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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门把手处传来了动响,声音很细微,所有人都没有在意。

不过林沉的耳朵捕捉到了。

他的眼眸流转。

于是那些打手们就只见林沉已经要打出去的招数突然在半路收了手。

林沉用胳膊防在了自己的胸前,硬生生接了一个本来可以轻易躲开的直拳。

众人有些疑惑林沉怎么突然放弃了自己的优势,不过下一秒,他们就知道了答案。

因为就在这时,原本关得严实的门剧烈的震颤起来,门锁被破坏。

然后包厢的门便被彻底踹开,有人硬闯了进来。

白发少年面色阴冷,浑身带着凛冽杀意,生生入了局,着实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此时林沉刚硬接了一拳,连连后退数步才将那些劲力全部化开。

然后这一幕恰巧就被柯月尽收眼底。

镜片后的桃花眼彻彻底底沉了下来,眼白处红血丝浮现,满是戾气。

“程子建。”

她的声音不算高,但喑哑低沉的语调却仿佛是地狱来的恶魔一般,令所有人都无法忽略。

“谁给你的资格,伤他的?”

呃……

此时还躺在地上,被林沉打的几乎站不起来的人不禁有些欲哭无泪。

您从哪里看出来我们伤了他啊!分明是这小子把我们打的鼻青脸肿的还差不多。

却见林沉惊喜地转头看向柯月,一双眼睛清明无比,秋水凝了进去一般,湿漉漉的,无辜的要死。

明显一副被人欺负的样。

他们愣住了。

刚才打架那个架势呢?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得,北影已经满足不了你了,你自己建个学校上吧。

装,可劲儿装。

其实林沉确实也有受伤,比如说最明显的,他的手背肿了。

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但就这么一点儿伤,已经足以掀起柯月的滔天怒火。

就像是被触了逆鳞。

不过就算林沉没受伤,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

无舟这群人,在输了比赛之后,依旧不要脸,愤怒地想要报复。

啊,或许是受人指使的,不过那都是警察的事儿了。

柯月缓慢地走了进来,当然,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季安就站在她的身后,此外,还有几个柯家纪律严明的保镖迅速进门,控制住了包厢里的所有人。

柯家的保镖那可不是一般的保镖,在未被柯家收买前,过得都是些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真正意义上的亡命之徒。

虽说柯氏明面上做的是生意,但在这鱼龙混杂的京城,柯哲恩能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站稳了脚跟,背后里那些黑不黑白不白的事,谁又知道呢。

柯家,一半在明面,一半在地下。

京城的那些灰色势力,当有柯家一份。

这也是柯家虽不是京城最富却拥有着巨大威慑力的根本。

外面整个酒吧的音乐灯光都已经停了,狂欢的人群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有经理胆战心惊地站在C201门口,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他现在才明白,他们酒吧有客人,惹了不该惹的人。

整个酒吧目前都被柯家控制住了。

这还是柯月第一次动用柯家的利刃。

无舟的众人这才慌了起来,他们先前之所以有恃无恐,全是因为背后那人提供的保护。

可现在,柯月这个变数出现了。

柯月坐到了沙发上,先前,程子建四人就在这里悠闲地打着扑克喝酒,围观着林沉和那群人打架。

而现在,程子建四人早已被柯家的人手压制在了一旁。

自以为是掌控了局势,却不曾想早已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中,螳螂捕蝉永远有黄雀在后。

林沉以自身为饵,刹那间猎人与猎物的身份调转。

“斗金花?你们还真是闲的够可以的。”少年随意扫过散落一桌的纸牌,笑了起来。

不过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种时候,她笑的有多优雅,就有多危险。

因着早上的发布会,她连西装都来不及换下,斯文矜贵。但正是这份矜贵才更令人胆寒。

什么叫西装恶徒?

柯月完美地诠释了这一点。

戴上细框眼镜将所有的恶都藏匿于温柔的外表之下,然而松动的领口处暴露的喉结和锁骨却充分说明了她内心焉坏的本质。

隐秘而又刺激的反差。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起了桌上的扑克牌。

“你们知道吗?我向来很讨厌这些靠运气取胜的小游戏。”

纸牌在她的手指间翻飞,犹如翩跹的蝴蝶。

食指和拇指配合将牌旋转一定角度,再打开,叠上。一摞扑克就这样被少年不断切碎又重组,手法变幻莫测,漂亮至极。

切好的牌被她放在了透明玻璃茶几上,众目睽睽之下,少年优雅地翻开了最上面的三张。

她又笑了,头也不抬地说道,“不过你说,如果一个人连仅剩的运气都离他远去,那他是不是,就输得彻彻底底?”

三张牌被依次摆在了桌面上。

从左往右,清一色的A,黑桃、红心、梅花。

炸金花中最大的牌组。

“程子建,你输了。”

有人意识到了情况不妙,趁着少年不注意朝门口跑去,然而瞬间被柯家的人打在了小腿处,能清晰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惨叫声响起

“柯月,职业选手私下斗殴会被取消参赛资格,你就不担心,黑白会因此牵连吗。”程子建紧紧盯着少年。

“你都不担心,我为何要担心。”

她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放在鼻翼下轻闻,“芬兰伏特加……还真是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少年站起身来,“伊甸乐园、C201号包厢,程子建,我该说你蠢呢还是该说你胆大妄为,同一种方法居然想用两次。”

她走到包厢的某个地方,停下,垂眸,略微扫过脚下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我记得,三年前,我应该就是倒在这个地方,半个身子都沾着血。”

“你说,如果我现在给这里喷点鲁米诺试剂,会不会发生反应?”她转头看向程子建。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少年又低头笑了。

“要说我本来,没想这么早的,结果哪知你们先忍不住了。”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够明显了。”她简单地挥手,立刻就有两人来到程子建身边,扣住他的胳膊,他想挣扎,却被其中一人踢中了膝弯,无力跪下。

“三年前,你们是怎么做的,现在,我一一还给你们。”