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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多么惊艳感动的美味,毕竟这只是一碗面而已。

但是,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多年,可能自幼在爷爷严苛的管教之下,接受的就是君子远庖厨的教育。

景乔是很清楚的,这位宋家这位少爷以前……夸张点说,就连开水都煮不明白。

而现在却能够做一碗味道并不黑暗的面条。

“很难吃?”宋伯渊问道。

凤眸里盛着些许凝重的神思,没理由啊,就算不怎么好吃,应该也到不了很难吃的地步才对,毕竟自己已经尝试过多次了。

景乔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抿唇摇了摇头,“不难吃。”

她抬眸定定看着宋伯渊,“你什么时候学会煮面了?”

宋伯渊垂眸道,“学会有一阵了。不难吃就行。”

景乔低头又挑了一筷子面条,送进嘴里之后,看似无意的含糊问道,“好端端的怎么想着学做吃的了?你以前最怕进厨房的。”

因为嫌麻烦。

少爷觉得这是很浪费时间的行为,有这个做饭的时间,多做点什么工作不行啊。

不过他也并不要求景乔一定要下厨洗手作羹汤,他大把多的钱够请厨子回来料理一日三餐。

只不过是景乔自己喜欢烹饪和烘焙,她觉得自己在家里做饭,很有烟火气,有生活气息,这个家才更像一个家。

而且景乔愿意为宋伯渊下厨,确切的说,她喜欢看到宋伯渊吃她做的饭时,尽管面无表情,但素来淡漠的眼眸里还是会泄露出一些餍足的情绪来。

这让她比得了奖还要高兴。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域,不可能要求人人都十全十美,只要能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就行了。

景乔就喜欢宋伯渊在他自己的工作领域无往不利的样子,并不强求这样的男人,还能在家里为自己洗手作羹汤。

所以此刻才会觉得有些吃惊。

而宋伯渊听了景乔这问话,表情很是平静。

甚至声音也很是淡定,算得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了,说道,“我们已经分开很久了,宝贝。”

景乔当然知道他们已经分开很久了,但并不懂这和自己问的问题能有什么关系。

难得的,宋伯渊自己主动继续说了下去。

“这么久的时间,我总得做些什么,好让自己不被自责逼疯掉。”宋伯渊伸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低声继续道,“我想了想,如果我足够幸运,有一天还能和你重修旧好,最起码,我能在你过生日的时候,给你煮一碗长寿面吧。”

宋伯渊的嘴角卷起了很浅的一点弧度,“主要是煮面也比较简单。我在这方面实在是太笨了,没你不行。”

只是一碗面而已,带给景乔的感动却是无以复加的。

因为这是一个有着偏执、强迫症的男人,让他做出改变,本来就是很难的事情。

“就学了煮面条吗?”景乔看似随意地问着,忍住眼眶的发热,“就没学做点别的?”

宋伯渊想了想,“还学了擀一根不断的面条,说是长寿面就得一根一碗,这样寓意长久,今天时间不够,改天吧。”

“嗯。”景乔低低应了一声,“还有呢。”

“烤蛋挞,那个简单,蛋挞皮和蛋挞液都有现成的,往烤箱里一放,定好时间就行。”宋伯渊说道,“还有烤蛋糕,学的时候,报废了一台烤箱,无数蛋糕模具,烤得不好。”

宋伯渊看着她,声线没什么变化,但目光里有着温柔,“学的时候没多想,只觉得就算你恨我,有一天,某一天,我起码能给你过个生日吧。”

宋伯渊停顿了片刻,低声说,“毕竟太想你了。我太想你了,那时候想得心都痛了,总觉得再不做点什么,我会发疯的。到时候那些人,可能就真的会被我弄死了。如果我真的那样,我觉得你会生气的。”

景乔语塞。

她的确,一直告诉宋伯渊的就是,不要以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她以为宋伯渊忘记了,没想到他一直都记得。

景乔没做声,吸溜吸溜的吃面。

宋伯渊坐在她对面,静静看着她片刻,说道,“宝贝,别哭了。”

“嗯。”景乔哽咽着应了一声,然后抬手用力擦掉眼睛里涌出来的泪水。

宋伯渊其实并不会哄人,他不管是在甜言蜜语上还是柔情蜜意上的本事都很不咋滴。

所以此刻,他也并不知道怎么安慰景乔,其实有些无措,于是只是伸出手去,握住了景乔的手。

他的无名指上,还带着那枚铂金戒指,看起来其实已经有些旧了。

景乔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

她知道他是个笨嘴拙舌的人,疯是疯了点,但的确没什么花花肠子,所以她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不担心他会在外面乱来鬼混什么的。

这个男人真的是那种,其他女人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一脸无动于衷的冷漠审视,完了还会说一句,你再这样,我就告你性骚扰。

但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就挺没有情趣的。

毕竟,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有的人就是木讷些。

这可能算是缺点,但要是换个角度看,其实也挺可爱。

所以景乔也不为难他一定要懂得怎么安慰自己,她自己会安慰自己,她轻轻捏着宋伯渊的无名指,小声说,“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看芭蕾舞巡演吧,我喜欢的那个舞团马上就要开始新一轮世界巡演了。”

“好。”宋伯渊没有任何脾气,点头应下了。

景乔继续说道,“如果我在嫂子那儿的芭蕾教室弄得还不错的话,以后你帮我开舞蹈学校吧。”

“好。”

“等我做完手术,我们去旅游吧。”

“好。”

“环球旅行。”

“听你的。”

“你工作呢?你有假吗?”

“你比较重要。而且我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假期不少了。”

景乔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决定了。”

她忽然有些同情秘书室的人了。

秘书室,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