，少胡说八道。”宋思明叫嚣着，眼睛睁大的如铜铃，看的阴柔和宋晚瑜连连低声尖叫。
晚舟笑了一声：“吴掌柜，拿笔墨来，写上七千贯银子。”
“明明五千，怎么变成七千了？”宋思明眼珠子一转，飞快地在心里算了一笔帐。
“她们刚才说的是七千，你听错了。”
“不，是五千，我从阴柔手里拿来的只有五千。”
晚舟嗤笑道：“你自己都承认拿了五千，还想抵赖不成。”
她笑着低头瞟了一眼，宋思明左手少了一根小指。
“就算拿了五千又如何？那是我该得的，晚瑜在你们家挣来的银子，又岂止五千，冯家送来的聘礼去哪了，那些应该是给我宋家的。”
只见宋思明三角眼一眯，嘴角的笑意快咧到耳后根，一口大黄牙暴露出来，看的人恶心难受。
只要想到冯家送来的金银珠宝，他就心痛的厉害，凭什么是柳衡之那个活王八，应该是给他的。
“没话说了！嗯？”宋思明摇头晃脑，“大姑娘，我劝你不要管的好，管了的话，两万银子就得你出。”
阴柔本以为宋思明能收敛一点，却不想还要银子，刚才他说不要银子的话都是装的？
宋晚瑜不敢搭腔，冯家给的聘礼，都被她带去冯家了，只留下一些不中用的物件。
宋思明昂着头，眼底的不怀好意，甚是可恶，想到那人说的只要他提出聘礼，不怕他们不给，只要柳晚舟还想要面子。
晚舟见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气得肺疼，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赖之人。
徐青寒知道里面的情况，事关女子名节，按照民俗宋晚瑜在宋家出嫁，聘礼是给宋家的。
但是当时出嫁本该是晚舟。
他的目光落在晚舟的身上，见她只是低垂着头，冷声道：“宋晚瑜上了柳家的族谱，和宋家有什么相干？”
宋思明眼神瑟缩一下，眼珠子一转，道：“大人，我是晚瑜的亲生父亲，这一点一辈子都不会变，说破天，聘礼也是在宋家。要么给人我亲自送她出嫁，要么给两万贯银子。”
他要的不多，两万就行。
吴掌柜写好借据，吹了吹，走到晚舟身边，迟疑的递给她。
晚舟扫一眼道：“让他签字画押。”
转向宋思明道：“你借了五千贯，算上利钱收你七千如何？宋老爷，咱们先弄明白这一条，等会再说聘礼之事。”
宋思明在心里盘算着，两万去掉七千，还剩一万三千，虽说少了，倒也不亏，皇城司在这里，他也讨不着好，先拿到银子再说。
“好！”
紧接着他签字画押，反正空口白话，都能拿到两万贯银子，何乐不为，至于七千给不给，什么时候给，那是他的事！
晚舟见是他的字迹和手印，点点头，示意吴掌柜送给阴柔收好：“夫人，可以随时叫他还银子，若是不还，可以去他家要，若没有可以拿东西抵卖，也可以报官。”
有，当然最好，最怕的是家徒四壁，要什么没什么。
阴柔既然有胆子拿银子出来，必然想过他是怎样的为人。
能不能行，她不再管，二来，下次他再来拿银子，有了借据，阴柔难道还会再犯？
柳家绝对不能做亏本的买卖。
“好了，说说聘礼什么时候给我吧。”
宋思明伸手指晚舟，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