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先是检查病人的身体状况，而后给他针灸治疗。
旁边的妇人一直在絮絮叨叨。
“我男人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不能出事啊！”
“你要是治不好，我跟你拼命！”
病人的其他家属也是这副态度。
“翠花，你放心，这大夫要是不好好治病，有他好看的！”
这些人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开口威胁林凡。
如果是平时，林凡遇到这类人，直接打的他们父母都不认识。
但现在救人要紧，他没时间生气。
“哇~”
突然，中年男子猛地坐起来，吐出一大堆呕吐物。
医馆里立刻充满了异样的味道。
林凡仔细看去，发现里面除了鸡蛋米饭和咸菜，还有一些果肉。
这是沙果，在落凤村很常见，应该也不是导致中毒的东西。
中年男子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后，立刻感觉浑身舒爽，不那么难受了。
“我，我好点了。”
“先别急，等下给你吃一副药，把体内的余毒清理干净。”林凡提醒道。
“谢谢！谢谢大夫！”中年男子连声感谢。
妇人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啪！
中年男子突然一巴掌，打在了妇人脸上。
“你刚才那是在干什么？人家大夫给我看病，你竟然还说风凉话，怎么就不知道好赖呢？”
“人家大夫一片好心，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他刚才虽然痛苦，甚至说不出话来，但是周围发生的事他还是知道的，自己的老婆实在是太无礼了。看书溂
中年男子越想越气，还打算动手。
林凡连忙阻拦，“她只是着急而已，我也没太在意。”
中年男子指着妇人的鼻子，“看到没？还不给人家道歉！”
妇人感到委屈，但家里是男人当家，即便脸都被打肿了，还是要听从，而且确实是自己的不对。
“大夫，对不起。”
林凡轻轻一笑，转移了话题，“这位大哥，我看你好像是吃了什么果子，怎么回事啊？”
“我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在河边看到一棵沙果树，嘴馋，就摘了几个吃，可能还没熟吧，所以才这个样子了。”中年男子如实说道。
林凡却皱起眉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水果这种东西，不成熟的时候吃了也不会中毒。
林凡突然想到什么，“你刚才说，河边的果树？”
“对啊，在河边。”
落凤村只有一条大河，如果是这样，那这件事就好解释了。
这条河本来很清澈，里面甚至还有泉眼，会不断往外冒水。
然而随着上游一个小工厂的建立，河里的水就越来越黑，周围的植物也产生了变化。
“说起来，这河水越来越臭了……会不会是河水被污染了？”中年男子猜测道。
林凡眉头一挑，“我记得上个月的时候，只是水稍微有点黑，现在都开始发臭了吗？”
“是的！我现在都不敢让娃去那边玩了。”
众人纷纷点头。
林凡心中有了答案，这工厂肯定把什么有毒的东西排放到河水里了。
“你们回去之后告诉大家，不要随便靠近那条河。”
这可不是小事，他不能不管。
“刚才那些人态度那么差，你也能忍？”宋梦玲好奇地问道。
林凡微微一笑，“他们不是真的有恶意，就是文化水平不高，一着急就控制不住情绪。”
“等你了解了农村就知道了，其实大部分人还是挺好的。”
宋梦玲不屑地撇撇嘴。
她根本不想了解这些，这次来落凤村并非她本意，既然来了，那就当度假了，反正目前的生活环境还可以。
下午三点，林凡来到村委会，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夏雪，然后去了河边。
这条大河名叫银溪河，林凡依稀记得小时候到里面抓鱼，甚至泉水可以直接喝，甘甜清爽。
但现在完全变了样，河水污浊不堪，看不见任何的鱼虾，只能听到青蛙呱呱乱叫。
水中飘来一股臭味，让林凡闻了反胃。
“找到了。”
林凡找了半天，才找到那棵果树。
他捡起一根木棍，在树根处挖了起来。
很快挖出一个小坑，勉强能看见树的根茎。
只一眼，林凡就怒了。
这棵树的根茎吸收了太多毒素，已经发黑。
“操！难怪上面的果子有毒！”
林凡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
他直接拨打电话，叫来了大领导秦雨嫣。
两人碰头，林凡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秦雨嫣脸色难看，“工厂的事我知道一些，只是不知道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
之前只是轻微污染，不算大问题，现在河边的植物都开始有毒了，这问题就严重了。
“领导，这工厂可不能一直这样，你没有什么办法整治吗？”林凡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秦雨嫣面露为难之色，“你也知道，我来石门镇的时间并不长，我之前想去这个工厂视察，但是他们大门紧闭，根本进不去。”
“就算联系工厂老板，也是一直说忙，没时间。”
“后来干脆不接我电话了。”
林凡紧紧皱眉，“建工厂的时候，肯定有人给他行方便，不知道是谁吗？”
建工厂是需要很多手续的，说没有官方人帮忙，林凡是不信的。
“唉~”
秦雨嫣长叹一声，“这件事非常复杂，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虽然是镇委书记，但是也没有管理的办法。”
“你要知道，这种属于是规划和环境方面的公务，需要市里相关部门出面，我之前联系过那边的单位，他们说是上面人做的事，没法管。”
林凡咬了咬牙，“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我来管！”
“你？”秦雨嫣惊讶。
“对，我！我的办法绝对有效，你瞧好吧！”
林凡说完便往荷塘村走去。
秦雨嫣跟在后面，“你要干什么？可千万别把事情闹得无法收场啊！”
“告诉荷塘村的人这工厂害人性命，他们知道了，应该会跟着我一起铲除这个工厂。”
“如果他们不去，那我就对不起了！”
林凡握紧了拳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