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走漏风声
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到底是什么让他泪如雨下，难以自拔？
答案是，自责。
“凌晨那金果道人被保释离开之后，我心想他那么肆无忌惮，肯定有大量把柄可抓，于是我联系周涛，他不是国情的人，也不是江州人，是个陌生脸，所以让他帮忙跟踪一下，盯一盯，看看是否能够发现些什么……”
声音哽咽着，蒋圣明仰头竭力控制着泪水的留下，但他的双拳，却已经攥的在疯狂发抖了。
死了！
现在那个老战友因他一个帮忙的小请求，就这么死了。
他怎能不自责？
“是那金果道人下的手？”
林枫稍作迟疑，眉头微蹙的追问道。
蒋圣明沉默了一会后，摇头道：“有人在郊外发现了他的尸体，报了警，警署通过身份证件，知道了他的特殊身份，而后上报国情。”
停顿一下，蒋圣明张开嘴，几欲开口，却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整个人脸上神情更是遍布木然和不知所措。
该愤怒吗？
当然要愤怒。
可是……
于他蒋圣明而言，这一刻，最强烈的无疑是自责与懊悔，还有那几乎将他整个人心神淹没了的悲痛。
林枫见状，声音低沉道：“没有在遇害现场发现什么痕迹吗？”
“没，没有……”
蒋圣明摇着脑袋，连忙一擦脸上的泪水，双眸变的无比冰冷道：“林将军，对不起，有些失态了，我要先走了。”
林枫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出生入死的战友死了，本就是一件令人无比心痛的事。
更遑论，这个本该是休假状态的战友，因为自己一个小忙，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送了命？
“一起！”
沉吟着，林枫抓起一旁的手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听到这话，蒋圣明有些愣神后，连忙声音沙哑道：“不，不用了，林将军，周涛也不是普通人，金果道人既然胆敢设陷杀了周涛，八成是不知道周涛的身份，这件事，他们绝对跑不了。”
“有些事，想做做不了，有些事，既然凑到了眼前，那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林枫平静的解释了一句后，拍了拍愣神的蒋圣明肩膀道：“我驱散不了天空的阴云，但谁要是在我头顶拉屎撒尿，那我就得送他去见阎王了。”
“谢谢林将军！”
“不用，我是为了周涛！”
正如林枫所说，他不是因为哭的像是泪人一样的蒋圣明。
而是为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周涛。
如果真的是金果道人下的黑手，那么，这一次，他将不会有机会被抓进国情局的拘留室了。
“不用国情打电话！”
坐上车，看着蒋圣明就要拨打号码，林枫直接提醒道：“还怕国情内部泄露消息，走漏风声不够快啊？”
“好吧！”
蒋圣明深吸一口气，有些颓然的咬牙放下手机，就见林枫取出手机，拨给了吴梦龙吩咐道：“徐悠悠走了没？叫上几个人，和我去西郊的二钢厂。”
说罢后，林枫便挂断了电话：“走吧！”
从石塔山疗养院开车下山，一直到拐上绕城高速，足足近一个小时，蒋圣明所驾驶的车，总算载着林枫来到江州西郊郊外，一座已经倒闭的废弃钢铁厂。
这是原来的国营第二钢铁厂，占地面积很大，不过现在已经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那边！”
在蒋圣明的指引下，两人下了车后，并未走进钢铁厂，而是绕到钢铁厂外东侧的厂区外，一片荒凉杂草堆中。
还未靠近，草丛中散落的刺目星星点点，便已经跃然映入了林枫的眼帘。
一旁的蒋圣明虽未开口，但整个人情绪便已经躁动起来，尤其是呼吸，越发的急促，甚至不得不让林枫出口安抚一句道：“别激动，这里大概不是第一犯罪现场。”
“嗯！”
咬着牙，蒋圣明总算深吸一口气，深深地忍住了。
来到那被人踩倒的草丛边，林枫弯下腰上没有去在尸体发现的地方乱看，而是直接蹲下来，随手从草丛中抓起一根杂草，而后便在蒋圣明的疑惑注视下，将那一根普普通通的杂草，送到鼻子下，若有所思的嗅了嗅。
这一幕，不仅让蒋圣明感觉疑惑。
同样疑惑的还有远处，躲在另一个废旧厂房内，居高临下观察的欧纯雪和几位下属。
“欧队，这姓林的在干什么？”
“狗鼻子啊，嗅味道？”
“看来欧队猜的果然没错，当时路过司机，发现了跌跌撞撞向路边跑的死者，当时就断定，凶手可能被仓促吓跑，事后大概率会回来找寻一些拉在犯罪现场的证据。”
“这么说，这林枫真就是凶手了？”
“可这不像是在轻车熟路找东西啊……”
几个下属举着望远镜，一边看林枫扔下杂草，一边随手揪起另一根杂草又嗅了起来，连忙忍不住交头接耳的纷纷猜测起来。
而站在一旁的欧纯雪，却黛眉微蹙，一脸不明所以然。
通过报警者发现死者，到对现场勘查之后，一直没有在林枫所说的南方精工获取到间谍案突破的欧纯雪，却感觉这起案子，破绽百出。
周涛是什么人？
国家特殊机构的保密人员。
他的死肯定十之八九牵扯境外间谍。
这是毫无疑问的。
当报警者发现死者周涛时，周涛实际上还没死，还在撑着最后一口气，踉踉跄跄的向路边跑去。
“看来，林枫哪怕不是凶手，这王八蛋也绝对掺和很深。”
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的欧纯雪，只得皱了皱鼻子，恨恨暗骂道：“等着，本小姐这次绝对让你绳之以法。”
心头有了主意的欧纯雪连忙对下属吩咐道：“田松，你带另个人继续盯着，一旦看到那姓林的找到什么，或者收起什么，立刻通知我，其他人和我立马潜伏过去，在附近伺候抓人。”
“是！”
“明白！”
“欧队，放心，这姓林的这次绝对跑不了了。”
“欧队，关键时刻是否可以开枪？”
“走！”
随着欧纯雪风风火火准备行动，林枫这时候，也有了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