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太子
徐青寒见太医署的人，以云院首为首，把贪生怕死的嘴角展现的淋漓尽致，说什么为了朝堂，为了皇上。
不过是用几副历年的旧方子，想着以逸待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简单的事。
他的眸光望着太医署几个年轻的男子，四五个人坐在一起，拿着医书在争论。
也有在翻阅古籍的，也有在配药方的。
想着云院首和忠义侯的关系，徐青寒幽深的黑眸，令人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升起。
“既然云院首如此，我定然如实禀告，皇上有口喻，疫症一日不除，你们也不用回宫伺候！”
晚舟瞧着他的嘴角划过冷冽如冰的弧度，漠然握住他的手，这一刻，她明白，徐青寒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颗跳动的心，鲜活又明亮。
太医署的推诿，皇帝的无情，似乎没人把百姓的性命看在眼里，按照副院使的意思，百姓要么不治身亡，要么同前朝一样，活埋或者一把火烧的灰飞烟灭。
历朝历代并不是没有这些惨绝人寰的行径。
“皇上不可能会这么说！”
云院首嘴角一咧，牙关紧咬着，才说出几个字。
如今朝堂的事，交由太子和徐青寒处理，皇帝只管求仙问道。
徐青寒目光深沉如流水，潺潺流过，“云院首可以试试，能不能出去！”
云院首吃了一惊，他绝对不会想到不管庶务的皇上会下此口谕。
“太子到。”门外传来太监的尖利的嗓音。
云院首垂头躬身行礼，不敢多言语。
晚舟站在徐青寒旁边，垂首侍立，抬眸看着穿着蟒袍的太子走了进来。
声音稍显稚嫩道：“众位免礼，父皇让我体察民情，诸位如今可有进展。”
太子话音一落，云院首脸颊微微抖动，“汤药已经服下，需得观察半日才能知晓。不过，”
他抬头瞅了一眼徐青寒，见他一脸无谓的神色，脸色一沉，眼底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这位柳姑娘她说找到治疫症的香药，不如让她一试如何？”
疫症让人心惶惶，总是有可以防护的，难免会沾染上，上下三十多名太医，皆是束手无策，只能看老天是否愿意让他们活了。
死了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任何关系。
太子顺着云院首手指的方向，看到柳晚舟，惊鸿一瞥，只觉得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虽是遮掩住脸庞，亦是不能遮盖住她本身的风华之姿！
“柳姑娘？”太子有些疑惑，一个女子怎会找到太医都说难治的解药。“若真是能解，自是百姓之福，本宫定然重重嘉奖你！”
晚舟敛衣行礼，道：“太子殿下，民女定然尽全力，不过民女有个要求。”
太子年轻，站在晚舟面前，也只是到她的下颌处，“你说！”
“民女想让赵太丞帮我，毕竟昨日是我们一同给人探脉，知道疫症的变化的情况，民女也只是略知医理，不过从旁协助。”
云院首不乐意，凭什么是让一个民间的太丞一起，到时候和他们太医署有什么关系。
“不可！”云院首当机拒绝。
徐青寒早他一步，沉声道：“只要能解百姓之祸，皇上之忧，谁消除疫症，都是好事。”
太子附和：“徐大人说的是，纵使不能，柳姑娘一介女流，也比你们太医署的强，听说，你们都不曾探过脉！”
虽太子只有十五，发起怒来，周身的威严之色尽显。
太医署众人又羞又怒，满脸通红，全都低垂着头，不敢为自己辩驳，各自盯着自己的皂靴，想着官位能做到几时。
长久的官职称呼下，他们已经忘了，当初做太医的初衷是为什么！
太子有些失望，甩了甩衣袖让这些不服气的太医署散了。
晚舟拉着陆凝也走了出去，赵太丞紧随其后，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晚舟，我见到太子了啊！”陆凝捏了一下晚舟的脸，神色激动的，手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晚舟拉下她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你激动也不能捏我的脸，来，我给你捏。”
“对，对，你捏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陆凝脸凑过来，准备让晚舟捏她，“嘶嘶”抽气声响起。
“轻点，轻点，疼疼！”
面对陆凝的抽气声，晚舟仰怒道：“刚才在云院首那里就把香药说出来，幸好太子没有怪罪，现在你要我怎么办？”
陆凝不怕她，笑道：“我的好晚舟，既然你能告诉我，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我就是相信你，才说出来，谁让云院首他们看不上你！”
“你就让他们知道，柳晚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晚舟从容道：“就为了争一口气，不顾百姓生死。”
陆凝收敛笑容，问道：“冯玉鸾你会救她吗？走水之事，这药她就是为你准备的，若不是你机警，早就有了防范之心，说不定这会住在那里的人就是你！”
晚舟摇摇头，良久又点点头，“无论如何，她所犯的事都要受到律法的制裁！”
救她性命，不代表会饶了她，她隐隐有种感觉，冯玉鸾必然隐瞒了许多事情。
她悄悄的握紧拳头，指尖被她捏得发白。
陆凝见她面色凝重，也不在开她的玩笑，“太子已经发话了，晚舟你可得赶紧在太医署面前，显显身手。”
云院首等人并不甘心，和副院使商量许久，也没有办法，决定找个不怕死的年轻后辈提携，让他给这些人把脉，然后告诉他们疫症的一些症状。
行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他们心里仍旧害怕，万一染上疫症，只有等死。
可又不甘心让柳晚舟一个姑娘家的，找到医治的药方。
云院首和副院使商量结束，看到路口处云红绡在冲他招手：“二叔。”
“红绡，你来做什么？”
云院首望着打小看着长大的侄女，心中感慨万千，从一个小女娃，变得亭亭玉立。
他是把她当女儿疼的，云家子嗣除了她是女儿身，其他都是儿子。
把她宠坏了！
也因此造就她说一不二的性子，整日围着徐青寒转，亲事拖到十八还未出嫁。
“二叔，叹什么气呀，你是太医署院首，谁还能给你气受啊！”
“那个姓徐的和姓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