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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一直在手抖

场下吵吵闹闹,场上却是另一半气氛。

主持这场箭术比拼的还是白马营的校尉乔山。

起初,他听到张任要和人比试箭术的时候,还挺兴奋的。

在他看来有人敢挑战张任,那人的箭术肯定也相当厉害。

可当他想要去看看那边挑战张任的将士是谁人的部下,却被张任的一句话给惊的哑口无言。

“这小子不是军人,至少不是我们这边的军人…但既然他敢挑衅于我,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两件事情……

首先,这小子极有可能是野路子出身,平民挑战将军,这在乔山看来乃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另外,张任竟然承认了是这小子主动挑衅的自己,这就让乔山有些无法接受了。

他都没有胆子大到去挑战张任,面前这个年轻的家伙到底有多么自信,多么狂妄会挑战他们蜀地箭术最为高超的张任?

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此时的乔山仍旧有些怀疑这场比试的含金量……毕竟在他看来,无论如何这比试的胜出者都将是张任。

另外比试还有赌约,输掉的人要磕头道歉——至于是道什么歉,在乔山看来这并不重要。

有件事情是可以确定的,面前这个自报姓名为马岱的家伙,一定是触了张将军的眉头,才让他不得不应下这场比试,所以自己也就没有必要给这个家伙好脸色看。

想到这里,桥山不禁瞪了马岱一眼。

“比试分两部分,每一部分皆有三个靶子,分远近中……射中靶心为十分,依次向外排开,笔试的胜负按照步射与骑射两轮的成绩计总数较高低,有什么疑问吗?”

两人分别摇了摇头,但乔山仍就是觉得眼前的马岱根本就是滥竽充数,在做无谓的挑战。

因此他不禁揶揄马岱道:

“小子你确实没有问题吗?若觉得自己的弓不行,我们营中还有许多强弓,你仔细挑选,免得到时候输了再说我们将军欺负你。”

“乔山,你怎么话这么多?”

“啊将军,不是的…我是看这小子……”

“闭上你的嘴,好好看着就是了。”

没曾想,张任竟然在一旁打断了他的说辞。

一开始乔山还觉得有些委屈,可当他抬头看到张任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之后,他忽然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张任看起来那么严肃紧张?此时他额上汗水已经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不排除是阳光炽烈的原因,但……乔山只隐隐觉得最后有些发凉。

没敢回头,他只是冲着远处摆放把靶子的将士们招呼,令他们放好了靶子便可以离开了。

“那么……”

张任走到一边,对着校武场上的众将士解释着今天的规则,说罢之后自然是象征性的让大家为张任贺彩助威。

一片嘈杂之间,比试就此开始。

有无数人都以为这会是一场一边倒的比试,可当比赛开始的那一瞬间起,大家原本心中那肤浅的想法,便被两人的表现彻底击碎。

就见张任与马岱在乔山喊下比试开始的那一瞬间,双方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样,用着极快却又完全没有差距的速率张弓、搭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只听见——

咻……

一道极其清脆的破风声划破校武场上方的空气,两发同时射出的羽箭争先向着那远处第一个靶子宛如疾电般飞去。

大家的眼睛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箭矢飞出的痕迹,那两处靶子上面便应声现出两发正中靶心的羽箭。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不光震惊于两人的速率是那样的同步,两人的箭术又是那样的高超。

关键是……他们本以为必胜的张任,并没有跟身旁的那名年轻小将拉开丝毫的差距。

甚至隐隐的有人感觉…那个挑战张任的年轻人,动作甚至要更加的干脆利落,张任反而是因为他那身盔甲还是什么的缘故,在射箭的一瞬间多少有些停滞。

好在是双方皆中靶心,第一箭大家不分胜负。

可接下来自然就没有人敢再说什么张任必胜的大话了。

哪怕是瞎子都看得出来,挑战张任的那个年轻人,箭术比起军中所有人来说都要更加的高超。

果不其然,此后两箭一如既往,双方的动作几乎同步,弓起弦绷,箭飞靶至,同样是命中靶心,第一轮双方竟拼了个势均力敌,不分胜负。

这下大家终于为两人精湛的箭术蛰服。

一旁起初还瞧不起马岱的乔山,此时脸变得通红。

他是实在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家伙竟有如此水准,可恶这家伙扮猪吃老虎,搞得自己颜面尽失,里外不是人。

但比赛他可不敢怠慢。

确认成绩无误之后,他先是朝观众们公布了第一轮比试的结果:三十分,都是三十分。

也就是说这整场比试要分出个胜负,就得看之后骑射部分双方的表现了。

而说到骑射……

果真还是有人看衰马岱,不为别的,就凭张任那蜀地小李广的名声,他在骑射方面的技艺那是当之无愧的蜀地第一。

而且,骑射跟步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考虑到马匹的运动,还有行进的速度,没人觉得马岱还能跟张任拼个不分高下。

但因为双方第一轮展现出来的高超技艺,众人的兴致明显比第一轮时要高得多,至少从欢呼声上就可以听得出,已经有人开始倒戈支持马岱了。

此刻正在台上的马岱对着旁边的张任笑着说道:

“张将军,你可不要紧张啊,看你此前挽弓之时手似乎有点抖,要是你觉得状态不好,我们大可以改日再继续比拼,反正我们还要在蜀地呆上一段时间,你要休息我肯定是可以等的。”

“呵呵,小子你多少是有些狂妄了,不过是盔甲的影响,骑射将至,且待我卸掉盔甲之后,让你见识见识谁才是这里的箭术第一。”

张任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已经有些担心了。

马岱果真是看出了他的不对——但他却无法承认这是自己状态不好。

之所以他手在抖,完全是被马岱刚才近乎于完美的动作给惊到了。

若是再年轻十岁,或许他也能做到这般精密的动作。

可马岱接连三箭都没有任何的偏差,这般定力就是他都感觉到了恐惧。

或许骑射之时…他真的比不过马岱了?

张任不由得这么想着,比赛则继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