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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白齐衡已将松动的泥土全部翻过。此时,印入男人眼帘的是一个下水道的盖子。

他用刷子扫掉上面多余泥土,用手将盖子拧到合适的位置,打开开关后,立刻闻到一股阴冷潮湿的味道,里头一片漆黑。

白齐衡用手电筒往下一照,一层一层的台阶仿佛没有尽头,一直蜿蜒到黑暗深处。他的面容刹时间变了色,回头冲着还没走远的盛南风喊道:“快告诉老大,这里有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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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时羡一行人听见盛南风转述的事,快速前往现场。

几人抵达后,白齐衡站起身来,走到队长面前,开口道:“老大,案发现场是公共场合,进出后门的人太多了,没办法通过脚印来判断凶手的体貌特征。现场采集到的指纹繁杂,等回警局需要鉴识科同事从资料库一一比对。”

“好的。”洛时羡点头,很快又开了口,“手电筒给我。”

“嗯。”白齐衡一边回应一边将照明用具递给了队长。随后,他开口寻求意见,“老大,一起下去吗?”

此时,众人站在下水道旁,打开的盖子口内一片漆黑。

“肯定是要的。”洛时羡答道,很快将手电筒打在下水道口,除了光线照到的地方,其他区域被漆黑笼罩。

话落,男人率先一步踏入台阶内,随后,回头交代了一句:“凝霜,你留在上面。”

“好的,老大。”安凝霜点头,心中并没有质疑洛时羡的决定。为了防止意外状态发生,必须有人留在命案现场看守。

洛时羡得到回应,继续往前行,盛南风和白齐衡一前一后跟在后边,程山让苏知浅走在自己前头,他是最后一个下台阶的人。

因为太黑的缘故,前往地下室的几人手中都打着手电筒。这里的台阶十分狭窄,每一层阶梯仅容得下一个人。

“大家小心点,别摔倒了。”洛时羡叮嘱道。提醒队员安全,这是他作为队长的责任和义务。

声落,走在男人后头的四人一一回应,大家的步子都没有停留。

苏知浅从踏进地下室的一刻,鼻子隐隐嗅到了血腥味,她原以为是命案现场留下的。但是,越是往下走,气味越是浓郁。

身为法医的她,嗅觉十分的灵敏,哪怕处在暗中,女人开口道:“洛队,这里可能是凶案现场。”

此时,洛时羡的双脚落到地下室,男人正在用手电筒扫过四周,很快在墙面上找到开关,这一点说明这里有灯。

他正要打开开关,听见女声,一边回应一边将所有的开关打开:“苏法医,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话音刚落,幽暗的地下室一下变得明亮,洛时羡的目光被几米之外的场景吸引,大步迈向那里。

“我闻到血腥味了。”苏知浅回了一句,视线跟随着对话之人的身影,很快瞧见不远处的异常。

其他的人明显也注意到这一点,急忙下了台阶,快步往洛时羡的方向赶去。

几秒不到的时间,五人都聚集在一起,几人垂目看着地上大量干涸的血液,众人心中皆是百感交集。

“洛队,温倩倩的死亡原因初步判断是失血过多,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这里应该是犯罪现场。”苏知浅抿了抿唇,开口道。

几小时前,她在汇报初步尸检报告时,曾跟洛时羡提到温倩倩和顾曼曼的死状一致,但没有明确指出致死原因。

“我知道了,苏法医。”洛时羡回应后,一眼扫过地下室的全貌,这里的占地面积和咖啡厅后院一样,一百平方左右,地面砌上了石砖,墙面也用木板装修过,冰箱,厨房,床,被子,衣柜,茶几等生活用品很是齐全。

男人戴上手套,手往桌上一擦,没有什么灰尘,足以证明有人长期住在这里。

洛时羡收回视线,看了一眼众人,开口道:“大家马上工作。”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立刻行动。没错,他们一直在等队长的命令。这一方在忙碌的时候,林澄西那边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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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澄西交代好万晓婷的事情之后,打电话给在库江市警局信息组的同事,立刻调来汤豫的资料,随后,她与二队的一名同事前往所查之人的住处。

关于汤豫的个人信息,与万晓婷的口供差不多。

万杨路是鹿林区比较偏僻的路段,距离温倩倩的咖啡厅有些距离,林澄西在坐车时,留意了一下时间,不堵车的情况下,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林警官,到了。”男同事小兵停下车,开口道。

“好的,我这就下车。”林澄西温和地说了一句,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同一时间,小兵也打开车门,两人一起下车。

汤豫的详细住址是在万杨路12号,这是一间五层楼的老旧落地房,因为附近有新建的学校,房价还是颇高的。

此时,林澄西和小兵站在汤豫家门口,正打算进去时,屋内传来了咒骂的声音:“喝酒喝酒,天天只知道喝酒,为了一个女的整日不死不活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她就是一个骗子,骗到你的钱就跑了。”

“妈,你不懂的。小枝不是你说得这种人,她一定是被温倩倩那个三八威胁,所以才会躲着不见我。”

汤豫的话才说完,听见有敲门声,他往外一看,门口站着一身警服的一男一女,男人的醉意上了头,头猛地往下一垂,浑身无力地躺倒在沙发上,一句话都没说,立刻睡了过去。

“警……警察同志,你们有事吗?”汤母先是看了一眼郁郁寡欢的儿子,赶忙迈步到门口,紧张地问着站在这里的两人。

林澄西有听见汤家两母子的对话,暗自留了一个心眼,柔声开口道:“老人家,我们是来问您儿子几个问题的,您别慌。”

“问题!”汤母神色一震,回头,瞪了一眼没有意识的汤豫,咬牙道:“警察同志,他是不是又去倩倩店里闹事了。这个死小子真是没完了。”

汤母气红了眼,不等林澄西开口解释,冲到汤豫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拼命地摇晃嘶吼道:“你是没完了吗?为了那个骗子,你到底还要干多少蠢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