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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珏点头后,面上仍有犹豫,回复道:“道理我是懂得。但是……”

洛时羡见他欲言又止,继续说道:“林珏,万晓婷让你向警方自首,也是希望你能坦然面对曾经犯下的错。”

一提到亏欠良多的人,林珏鼓起勇气击溃脆弱的内心,回应道:“找不到了,廖荔枝的尸体被我们分成几段,扔掉绞肉机中处……理掉了。”

洛时羡想到凶手极致残忍作案手法,眉心微蹙,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林珏却十分敏感地开口道:“等一下,晓婷的身体不见了,凶手不会也这样对她吧!”

说着,他的眼中浮现惊恐,两手颤抖地抓住眼前的人的衣服,无助地说道:“警察同志,我恳求你们能不能快点抓到凶手,不……不要让晓婷的身体不完整,好不好?”

有时人心真的很偏,林珏只感觉凶手对待万晓婷残忍。但是,从洛时羡的角度来看,他们是一样残忍的。

男人想着,回复道:“林珏,警方正在全力侦破此案。”

“好。”林珏点头,松开了拽住洛时羡衣服的手,面庞却仍是不安。沉默片刻后,他又继续说:“警察同志,拜托你了。”

“放心,抓捕罪犯是人民警察应尽的义务。”洛时羡回答后,继续又问,“绞肉机在哪里?”

林珏避开男警深沉的视线,心虚地开口道:“为了防止警方找到犯罪证据,我们把东西扔进了海里。”

洛时羡眸色一凉,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他偏头,冲着卧房里另外两名警员开口道:“齐衡,你跟二队的同事先把人带回局里,其他的事情等我们回去再说。”

“好的,老大。”白齐衡点头回应。

一旁,正在记笔录的警员合上本子,朝着洛时羡点了点头,两人开始执行异任务。

洛时羡交代完毕后续的工作,回头,再看了一眼林珏后,缓缓地起身,迈步出了卧室的门。

卧室可以直接看到大厅,林珏的目光直勾勾看着打开的门。此时,廖荔枝的尸体已经被尸检科运走,留下一大滩干涩的血迹。

不知怎么他的脑中记起谋杀廖荔枝的过程,参与其中的三人皆都惨死。有那么一刻,林珏竟想要用“罪有应得”行为这一次的惨剧。

可是,他希望活下去的人是晓婷,死了的人是自己。

-

苏知浅和程山是在6点20分左右完成尸检,因为案件需要的缘故,关于万晓婷尸体的初步鉴定结果需要跟洛时羡汇报。

此时,这人正在给林珏录口供。

尸检科的同事们一到,苏知浅让程山先运输尸体离开,等到这些工作完成后,她看见卧室的门被打开,洛时羡正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面容十分凝重。

苏知浅目光一顿,迈步靠近他,开口道:“洛队,审讯进行的怎么样了?”

洛时羡深目落在她的面庞,简单将林珏的话进行了概括。随后,他开口道:“苏法医,万晓婷的尸检结果怎么样了?”

“死者的身体尸僵的现象开始消失,身体开始变软,身体内存在大量的细菌,体内富含蛋白质的内脏开始腐烂,胰腺开始消化自身且尸体伴随着尸臭,从这些现象说明死者死亡的时间超过36小时以上。”苏知浅回应后,喘了一口气,继续说,“尸体被凶手分割成五个部分,这些肢体的皮肤上都有两厘米的刀伤,浑身上下一共130刀,每一道伤口都是发炎和肿胀,死者的手脚和嘴巴都有淤痕。由此可见,万晓婷是被凶手绑住手脚,她在不能开口时,活活被人折磨致死的。”

洛时羡的面色越来越沉,他默不作声。

苏知浅知道面前的人专注力惊人,他没回应,她也不担心这人会走神,女人继续说道:“从现场的血迹以及尸体的表面来看,万晓婷是失血过多而死的,这里也是凶手的犯罪现场。”

洛时羡眉心凝结,沉思片刻后,开口道:“苏法医,死者是否和前四名死者一样被性侵过?”

“洛队,死者的上半身不在案发现场,我不能明确给出你这个问题的答案。”苏知浅开口道。

洛时羡点头,回应道:“好,我知道了,苏法医。”

苏知浅见他一脸紧绷,知晓是因为案件的缘故。的确,X犯罪调查组的人都认定顾佳伟是凶手,没料到凶手给了他们致命的一击。

目前,案件的调查等于走进了死胡同。

她扯唇,没有出声缓和紧张的气氛,苏知浅询问道:“依照林珏的口供以及死者的死亡时间判断,万晓婷在接受审讯时,她已经跟凶手约好见面。因此,她在离开咖啡厅后,凶手从林珏的家里和死者见面,两人一起来到命案现场。之后,凶手在这里杀了人。洛队,犯案的经过是这样的吗?”

“是的,苏法医。”洛时羡回应后,想到保护万晓婷的事情会失败的原因,因为凶手的脚程比警方的行动快了一步。

如此缜密的报复计划,让案件的调查越发的棘手。

洛时羡想着,意识到了一件事,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开口道:“凝霜,你来一下。”

“老大,我们找到杀人的凶器了。”一男一女的声音几乎重叠,下一秒,安凝霜从浴室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避开大厅发黑的血迹,来到队长的面前,开口道。

同一时间,洛时羡和苏知浅的目光探向一处,只见盛南风的手中拿着证物袋,里面装着沾满发黑血迹的水果刀和斧头。

早前,苏知浅照着死者的伤口推测过行凶工具,如今证实她的说法是对的。但是,这一发现没让在场的人脸上浮现一丝喜悦。

几人静默片刻后,洛时羡开口道:“带回局里做血检。”

“好的,老大。”盛南风回应后,开始报告现场勘察的结果,他说:“老大,除了浴室里发现杀人工具之外,浴盆内有血迹残留,大厅内有染血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那里。从脚印判定这与杀死顾曼曼的凶手身形相似。另外,万晓婷的伤口和前四名女性死者是一模一样,杀人凶手是一个人。”

这一点,X犯罪调查组的人都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于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